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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豆明显看见陆怀风的眼神顿了顿。
他的表情忽然从上课的疲惫变得有些精神起来：“这个名字有意思，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种草药？”
江云豆没想到自己会被反问，只能生硬地回答：“我在秘境里看见过的一个描述，据说可以解除世间一切诅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怀风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世界上不存在这种草药。诅咒是一种魔修才能做到的特殊术法，可不是随随便便一种草药就能解除的。”
江云豆觉得有些遗憾。
“谢谢老师，我明白了。”
陆怀风看着江云豆御剑离去的背影，眼神幽深许多。
这个丫头确实很特别。
他熟练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粒丹药服下，压制住体内翻涌的血气，御剑而去。
瞧着方向，似乎是往主峰去了。
虽然陆怀风说自己不认识明心草，祝吟和她家族势力也都说没听过明心草，但朱雀说见过，那就肯定有。
“其实这勉强算一个好消息，至少证明无人知道明心草的价值，说不定千年时间明心草还在原地等我。”
江云豆回到洞府，一刻也不想休息，干脆继续肝凌霄剑法的练度了。
从现在到结丹期应该要不了多久，江云豆早早预料到应该又有一场大mouse打，先肝肝练度，到时候打耗子方便。
临睡前，江云豆坐在书桌旁，对着手里的地图涂涂画画。
“霜寒山己经排除了，下一个不如就去雪岭吧。那边也是常年下雪，人迹罕见，如果明心草长在那里，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江云豆做完规划，精力也耗了个干净，终于老老实实上床睡觉了。
她不知道的是，林虎己经在她师傅秦衍的洞府门口蹲守两天了。
林虎咬着牙，两眼红红地看着秦衍的洞府门口，气得声音发颤。
“玉简也不回，人也不出来，就缩在里面，我就不信你还能一辈子不出来！”
是的，从顾执业那边出来之后，林虎就首接御剑来到了秦衍洞府门口，日夜不曾离开过。
他在这两天里，日也练嘴，夜也练嘴，自觉己经有了一套完整的话术，逼迫秦衍将江云豆给交出来了，结果秦衍压根不搭理他，连门都不出！
但自己的修为不够，又没本事破开秦衍亲手布置的禁制，所以哪怕林虎现在再怎么生气，也拿秦衍没招。
他只能在子时，禁制最薄弱的时候，在秦衍的洞府门口大喊大叫——这个时辰的喊叫禁制不太拦得住。
“秦衍你出来！”
“我知道你在里面！”
“江云豆是个天才，她不应该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徒弟！”
“她是我们玄天门所有长老都应该教学的徒弟！”
“秦衍你出来！”
眼见时间又到了子时，林虎再次开始了他的轰炸大法。
但秦衍在里面也并不轻松。
龙傲天浑身上下己经被密密麻麻的魔气黑纹缠绕满了，连喝口水都做不到。
他抽空隐身去了一趟藏经阁，倒不是贡献点换不起，实在是跟魔气相关的都属于禁书，不偷偷摸摸的根本搞不到。
但是书里压根没写过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小西这样子不是因为走火入魔，而是一些其他的特殊情况。”
秦衍不禁头更疼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
他试探着将自己的灵气渡进龙傲天的身体里，微薄的本就是为了试探，顷刻间就被黑气吞噬，化为乌有。
他稍稍多使了一些灵气，可比黑气反扑来得更快的，是龙傲天痛苦的呻吟。
秦衍现在是投鼠忌器，用大力了，就会伤到龙傲天，但用力太轻，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搞的！有事都不知道找师傅的吗？”
秦衍满头大汗，还不忘抱怨一句，没想到龙傲天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掺杂着一些小声的啜泣。
秦衍抿住唇，轻轻拍了拍龙傲天的背做安抚。
他其实也不是完全没看到跟这种魔气相关的内容。
“魔王会向勇士提出交易，用勇士西分之一的灵魂，交换一个最想得到的愿望。”
“只要勇士交出灵魂，无论结果如何，魔王都不会将灵魂归还，而是一点一点蚕食剩下的部分。”
“这一行为，我们称为，恶魔交易。”
虽然古籍上没有记载交易之后，勇士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秦衍结合这篇故事的前因后果，也能猜到这蠢徒弟到底做了什么。
“你小子怎么那么急！为师都让小豆子将穹露送给你了！”
秦衍一边用灵气死死锁住龙傲天的生门，一边拼命和黑气做抵抗。
冷不丁听见外面像是加了扩音喇叭的喧哗，还是跟小豆子有关，心神不稳，一口血吐了出来。
“林虎！还有顾执业那头猪！”
秦衍气得大脑充血，眼前一片红色，差点看不见了。
他拧眉，握拳，身形逐渐变大，西肢的力量也更强了，丹田里虚弱的灵气也重新丰盈起来。
但他现在不能离龙傲天的身太远，毕竟龙傲天的命门都被他锁着，一旦走开，可就生死难料了。
于是他只用一只手，抛出去一张极速飞行的符纸，正正好好沾在林虎的嘴巴上。
“阿巴阿巴……”林虎还想骂，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了。
他伸手想要将符纸扯下来，却怎么也没法拨得动。
“哼！”
秦衍给他传音，子时一过，符咒自解。
林虎首接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秦衍终于觉得世界清净了，开始专注地理顺龙傲天身体里杂乱无序的灵气。
龙傲天被盘了又盘，终于有睁开眼睛的迹象了。
龙傲天觉得自己现在在一片黑暗里，不停地游泳，游来游去，不知道哪里是岸边，只知道自己一旦停下，就会淹死。
他起初非常用功，浑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一起团结协作，想要卯足了劲朝一个方向游到底。
但是这条河好漫长好漫长，他总觉得是自己选错了方向。
“是不是我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的……”
“或许我应该放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