祁星野整理好材料后,给了青衣女子一个传音符。若她出了事,烧了传音符他就知道。萧观弈采买好了所需的食材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祁星野大抵是一个闲不住的性格,他东逛西逛的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首接掏钱就是买。
逛的差不多的时候,祁星野视线一转首接走向了卖香囊的小贩面前。
“姑娘这香囊放的什么药材啊,怎么比平日里闻的香囊都要香几分”他拿起一个香囊仔细观摩。
买香囊的小姑娘解释说:“我这个可是有我的独家手艺的,自然要比其他香囊的香气更加浓郁。小哥,你要吗?”
“来一个,只是姑娘这究竟是放了什么。”
“哎,我家手艺怎么能告诉别人,你还要不要了。”
“要,当然要了。”祁星野接过香囊,将香囊往自己的鼻尖嗅了嗅,跟当夜他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啊,好累啊”祁星野揉了揉肩,萧观弈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有什么好累的。他买的东西大多都扔在了萧观弈车上。他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拿。
“去茶楼吗?我请客”祁星野来了兴致,萧观弈看了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祁星野推搡着萧观弈道:“还早,我们只是喝口茶要不了多少时间”萧观弈扭不过他,只好先将采买的车放好并陪他上了茶楼。
祁星野抿了一口茶,不知他瞧见了什么东西差点把喝的茶吐出来。
“怎么了”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祁星野收拾好东西似乎准备马上跳窗逃跑。
“祁大哥 ,你不用跑了人己经到了”趴在窗户边的祁星野猛然看去。李忘柯站在茶桌旁,白色布衣下摆沾着干透的茶渍。白色剑鞘紧贴腰侧,溟霜剑柄泛着铁器特有的冷光,衬得他垂落的睫毛像凝了层霜。祁星野半个身子卡在窗框里,手指正无意识揪着歪斜的衣领,青瓷杯在桌沿磕出细响——他袖口抖落的茶叶全泼在桌上。
萧观弈歪坐在对面长凳,单手支着下巴,茶碗里浮着两片没挑净的碎叶。他目光扫过祁星野衣襟上洇开的水痕,又转向屋檐下晃动的竹帘,仿佛那截断了的帘绳比剑未出鞘的师弟更有看头。
祁星野立马转过头,他挤出笑容道:“师弟,你冷静一点刀剑无眼。”
李忘柯冷静的收好剑,他道:“回去”。
祁星野道:“回去我肯定会回去,只是不是现在”瞧见了李忘柯面色不对祁星野又道:“母亲十分生气,那师弟有没有向母亲那儿替我求情。”
“求了,师母说再罚你二十鞭”
啊你这还不如不求情呢!最起码他还可以少二十鞭的惩罚。
萧观弈茶也快喝完了,他辞别道:“祁大哥,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你俩先慢慢聊”
“等等”祁星野伸出了尔康之手,救我啊。你别现在走啊,祁星野疯狂给萧观弈眼神。
“轰”的一声巨响窗外紧接着传来了吱吱声,祁星野和李忘柯握住了自己的配剑。
“什么情况”祁星野道。只见窗外有个东西吐出蛇形,它穿过窗棂透出了头,准确来说是双头, 青灰色鳞片覆满双头六臂,骨节爆响间攀上茶馆朱漆窗棂。左首人脸皮肉溃烂渗血,右首蛇颅獠牙滴落涎液,嘶鸣声起时整条街倏然凝固——蒸笼坠地滚出雪白寿桃,老翁茶盏脱手溅湿绸衫,半截猩红信子穿透窗纸,被腐蚀的檀木缝隙腾起腥臭青烟。
李忘柯将萧观弈护在了身后,祁星野转身向李忘柯问道:“师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鬼尸但又像被拼接而成的鬼尸,它共有六臂身体最下方的双腿粗糙看样子是男人的,其余的有一双手是女子的,另一双手明显比其他的短的多应该是一个五六岁小孩的”李忘柯又道:“拼接鬼尸闻所未闻,现在的这个明显是强行创造的产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对了师弟你肯定带了通讯符到时候等照雪宗来救我们”祁星野满含期待的看着李忘柯。
李忘柯无语的甩出两个字“没带”你都没带,他怎么可能会带。
“那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
“不是,你们师兄弟靠点谱啊”萧观弈心里默默吐槽道。
此鬼尸目前推测修为应该是律己境大圆满,他俩的修为明显是不够的,现如今只好先把它引离行人才行。
“师兄”李忘柯叫道。他俩心领神会,星烁剑的金芒与溟雪剑的寒光交错斩落时,六臂鬼尸正用男子双腿碾碎满地青瓷。女子素手突然抓住横梁倒吊,孩童短臂闪电般抓向祁星野后心。
少年旋身避让却撞翻茶案,怪物最健硕的男性手臂趁机横扫,掌风裹着尸毒拍中他左肩。祁星野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弧线,腰间松脱的香囊滚到青砖地上,金线绣的火焰纹沾了血渍。祁星野抹下了嘴角的血,他抱怨道:“不是,怎么就逮着我一个人揍”
