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广云城,江云豆依旧是一个矮豆丁的模样,化名依旧是叶橙。
“娘,恩人来了!”
江云豆还在街尾走路呢,黎小明的声音就如同加了穿透buff,迅速钻到了她耳朵里。
黎小明这小家伙居然一大早就守在街尾等着。
江云豆摆了摆手,先进了之前定做服饰的店铺,这一次,她先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的名字。
“霓裳阁。倒是个好名字。”江云豆默默记下。
小二一眼就认出了江云豆,连忙上前,态度比从前还要热络一些:“叶公子来取衣啦,里边请!”
再出门,江云豆己经又换上一身仙风道骨的鲛纱袍,全身无一处不熨帖。
再加上江云豆女身也是一模一样的扁豆子身材,所以另一身衣服也可以用于女子的时候穿。
完美。
刚刚江云豆在霓裳阁柜台处看见一个黑曜石标记,跟前些日子在墨石拍卖行见到的标记一模一样。
看来给她发的邀请函,就是从这里来的。
这家店不错,以后可以多光顾。
江云豆再次踏入济世堂。
与上次进来时的冷清不同,济世堂此刻柜台前排了不少人。
江云豆听一耳朵。
“黎大夫这儿的药见效确实快,不像我之前吃的那家药,吃了一个月才见效。”
“就是呢,还有我之前吃的一家,好药坏药掺着放,我跟谢城主反应,都没能把他怎么样!”
“我家那口子也是,本来别家药铺都说治不好了,结果来黎大夫这儿,人说了,将养一年就能下床。再一副药下去,再也不昏昏沉沉的了!”
“黎大夫这医术真是一绝,要不是最近有极品丹药卖,我们都不敢相信呢!”
江云豆勾起嘴角,看来她给的目标,黎芦完成地很好。
她用极品丹药造势,搭台,最终靠黎芦自身真材实料,完成了这一壮举。
见黎芦在忙,江云豆也不上前打扰,任由黎小明在前面引着自己进内院。
真是人气和流量养人,上回见黎芦,还是个包着头的粗衣女人,三天不见,己经换上精细的衣衫了。
面色也红润多了。
再看黎小明,三天前脸臭的要死,好像全天下都欠他十几两银子似的。
现在也是喜气洋洋,一团和气,变得亲人了起来。
“恩人,真的谢谢你!”
黎小明语气郑重,一语刚落就要跪下给江云豆磕头。
江云豆吓得从凳子上弹起来,连忙将他扶起。
“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合作,若是你娘本事不够,我这次就是来取消合作的。”
黎小明并没有依着江云豆的手站起来,反而虔诚认真地磕满了三个响头。
“恩公,礼不可废。而且我还有事情想要拜托你。”
黎小明又忽然扭捏了起来,脸也憋得红红的。
“小明,恩公来一趟,可不是任由你胡闹的。”黎芦刚给柜台上的患者和家属开完药方,拿着单子塞到黎小明手里,“你先去把药抓了。”
黎小明抿了抿唇,不太甘心地走进药材库房去抓药。
黎芦带着江云豆走到一侧,打开柜子上的锁头,里头是哗啦啦的灵石。
“这些就是恩公给的丹药卖出去的灵石,一共卖出去三百块下品灵石,按照分成给您二百七十块下品灵石。”
江云豆小手一挥,就将灵石收进储物袋里了。
几百块,洒洒水,泡个澡的功夫就用光了。
“既然黎大夫既识时务,又有看家本领,我和你的合作看来可以延续下去了。”
黎芦这两天也有些忐忑,担心自己把事情给办砸了,不过一首也没有人来闹事,她心里倒是安定了几分。
“掌柜的!出来!你家药吃死人了!”
果然心不能安地太早,门口突然有人叫嚣起来。
江云豆挑了挑眉:“广云城还能有这种风气?”
黎芦摇摇头:“谢城主不允许商人私下倾轧,但清官难断家务事。”
江云豆了然,那就是谢家人整的了。
今日运气不错,一来就遇上这种事情,她没记错的话,广云城几乎都是炼气下期的修士,以她的实力,碾压不成问题。
“走吧,让恩公替你出头。”江云豆走在黎芦前面,气定神闲地走到门口。
虽说世人大多愚昧,但在堂里的,无不是相信了黎芦医术的患者,此事的确事关家中病人,不得不留下来看个清楚。
“黎掌柜,你可认得这个病人?”
为首的见黎芦走了出来,立刻发声质问。
黎芦走上前检查被抬在担架上的患者,口吐白沫,面容青紫,两个的胳膊上有着斑驳恐怖的红斑。
一般人看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黎芦心里有了两个想法,但是需要用银针检验才能区分。
“无论这位病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我先施针,替他稳住形势。”
黎芦举着银针走上前去。
领头的立刻凶狠起来,头顶的汗巾被青筋绷得紧紧的,一把推开黎芦,手里的银针险些刺入黎芦的太阳穴。
江云豆皱起眉,抬手用控物术将领头的拎到一旁并压制住。
“你急什么,瞧这个人都要死了,让黎大夫扎一针也不会怎么样。你不会是心虚了吧?”
“不说话?难道是默认了?”
江云豆一边不动声色地按住领头人的嘴巴,一边鼓动人心,说点阴阳怪气的话。
把领头的人压制住了之后,抬担架的人显然是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此刻该不该阻止黎芦再靠近。
可怜那领头人本就情绪激动怒发冲冠,现在被强制闭麦,脸更是憋得通红,叫旁边人害怕他随时炸了。
黎芦立刻意识到现在是最佳时机,趁抬担架的人反应不过来,一秒下针封了病人三处穴。
见病人口中的白沫被成功止住了,黎芦松了一口气。
“这是蝎毒。在前几日的病历里,他得的只是寻常风寒,我自然只会开风寒药。今日这蝎毒,晚来三刻我也救不回来了。”
领头人一边拼命想说话,一边在心里后悔,早知道就晚来三刻了。
当时就是怕这不中用的死在半路上,才急急地把他抬过来。
领头人想着主人若是知道此事是自己办事不利,回去受到的责罚,凭空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