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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末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在乐就耳边响起。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杆银枪，如同毒龙出洞，快得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噗嗤一声。
长枪透胸而过。
乐就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最后一刻的惊恐与不甘。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将军！”
袁军副将目眦欲裂，想要上前救援，却被几名大雪龙骑的士兵死死缠住。
主将一死，袁军更是兵败如山倒。
两万骑兵，在虎豹骑与大雪龙骑的联合绞杀下，几乎全军覆没。
少数逃出去的，也成了惊弓之鸟，再也形不成任何威胁。
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夕阳的余晖洒下，给这片修罗场，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金色。
陈末看着满地的狼藉，眼神平静。
战争，本就是如此残酷。
“子和将军，此战多亏你了。”
陈末对着策马过来的曹纯，抱拳说道。
曹纯哈哈一笑，脸上满是兴奋。
“文蔚客气了！能与你并肩作战，痛快！”
他早就听闻陈末用兵如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伏击战，打得他心中舒畅无比。
“将乐就的人头割下。”
陈末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曹纯微微一愣。
“文蔚，这是……”
他有些不解。
曹操治军，虽然严厉，但对敌将尸首，向来还算尊重。
陈末这是要做什么？
“子和将军不必多问。”
陈末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神秘。
“将此人头，连同我写的一封信，派人送回寿春城，交给袁术。”
“告诉他，这是我陈末送他的第二份大礼。”
“至于那些俘虏…”
陈末看了一眼那些垂头丧气的袁军降卒。
“暂时收押，我自有妙用。”
曹纯虽然心中疑惑，但见陈末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再多问。
他知道，这位年轻人，总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却又效果奇佳的事情。
“好！就依文蔚之言！”
曹纯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立刻命人割下乐就的首级，又派了一名机灵的校尉，带着陈末的亲笔信，快马加鞭，首奔寿春。
曹操在中军大帐中，接到陈末大获全胜，阵斩袁术大将乐就的消息时，也是又惊又喜。
“好小子！干得漂亮！”
曹操猛地一拍案几，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五千对两万，还能打出这样的战绩。
这个陈末，果然是个宝贝。
“只是…文蔚为何要将乐就的人头送回去？”
曹操有些不解地看向郭嘉。
“还说什么善待俘虏，自有妙用？”
郭嘉轻摇羽扇，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主公，陈将军此举，看似不合常理，实则高明至极。”
“乐就乃袁术麾下大将，他的首级送回去，对寿春城内的守军，将是何等巨大的打击？”
“至于那些俘虏…”
郭嘉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恐怕陈将军是想用他们，来瓦解袁术最后的抵抗意志吧。”
曹操闻言，若有所思。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他喃喃自语。
“这个陈末，深谙此道啊。”
“主公英明。”
郭嘉笑道。
“既然陈将军说自有妙用，那便由他去吧。”
“我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曹操点了点头。
“好！就依奉孝所言！”
他对陈末，是越来越信任了。
寿春城头，当乐就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被高高悬挂起来的时候。
当陈末那封极尽羞辱与威胁之能事的信，被送到袁术面前的时候。
整个寿春城，都炸了锅。
“乐…乐将军…死了？”
“连乐将军都败了？”
“我们…我们还有希望吗？”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守军之中蔓延。
袁术看着那颗熟悉又陌生的人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发黑，几乎要栽倒在地。
“陈末小儿！朕与你势不两立！”
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恐惧。
是的，恐惧。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影，离自己如此之近。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一个个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阎象再次站了出来，声音沙哑。
“陛下…事到如今…唯有死守…方有一线生机啊…”
他的话，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袁术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龙椅上。
他知道，阎象说的是对的。
可是，他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啊。
“传…传朕旨意…”
袁术有气无力地说道。
“犒赏三军…加强巡防…”
“城内若有勾结曹贼，意图不轨者…格杀勿论！”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稳定摇摇欲坠的军心。
但，效果甚微。
失败的阴影，己经笼罩了整个寿春。
当陈末带着一身征尘，返回曹军大营时。
迎接他的，是曹操与郭嘉亲自出迎的最高礼遇。
“文蔚！你可真是我的福将啊！”
曹操一把抓住陈末的手，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此战之功，不下于当年文王得姜尚！”
这评价，不可谓不高。
陈末心中也是一阵激荡。
士为知己者死。
曹操如此看重他，他又岂能不鞠躬尽瘁？
“主公谬赞。”
“皆赖主公信任，将士用命，末将不敢居功。”
陈末谦逊地说道。
郭嘉在一旁笑道：“文蔚不必过谦。”
“此番大破袁术精锐骑兵，阵斩其大将乐就，皆是你一人之功。”
“依嘉之见，主公当为文蔚正名，以彰其功。”
所谓的“正名”，自然是指给予陈末与其功绩相匹配的官职与地位。
曹操闻言，深以为然。
“奉孝所言极是！”
“文蔚，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只要我给得起，绝不吝啬！”
曹操显得极为大方。
陈末却摇了摇头。
“多谢主公厚爱，多谢郭军师美意。”
“只是，末将以为，如今还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
“袁术虽败，但寿春城坚，尚需一番苦战。”
“末将恳请主公，容我再立新功，届时再言封赏不迟。”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而且，关于如何拿下寿春，末将心中，己有些想法，还需亲自去办。”
曹操与郭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
这个陈末，总能给人带来意外。
“哦？文蔚又有何妙计？”
曹操饶有兴致地问道。
陈末微微一笑，却并未明说。
“主公，军师，且拭目以待。”
他要亲自导演的这出大戏，现在才刚刚进入高潮。
果然，乐就被斩，两万骑兵覆没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淮南。
那些原本还持观望态度的寿春周边关隘守将，此刻再也没有了任何犹豫。
袁术大势己去，谁还愿意跟着他一起陪葬？
于是乎，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各处关隘的守将，纷纷派人前来曹营，献上降表，表示愿意归顺曹操。
曹操几乎兵不血刃，就将整个寿春，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内，袁术得到消息，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己经陷入了绝境。
粮草日渐匮乏。
军心土崩瓦解。
外无援兵。
内有忧患。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那可悲的末日。
“天亡我也！非战之罪！”
袁术仰天长叹，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他曾经的万丈雄心，此刻，碎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