鬼尸腐烂的鼻腔突然抽动,六条手臂同时停滞。女子手掌悬在香囊上方三寸,喉管里震出砂砾摩擦般的混声:"晨儿...娘亲..."孩童断臂无意识地去够香囊流苏。
溟雪剑的冰霜恰在此时封住孩童肘关节,星烁剑裹着碎金剑气斜劈而下。那条细小的手臂齐根断裂,指节还保持着抓握姿态。这怪物瞬间发狂,他它的两颗头颅也在剑光下显的恐怖万分。祁星野以星烁剑扺挡怪物的攻击并趁其不备给了它一个飞踢,怪物被踢的有些晕头转向。
“先走”李忘柯拿起了它的断臂,召回了溟雪剑。他向萧观伸了手“上来”,祁星野则老早的上了飞剑“趁它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先走,对了师弟我们老地方见”
“嗯”飞剑上萧观弈死死的抱住李忘柯的飞腰,不是哈,他可不是恐高。
“你不用勒这么紧”萧观弈听到了他都如此说了,手也松了几分。他往身后一看,那怪物攀岩在房屋的房顶上,明显是不想放过他们。
“它为什么追着我们不放”
“因为这个”李忘柯正晃动着那怪物的断臂
“呃……”萧观弈无话可说。
“先将它引到安全的地方”李忘柯又道:“抓紧”超速了快超速了,萧观弈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晕剑。
“你不用如此紧张,我一向有分寸的”
“不是,我快吐了”萧观弈尽量控制好自己,以免在空中就吐了。
一瞬间,李忘柯停下了动作,萧观弈首首的撞在了李忘柯的背上。
“不对,从刚入此地开始这里的气息就不对”李忘柯默念道。
“怎么了”萧观弈寻问道。
“先下去”说完李忘柯就带着萧观弈飞了下去,映入眼帘的一片荒芜,几棵枯藤老树,树下还有几块黑鸦留下的羽毛。
方才从剑上看的,很明显不是他们所见的模样
忽然画面一转,眼前的场景又变了个样子这次的是热闹的街市,街市中的行人都看不见他们唯有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笑盈盈的拿着香囊,她向他俩推荐道:“哥哥,你们要香囊吗?它真的特别好夏天的时候还可以驱蚊蚁的。我们家的店就在那边,你们要过去看看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萧观弈回答道:“好啊,还请小妹妹带路”在路上时萧观弈小声的对李忘柯“此去肯定凶险万分,仙长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我有事,你可能也活不了。所以准确来说,我们可能死一块”
不是,英年早逝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总之,如若有危险他萧观弈可是会第一时间就丟下他先跑的。
“哥哥,我们到了”小姑娘打开了房门,不像是买香囊的店,倒像是买白事东西的店铺。房屋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人,左手边是一对童男童女只不过两个都没有点眼睛,右手边则老妇,老头还有纸扎的老牛。
“小心”萧观弈赶忙推开李忘柯,李忘柯缓过神而他腰间的镇灵袋有了剧烈的晃动。此间,那小姑娘没有了刚才的活泼可爱,现在的他了犹如被炼化的鬼童,仔细望去她的手臂似乎还少了一只左手。
“她是……”
“她是镇带袋中的断臂,有人帮了她凝炼了幻体而且彵还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李忘柯的溟霜剑出鞘三分,此处应该是别人下的阵法以这个方位来算,他处于极阴之地。阴气极重对于鬼怪来说则是大补之物。究竟是何人要杀他。
李忘柯将装有断臂的镇灵袋握在手中“可想要这个”小姑娘咬牙切齿的盯着李忘柯。
“你最好先别动”李忘柯对着萧观弈说道“向东北方向走五十步,快”
“接着”李忘柯顺道将东西扔了出去,当然扔的不是断臂而是他随便拿的纸人,因为这里阴气重纸人自然也染了极重的阴气再滴一滴人血对付这种鬼尸差不多可以假乱真。
趁她去寻储物袋的时机,李忘柯来到了所在地。他赶忙下了一个结界阵眼则是镇灵袋中的断臂,因为断臂关乎到她自己不到万不得己的情况她不可强行冲撞。
“你就打算这么办”萧观弈问道。
“嗯,只能看师兄能不能快些搬来救兵”李忘柯将溟霜剑收回了剑鞘中,“如若这不是它人下的阵法,我倒有法子让你走,只是……啊……”
李忘柯竟靠着萧观弈睡着了,说话别说一半啊。剩下的萧观弈倒是没管多少,算上来这一天他的确挺累的,靠就靠吧。
萧观弈正打理着火堆,忽然眼前的行人消失不见,结果外的鬼尸发了疯似的撞击结界。
“李忘柯,李忘柯”他身边的人竟然叫大醒了,身体也变的十分冰冷就像死去一般,什么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
风吹草动,眼前之景又回到了他们刚看见的场面,有枯藤老树唯多的是一首追赶着他们的拼接鬼尸,它的断臂处还在流着黑血但它没有第一时间向他们发动攻击,而是如同宠物一般等待着主人的指示。
瞬间它贴着结界向萧观弈他们吐着蛇惺,其中一个头对萧观弈微,另一颗头鲜血则滴答滴答的流下。它究竟想干什么,他现在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