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叶天涯握着桃木剑的手在颤抖，剑身上"云霓裳"三个小字正被魔焰灼成血色。神族战舰的炮火将雨幕撕开裂口，少年版的婴儿凌空而立，眉心血莲如黑洞般吞噬着所有攻击。
"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云中歌的油纸伞己烧成灰烬，露出伞下刻满禁制的青铜机括，"这孩子每长大一分，苏清寒的魂魄就消散一缕。"
叶天涯猛然抬头，却见少年指尖轻点，三百神族战舰同时爆成火雨。火光中浮现出令狐白的脸，这位挚友的元神被锁在战舰核心，正对着他无声呐喊——口型分明是"快逃"。
混沌种子在丹田内疯狂撞击，叶天涯突然呕出半块玉佩。玉佩落地即碎，从中滚出颗鹌鹑蛋大小的金色丹丸——正是苏清寒临终前喂他服下的那颗！
少年突然发出刺耳尖叫，眉心血莲绽开第九重花瓣。叶天涯的混沌功法不受控地运转，竟将丹丸中的生机尽数抽离。他眼睁睁看着苏清寒最后的影像在掌心消散，而少年体内却涌出磅礴的混沌本源。
"原来这才是混沌之主的完整传承。"云中歌突然抓住他手腕，机括刺入脉门放出黑血，"九世轮回，你每世都亲手斩断情丝，却不知情丝才是破局关键。"
神族舰队残骸中传来悠扬笛声，叶天涯瞳孔骤缩——这调子是他与苏清寒新婚夜所奏的《凤求凰》。少年随着笛声翩翩起舞，每踏出一步，脚下就绽开朵燃烧的莲花。
云中歌突然将机括刺入少年后心，莲花火焰却顺着机括烧向她全身。叶天涯这才看清，那些火焰中浮沉着无数张人脸——全是苏清寒不同年龄段的模样。
"你果然在骗他。"少年突然开口，声音竟与苏清寒一模一样，"九世轮回，你每世都诱他杀妻证道。"
笛声戛然而止，虚空走出个怀抱琵琶的盲女。叶天涯的混沌种子在此刻彻底沉寂，他认出那是前世为他殉情的菜麗清——此刻却穿着神族圣女的霡霂衣。
盲女指尖轻拨琴弦，少年体内的血莲竟开始凋零。每片花瓣坠落，都化作苏清寒的虚影，或执剑怒目，或垂泪低眉，最后尽数融入叶天涯掌心的玉佩残片。
云中歌突然大笑喷血，机括中射出七根银针，首取少年眉心。叶天涯挥剑阻挡，桃木剑却穿过银针，将云中歌钉在宗祠废墟上。她咳着血沫，却将机括对准自己天灵盖："快杀了我！否则神族……"
话未说完，她整个头颅突然炸成血雾。叶天涯看着无头尸身中爬出的血色莲花，终于明白为何苏清寒每次轮回都带着胎记——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神族种下的噬魂蛊！
少年突然抱住他大腿，仰起的脸上己看不出苏清寒的影子，唯有眉心血莲艳得惊心。远处传来神族更强大的威压，而叶天涯怀中的玉佩，正缓缓拼合成完整的心脏形状。
当第一道混沌神雷劈落时，叶天涯握住了少年的手。血莲顺着两人相触的掌心疯狂生长，竟在雷光中开出一扇青铜巨门。门内传来苏清寒的叹息，随后是千万个声音齐声高呼：
"恭迎混沌之主归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