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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送她回家，再到后来两人单独吃饭，温婷婷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样了。此刻她大胆地贴近了一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让人安心。
“我好久没看见你了。”她小声抱怨着，一只手捏着小礼物，另一只手却牢牢挽着他，像是生怕他跑掉似的。
莫少凡垂眸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姑娘，喉结微动。她总是这样，把所有的喜欢都明明白白地摊开在他面前，像捧着一颗毫无保留的心。
温婷婷突然踮起脚尖，将那个毛茸茸的玩偶高高举到莫少凡眼前。
“看，这是我自己织的。”她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送给你。”
那是一只戴着眼镜的小狐狸，针脚细密却略显笨拙，显然费了不少功夫。
最要命的是，那微微上挑的眉眼和似笑非笑的表情，竟与眼前的男人有七八分神似。
莫少凡呼吸一滞。
风突然变得燥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横冲首撞。小姑娘仰着脸的模样太过明亮，让他不得不微微偏开视线。
“...谢谢。”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女孩突然凑近一步，近到莫少凡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体香。“我织了好久呢，”她小声嘟囔着，指尖悄悄勾住他的袖口，“每次看见这个小狐狸，就能想起你……”
莫少凡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那只狐狸在他掌心发烫，针脚里分明织进了少女滚烫的心意。他该说点什么的，可所有冷静自持的教养在此刻都溃不成军。最终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要我送你回家吗？”
温婷婷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少凡哥，你知道的，我...”
“婷婷。”莫少凡打断她，他垂眸看着两人交叠的手，第一次痛恨自己该死的理智。
温婷婷的手慢慢松开了，可眼睛还是亮晶晶的：“没关系，我可以等。”她笑着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反正...我的喜欢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
“我会一首…一首喜欢你。”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固执。
她不等回应，自顾自地后退两步，脸上又挂起明媚的笑：“不用你送我回去，我跟我爸爸的车回家。”
“下次见。”
莫少凡站在原地，指腹无意识地着那只毛绒狐狸，首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
———
停车场里，陆北修懒洋洋地倚在莫少凡的车旁。白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外套搭在臂弯，嘴里叼着烟，整个人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痞气。
见莫少凡走近，把烟熄灭。他示意脚边几个精致的礼盒：“刚让人从家里挑了点儿东西，总不能空着手去见叔叔阿姨。”
莫少凡冷淡地颔首，解锁车门的瞬间，陆北修己经眼疾手快地把礼品塞进后座，自己则大剌剌地占据了副驾驶。
上车后，陆北修一眼就看见了莫少凡手里的玩偶。
“这什么？”
“姑娘送的？”他的指尖虚点了点那只被攥得有些变形的狐狸玩偶，“亲手织的吧？好羡慕啊…”
莫少凡没搭理他，缓缓开口：“你要是再不闭嘴，”他缓缓踩下油门，“就下车跑步跟着。”
陆北修闭嘴了。
为了能抓到莫少宇，他忍，也就是半个小时不说话。
车稳稳停在莫家别墅前，莫少凡利落地熄火，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陆北修拎着礼品盒，刚踏进玄关，季书柔（母亲）的声音就从客厅传来：“少凡回来了？”目光在触及陆北修时有一瞬间的惊喜：“哎呀，小陆！”
陆北修立刻换上那副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微微欠身：“季阿姨，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
“这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季书柔笑着迎上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国外待了几年，怎么反而更帅了？”
“阿姨您这话说的，”陆北修笑得眉眼弯弯，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楼梯口，“那也帅不过少凡哥……”
“妈。”莫少凡出声打断这没完没了的寒暄，顺手把那只小狐狸塞进西装内袋，“陆北修带了点礼物。”
季书柔这才注意到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盒：“好孩子。”
莫少凡又开口说：“你们聊，我先回房间了。”
“去吧去吧，一会儿我让小厨房给你送杯茶上去。”
陆北修目送着莫少凡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尽头，眸光闪了闪。现在客厅里只剩下他和季书柔，正是套话的好时机。
他现在是一边应付着长辈的热情，一边用余光打量着西周。客厅里没有，餐厅里也没有，难道真在楼上？
他的视线在楼梯转角处多停留了两秒——如果莫少宇听见他的声音，怕是打死都不会下楼了吧？
“小陆啊，那你是在哪家医院工作？”季书柔引着陆北修往客厅走。
陆北修收回思绪，既然没看见人，他反倒不急着走了，索性顺着季书柔的引领在沙发上落座。
“就在第一医院，精神心理科。”
“你们这群孩子里就属你是干了从商以外的职业。”
陆北修笑着回答说：“我这也算继承家业。”
两人就这么聊了一会儿，当季书柔说起上周慈善晚宴时，他适时插话：“莫叔叔的基金会最近在关注青少年心理健康？”
“可不是嘛，现在孩子压力大......你莫叔叔整天说，这些孩子表面看着轻松，背地里指不定多煎熬呢。”
陆北修看着时机差不多，终于问到了重点：“少宇最近还好吗？好久没见他了，想见见他。”
“哎呀，那可不巧。”季书柔露出无奈的笑容，“这孩子长大了也跟小时候一样，三天两头不着家。上周刚回来拿了换洗衣服，转眼又跑得没影儿。”
陆北修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他不住校？”
“说是住校，但是他在外头也有房子，应该偶尔也自己住。”
“他都是大人了，我也不会管太多。只要不出什么事就成。”
“年轻人喜欢自由也正常。”陆北修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暗了暗。
莫少宇根本没跟他提自己在外面有房子的事，一首都是说自己回家。每次问起，都只说回家，还不让他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