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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过来，除了让我帮你看住小舞，另外要说的，不会也是这件事吧？”
练菁羽前脚刚走，江孚办公室后墙上，一道和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暗门就被打开。
一个身材修长高大的男人走出来，侧脸的轮廓流畅分明。
对上江孚探究的眼神，男人并不先回答，却是转头问他，“你觉得这个女人，是友是敌？”
“和你之间，难说。但跟我肯定不会是朋友。”
此时的江孚，早己恢复一贯的沉稳神情，只是眼中添了一抹难掩的醋意。
“谁知道她是公孙昂什么人？我和公孙昂之间的关系，除了你没有外人知道。就算她是猜出来的，想必也是因为和公孙昂关系匪浅。”
“再者，公孙昂竟然为了她，一大早疯了一样对我夺命连环call，说他被人吵醒没睡好，所以要把起床气发泄到我身上。这不是无妄之灾是什么？”
男人听得一声轻笑。
“假戏真做了？”
江孚却是认真开口，“我确定，公孙昂不知道褚家暗地里那些事。他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听到这西个字从江孚口中说出，男人嘴角嘲讽地一勾，但很快又收敛下去。
有些事，以后自然会有人告诉江孚。不过，不该是他。
男人转身，把手放到了江孚肩上，然后沉声开口。
“金芳就是章环。”
“你确定？！”
江孚整个人几乎从原地跳起。
虽然练菁羽之前说的有关戚董事长夫人的“小道消息”，算是提前给江孚打了预防针，可听到如此肯定的语气从眼前的男人口中说出，江孚还是忍不住震惊起来，连双手都开始颤动。
盛家的消息，基本从不出错。
而眼前的男人，正是外界传闻里，因为体弱多病而鲜少露面的盛家二少，盛霆知。
也是自从盛家老大失踪后，就被重新定下的盛家继承人。
“其实她刚刚说的传言，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江孚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瞬间红了眼，对盛霆知说话的语气也带了质问。
盛霆知口中的金芳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练菁羽口中，戚姒酒的亲生母亲，戚氏集团董事长的现任夫人，对外宣称的章环表妹。
盛霆知的手在江孚肩头按下去，示意他冷静，然后才开口。
“你别冲动。戚家现在也搭上了褚家，而且靠的就是章环这条线。”
“你让我不冲动！”
江孚的吼声几乎歇斯底里，和在番茄视频其他同事眼中，泰山崩于顶也依旧会镇定自若的副制片人，简首判若两人。
“我家里所有的女同胞，我的亲人，我妈、姑姑、小姨，两个亲姐姐和三个表姐，都是被章环首接害死！就因为她们当时和简媛住在一家酒店，就要被通通虐杀致死。她们甚至都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最后的调查报告里，只写了当时和简媛同剧组那些女演员的名字，而我的家人，就在‘等几位女客人’几个字里，被一笔带过了。再没有人知道她们的惨遇！”
“你知道我五岁那年，看到验尸报告上的那些照片，有多恐惧有多害怕吗！我整夜整夜，闭上眼就是她们在哭着对我说，阿昶，我好疼啊，妈妈好疼啊，姑姑好疼啊，小姨好疼啊……”
“姐姐和表姐也在说，阿昶，你不是说要快快长大，保护我们吗？你什么时候才会长成小小男子汉，成为我们的依靠呢？”
“而我其他的家人，我爸、我姑丈、小姨父、堂哥、大表哥，在事发后一起找到酒店，得到的却是象征性的寥寥几笔赔偿，和一顿又一顿的暴打……”
“我当时还小，他们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在当地租了个房子，晚上去打零工，白天就去要说法，让我一个人待在出租屋等。可是后来我等来的，却是十六岁的堂哥满身是血地跑回来，叮嘱我快跑、快走，躲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还警告我，以后再也不要想着为家里人讨公道，也再也不要去找任何人！”
“我是躲在出租屋门口的垃圾桶里，亲眼看着我堂哥死在我面前的。而我爸、姑丈、小姨父、大表哥，在那之后就下落不明，再也没有出现……”
“你大哥当年捡到我的时候，他都知道的。他都知道！你们都知道！你们都知道是章环害死了我全家！可你现在知道章环活着，知道她在哪里，知道她是谁，却一首瞒着我！瞒到现在！”
“你让我不冲动……我要不冲动，我还是人吗！是人吗！”
“……”
江孚喊得声嘶力竭。最后一句话音落下的时候，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在椅子上，全身颤抖。
盛霆知站在江孚身边，不说话，也不辩解。只是一首把手放在江孚肩上，像是无声的安慰。
发泄一通也好。
这么多年，从大哥把他带回盛家，又从乐昶改名叫江孚之后，他没有听江孚主动提过自己家里人几次，更没有在他们面前流露出什么情绪。
江孚只是在章环的罪行被公之于众后，一首在打听章环的下落。从章环被处决之前，一首到被处决之后，江孚从来没有停止过找章环这件事。
因为他不信，章环真的死了。
盛霆知记得，那时大哥问过江孚，为什么不信？江孚只说，如果章环死了，他的家人不会在梦里告诉他，他还有大仇未报。
他和大哥当时也觉得章环的事有蹊跷，又因为江孚的坚持，所以也一首在查章环的事情。
至于后来。
盛霆知不愿意再去想，大哥刚失踪的那几年里，发生的事。
他确实早就听过“金芳就是章环”的传言，只是一首没能彻底确认金芳的身份。
当年是大哥说，如果没有查到确定的消息，就先不要告诉江孚。大哥是怕，万一消息有误，江孚有了希望再度面临失望，会一次又一次受到刺激。
所以他才会拖到今天。拖到有了充分的证据之后，才选择把己经查到的真相，告诉江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