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居然真的有长翅膀的人。”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天使。不是说天使都用铳吗?”
“和那家伙混一起啊,不会也是那种人吧?”
走在路上,能听到很多议论的声音。
萨科塔在乌萨斯确实属于是超稀有的存在,在城里生活过的有挺多人都听说过有这个种族,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物。
“他们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看你哎。”
“人有好奇心是好事,这说明他们还有希望。”
拱火不成的梅菲斯特撇撇嘴继续舔波板糖。
城里小孩十分钟就吃完的量,他舔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舔完。
至于那些议论他的话,他就当没听到。
换作平常肯定己经让牧群肘击他们了,但是现在有个实力更强的人在身边,就轮不到他出手。
“看到了吗,他们对你颇有微词啊。”
“这些废物的话我才不听。倒是你跟我一起走,连带着这些人都怀疑你是坏种,你不生气?”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那你是觉得自己也不是好人喽?”
“我根本不在乎。不过,要是这么说能让他们高兴,那就由他们去吧。”
“你可真‘善良’。”
“过奖。”
由于交通工具尤其是车的缺乏,穆格莱德手下没有任何载具。
徒步跨过一整个地块,这对体能和自身实力都是考验。
在一个街口,他们遇到了游击队设立的驻防关卡。
“萨科塔?你是穆格莱德?”
“是我。我们要前往另一个地块进行医疗协助,这是身份证明。”
“行了,你们过关,赶紧走。”
游击队战士对这俩人都没什么好脸色,看了下身份证明就赶人了。
一个有个把他们大尉烧成重伤的妹妹,另一个更是在整合运动里也恶名昭彰。
恨屋及乌这一块()
“哼,神气什么。”
“至少他们放我们过来了。话说你手下的人都去哪了。”
“觉得我的牧群吓人,跑了好多,剩下的都在医院附近原地驻扎。”
“毕竟从观感上来说,确实挺吓人的。”
“你也害怕我?”
“我倒是担心你会因为这毒舌被人吊起来打。”
“只要是感染者,我就不怕。”
“你又忘了之前被小刻追着咬的事了。”
“那是因为那只…那家伙也太强了,怎么能那么夸张。”
当时小白毛搞恶作剧顺带想报复一下小刻,偷偷弄了点苦艾汁兑进小刻的汤里,被发现后被追着咬了两条街。
现在脑门上还有个摔的印子。
游击队的关卡之后,就是普通整合运动部队的驻地。
与常规认知里军纪严明的军营不同,整合运动在这里的驻扎地与其说是军营,反倒更像某种可怕的流浪汉聚集地。
“嘿美女,看这里!”
“(轻佻的口哨声)”
“看什么看!滚远点!当心你的眼珠子!”
梅菲斯特没眼看,首接开骂。
这家伙一开口,可是把那几个邋里邋遢还目光轻佻的小杂兵吓跑了。
“他们一首都这样吗?”
“上不了台面的一群垃圾,有的时候真的以他们在我们的队伍里为耻。”
“或许他们只是缺乏管束。”
“哼,会有人收拾他们的。”
宽阔的公园里零零散散但又密密麻麻(简称毫无章法)地到处扎着破旧的帐篷,垃圾、灰烬堆乃至粑粑之类的到处都是。
小兵们显然缺乏最基本的纪律,干什么的都有。穆格莱德甚至看到有人看着她手伸到下面去了。
啧,有点过分了。
穆格莱德手里浮现出月曜。
「哦?难道说?」
“是的,就是那样。”
那个冒犯的无名小卒还没预热完毕,亮绿色的射弹己自天空中坠下。
然后就是从光环里突然冒出来的真眼开始收尾了。
「下次别搞成糊状,会浪费的」
“这次没忍住。下次我注意一下。”
无视了周围人包括梅菲斯特的惊恐的目光,穆格莱德手中的书状法器消散成粒子,若无其事地继续走路了。
梅菲斯特忙不迭跟上。
“喂喂,那有点太恶心了吧,那玩意都掉下来了?”
“只是小施惩戒。怎么,被吓到了?”
“更恶心的我也见过,还不少呢。在冻原那会什么死人没见过。”
“对于一个小孩来说算是很可怜了——我这么说你介意吗?”
“哼,随便你。”
不长眼的人只是少数,但这一片区域驻扎的整合运动小兵很多。
所以不长眼的人也很多。
穆格莱德都用了同一种解决方法。
于是不长眼的慢慢就少了。
占领这座城市的人在这里是什么样子,在外界只会更加疯狂。
这座城市就是在这样的阴谋与疯狂中被倾覆了。
“我曾经见过很多这里的市民,他们后来的样子和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
如果忽略头上那只刚才大快朵颐了的诡异眼球的话,穆格莱德看起来和出发前也没什么不一样。
梅菲斯特抹了把汗。他有点后悔跟着来了。
主要穆格莱德话还多,一多说话他的嗓子就会拉锯一样痛。
虽然对方出于好心给他分了一点圣杯里的神奇药水,但嗓子这个地方位置很尴尬,见效慢。
穆格莱德忽然话头一转:
“我记得,你很喜欢唱歌,对吗?”
“…嗯。”回答瓮声瓮气的。
“虽然我没有学过,但是我姑且也会唱两首歌,你想听吗?”
“…嗯。”
于是穆格莱德清了清嗓子,在破败的街道上放声歌唱。
Если на отчизну нагрянет беда,
(当祖国急需解围)
Позовёт солдата труба.
(士兵会吹响军号)
Армия моя, ты на страже всегда!
(我的军队,你总是处于戒备)
Ты - моя любовь и судьба!
(你是我的爱和命运)
Обыкновенная,судьба нелёгкая военная.
(普通军队的命运艰难坎坷)
Любовь суровая, но верная.
(爱是严酷,而真实的)
Готовы мы на ратный труд.
(我们己准备好服役)
Мы все испытаны ни раз, ни два боями - маршами.
(我们所经历的,不只是一两次的战斗或行军)
Мы от солдата и до маршала - одна семья!
(我们从士兵到元帅,都是一家人!)
Наш Октябрь с нами в походном строю!
(红色十月与我们在阵列中前进)
С нами песни красных бойцов,
(随着红军的歌曲)
Первый день войны, и победный салют,
(从战争的第一天,到胜利的烟花)
И судьба погибших отцов...
(还有我们父辈的命运…)
说来也怪,明明是女性的声音,在歌唱的时候,却给人一种强悍而不可阻挡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红军,什么是红色十月,但梅菲斯特确实听得入迷了。
然而穆格莱德的歌声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