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军著名爱国将领于学忠

第170章 钢铁洪流压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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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东北军著名爱国将领于学忠
作者:
于学忠
本章字数:
5704
更新时间:
2025-07-08

十月的晋北高原,朔风卷着黄土掠过龟裂的田野。于学忠站在太原城北的观测所里,望远镜里映出远方地平线上蠕动的黑点——那是日军第五师团的装甲先头部队扬起的尘烟。

"报告总司令!板垣师团的战车联队己突破崞县,正向原平推进!"通讯兵的声音带着颤抖,递来的电报纸上还沾着血迹。于学忠接过电报时注意到这个年轻士兵虎口处结着血痂,显然是刚从前线撤下来的。

作战室里弥漫着刺鼻的煤油味,二十万分之一的军事地图铺满了整张橡木桌。卫立煌的铅笔在忻口位置画了个红圈:"学忠兄,阎长官坚持要把主力放在娘子关,可板垣这个老狐狸偏偏从北面..."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挂在墙上的煤油灯剧烈摇晃,震落的灰土洒在地图中央的太原城标记上。于学忠掸去尘土,手指顺着同蒲铁路线划到忻口:"百川兄(阎锡山字)的考虑不无道理,但眼下必须立即增援忻口。若让日军拿下这个枢纽,太原北大门就彻底洞开了。"

角落里传来声冷笑。第三十五军参谋长方克猷把玩着黄铜弹壳:"于总司令的东北军倒是跑得快,从河北撤到山西,现在又要拉着晋绥军垫背?"李振唐猛地拔出手枪,被于学忠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方参谋长的部队若能在雁门关多守三日,何至于此?"于学忠解开风纪扣,露出脖颈处尚未愈合的弹痕,"我五十一军在津浦线伤亡过半,现在每个东北军弟兄怀里都揣着把家乡土——不是留着逃命,是准备撒在光复的东北土地上!"

窗外又一阵爆炸声震得玻璃嗡嗡作响。于学忠抓起桌上的钢盔,转身时瞥见墙上孙中山像两侧的对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墨迹在潮湿的空气中己有些晕染。

##二、忻口血色黄昏

忻口阵地的战壕里弥漫着血腥与硫磺的混合气味。东北军一一西师六八西团三连仅剩的二十七名士兵蜷缩在防炮洞里,十八岁的传令兵小山东正用刺刀撬着罐头。突然地面剧烈震动,泥土簌簌落下,远处传来履带碾轧大地的轰鸣。

"战车!鬼子战车上来了!"观察哨的尖叫淹没在37毫米战车炮的怒吼中。连长孙大虎吐出嘴里的泥沙,抓起捆好的集束手榴弹:"二排掩护,一排跟我上!记得打履带和观察窗!"

日军八九式中型坦克的轮廓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坦克后猫腰前进的步兵钢盔反射着冷光。战壕里突然跃出七八个身影,有个包头巾的士兵刚冲出三步就被机枪撕成两截。孙大虎滚进弹坑时,发现里面蜷着个腹部中弹的晋绥军士兵,肠子流了一地。

"兄弟,借个火。"孙大虎捡起晋绥军身旁的香烟,就着燃烧的树干点燃,塞进那苍白的嘴唇里。他扯下对方胸前的布质胸章——"独七旅619团王志勇",小心塞进自己口袋,然后抓起沾满脑浆的工兵锹冲向最近的坦克。

黄昏的光线里,三个浑身着火的中国士兵嚎叫着扑向坦克油箱。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孙大虎被气浪掀到战壕边缘,右腿传来钻心的疼痛。他摸到半截温热的胳膊,发现戴着熟悉的铜顶针——那是炊事班长老周的手,昨天还给他们包过酸菜饺子。

夜幕降临时,阵地前横七竖八躺着五辆燃烧的坦克残骸。卫生员小梅跪在战壕里给伤员包扎,绷带用完了就撕自己的衬衣。她突然停住动作——月光下,三十米外的尸体堆里有双反光的皮鞋。

"有日本侦察兵!"警告来得太迟。装死的日军特种兵一跃而起,冲锋枪喷出火舌。小梅胸口绽开血花时,仍死死按住伤员动脉上的纱布。孙大虎抓起三八大盖一个突刺,刺刀穿透日本兵喉咙的瞬间,他看清对方稚气未脱的脸——最多十六岁。

太原绥靖公署的地下会议室里,氤氲的烟雾模糊了将星闪耀的领章。阎锡山着铜质手炉,晋北口音在钢筋混凝土的掩体里嗡嗡回荡:"百川不是舍不得家当,可要是把最后六个炮团都调去忻口,娘子关那边..."

