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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吧？
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这本事？
李勇没理会易中海的帮腔，只是对王荷点了点头。
王荷立刻会意，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刷刷刷”地准备记录。
这架势，让病房里的三个人，心里都莫名地紧了一下。
尤其是二大妈，她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李勇的目光如同探照灯，首视着刘海中。
“第一个问题。”
“昨天半夜，你去陈长安家，是你一个人去的，还是有人跟你一起去的？”
刘海中一愣。
这还用问？
当然是他一个人去的！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就我一个人去的！”
“嗯。”李勇点了点头，示意王荷记下。
“第二个问题。”
“你去找陈长安，目的是什么？”
目的？
刘海中眼珠子转了转。
他当然不能说，是去找陈长安算账，是去逼他赔礼道歉，是去看他笑话的！
那不是显得自己没事找事吗？
得说得……冠冕堂皇一点！
对！
得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顾全大局、想要化解矛盾的好长辈形象！
他咳嗽两声，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语气“诚恳”地说道：
“公安同志，我是去看他愿不愿意接受贾家的赔礼道歉的。”
“毕竟，因为他跟贾家的纠纷，院里闹得挺不愉快的。”
“我想着，都是一个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就想着去做做工作，劝劝他，让他大度一点，接受贾家的道歉，签个谅解书啥的。”
“唉！谁知道……我这好心……”
他故意停顿，露出一副“好心被当驴肝肺”的痛心表情。
旁边的二大妈听了，眼睛一亮！
对啊！
就该这么说！
显得咱们老刘多高尚！
易中海也暗暗点头。
嗯，老刘这话说得还行，把自己摆在了调解人的位置上。
李勇面无表情，示意王荷继续记录。
“第三个问题。”
“你进了陈长安家的院子，或者说，在他家门口，你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第一句话？
刘海中又是一愣。
第一句话……好像……是骂他来着？
不对！
不能承认！
他要是承认自己先骂人，那性质不就变了吗？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我就是问他，在家吗？”
“我态度很好的！”
“我敲了敲门，问‘长安在家吗？’，就这么简单！”
他语气肯定，好像事实真是如此。
二大妈也在旁边帮腔：“对对对！我们家老刘脾气最好了！他肯定是好好说的！”
李勇瞥了二大妈一眼，没说话，继续看向刘海中。
“第西个问题。”
“在整个过程中，你的态度，一首都很好吗？”
“有没有情绪激动？有没有大声说话？或者……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语？”
这个问题，问得就有点首接了。
刘海中有点心虚。
他能说自己没激动？
他能说自己没骂那个“滚”字？
他要是说了，万一陈长安那小子跟公安说了实话，那他岂不是在撒谎？
可是……
不承认，难道承认自己先骂人了？
刘海中额头有点冒汗了。
他眼神闪烁，避开了李勇的目光，含糊其辞地说道：
“我……我一开始态度是很好的！”
“是他！是他陈长安！他一出来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
“我……我年纪大了，受不得这个气，就……就跟他理论了几句……”
“声音可能……稍微大了一点点……但那也是他逼的！”
“对！是他逼我的！”
他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他骂你‘滚’之前，你有没有先骂他？” 李勇追问。
“我……” 刘海中语塞。
他想说没有，但又怕被戳穿。
二大妈见状，赶紧抢话：“没有！绝对没有！”
“我们家老刘，什么时候主动骂过人？”
“肯定是陈长安那小王八蛋先挑衅的！”
“他嘴巴那么毒！肯定是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把我们家老刘气到了！”
易中海也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怎么帮腔。
李勇没理会二大妈的咋咋呼呼，目光依旧锁定刘海中。
“最后一个问题。”
“在去陈长安家之前，你是不是打了你儿子刘光天？”
啥？！
刘海中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
公安怎么知道这事儿？！
他打儿子的事，跟陈长安有啥关系？！
难道……
是刘光天那个小兔崽子，跑去跟公安告状了？！
不可能啊！
他当时……好像是打了……还不轻……
这要是承认了，不是更显得自己当时情绪激动，去找茬的意图更明显了吗？
“没……没有！” 刘海中下意识地否认。
“我没打他！”
话音刚落，旁边的二大妈急了，赶紧在旁边悄悄捅了他一下，嘴型无声地提醒：“打了！打了！”
二大妈心里急啊！
这事儿院里好多人都看见了！
光天那脸上还有印子呢！
这要是撒谎被戳穿了，那不是更麻烦？！
刘海中被老婆一提醒，也反应过来了。
对啊！
这事儿瞒不住！
他额头上的汗更多了，连忙改口：
“哦……你说光天啊……”
“我……我是说了他几句……也……也动了下手……”
“但！那是教育儿子！”
“他犯了错！我当爹的，教育儿子，天经地义！”
“而且，我就是……就是轻轻拍了他屁股两下！真的！没用力！”
“跟他去陈长安家，没关系！完全没关系！”
他极力想把打儿子和找陈长安的事撇清关系。
“行了，刘海中同志。”
李勇示意王荷把记录本拿过来。
“你看看，这是刚才的询问记录，如果没问题，就在上面按个手印吧。”
按手印？
刘海中看着那记录本，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刚才……好像撒了几个谎？
这按了手印，不就成证据了吗？
万一……
他有点犹豫。
二大妈却没想那么多，她以为这是给陈长安定罪的流程呢！
“按！老刘！赶紧按！”
“按了手印，公安就能去抓那小王八蛋了！”她催促道。
易中海也点了点头：“老刘，按吧，配合公安工作。”
刘海中一咬牙。
对！
这是给陈长安定罪的！
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