"阎长官!"于学忠拍在桌上的手震翻了茶盏,"板垣征西郎的装甲部队离太原不到六十里了!八路军在平型关缴获的日军作战地图显示,他们主攻方向就是忻口!"

角落里穿灰布军装的八路军代表林彪突然开口:"我部侦察员发现日军在阳曲秘密修建临时机场。"他推过张草图,上面标注着三处疑似油料库的坐标,"建议连夜奇袭。"

会议室骤然安静。中央军将领们交换着眼神——这分明是在质疑晋绥军的情报工作。阎锡山的脸在煤油灯下忽明忽暗:"好我的林师长咧,你那些土侦察..."

"报告!"机要参谋撞开门,"娘子关失守!川岸师团正向榆次迂回!"

空气瞬间凝固。卫立煌的铅笔"啪"地折断在地图上。于学忠望向窗外——东北方向的夜空被火光映成暗红色,那是榆次储备库在燃烧。他想起三天前视察该仓库时,守库老兵念叨的话:"这批捷克式机枪是最后家底了..."

太原城墙的垛口后,于学忠的望远镜里出现令人窒息的一幕:南门外的公路上,溃退的士兵与逃难的百姓挤作一团。有个穿童子军制服的孩子趴在死去的母亲身上哭喊,旁边翻倒的牛车里散落着《申报》和《大公报》,头版头条还印着"忻口大捷"的号外。

"总司令!"李振唐拖着受伤的左腿爬上城楼,"东门发现便衣队,可能是日军特种部队混在难民里..."话音未落,城内突然响起密集的爆炸声,电报局方向腾起浓烟。

城墙根传来山西口音的哭骂:"挨刀子的!当兵的跑光了,留下老百姓等死!"于学忠转身下令:"传令教导总队,在鼓楼大街设立收容站。所有文职军官立即参与疏散群众。"

暮色中,一队骑兵逆着人流向南门疾驰。领头的晋绥军军官马刀上挑着白毛巾:"奉阎长官令,各部队向临汾转进!"溃兵们闻言顿时炸了锅,有人开始砸开粮店抢米面。

于学忠攥紧城墙上的青砖,指节发白。他突然想起九一八那个雪夜,北大营的军械库也是这样被乱兵哄抢一空。身后传来《中央日报》记者颤抖的提问:"于总司令,太原...守不住了?"

"记者先生,"于学忠整了整染血的领章,"烦请在报道里写上——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八日,国民革命军第五十一军军长于学忠,是最后一个撤离太原的中国将领。"

汾河桥头挤满了丢弃的辎重车辆。于学忠的吉普车被堵在桥中央时,对岸突然亮起探照灯,九二式重机枪的曳光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

"是日军穿插部队!"王勇猛打方向盘冲下路基。子弹打在车门上当当作响,后座的军医陈思齐闷哼一声,怀里抱着的医药箱溅上鲜血。于学忠掏出手枪还击,借着火光看见桥墩下蜷缩着个穿童子军制服的身影——正是白天那个孩子。

"停车!"于学忠踹开车门滚入河滩。他抱起孩子往回跑时,右肩突然遭到重击。子弹穿透肩胛骨的瞬间,他恍惚听见张学良在西安说过的话:"孝侯兄,咱们东北军人,欠家乡父老一条命啊..."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农家土炕上。油灯旁,李振唐正用刺刀挑出八路军医生取不出的弹片。窗外飘来带着蒜味的山西梆子,唱的是《金沙滩》里杨继业困守两狼山的段子。

"总司令,咱们现在在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第西分区。"李振唐递来张便条,"林师长留话说,等您伤好些,可以从五台山绕道去临汾。"

于学忠望向窗外的星空,想起太原绥署院里那株被炮火削去树冠的老槐树。他摸出口袋里的布质胸章——"独七旅619团王志勇",轻轻放在油灯旁。灯火摇曳中,隐约可见墙上贴着半张《抗敌报》,头条标题是:"中国绝不会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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