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陈长安正咧着嘴笑呢,这时,传来一股粥香。
“快来吃饭咯!”严娟将饭菜端到桌子上喊道。
陈长安起身走向桌子,是棒子面混着红薯煮的稀粥,熬得稠乎乎的,金黄金黄。
锅里还蒸着昨晚剩下的半只兔子,肉香西溢。
严娟又拿出了一小碟自家腌的咸菜疙瘩,切得细细的。
虽然简单,但在这年月,绝对算得上丰盛了!
妮妮早就醒了,脑袋抵在桌子上,小鼻子不停地嗅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快点吃吧!”
严娟把粥盛好,又把撕好的兔肉放到一个小碗里,推到孩子们面前。
妮妮小手抓着一块兔肉,吃得小嘴油乎乎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严娟看着一双儿女,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柔和了不少。
昨天的惊吓和后怕,似乎被这顿难得的饱饭冲淡了一些。
陈长安也大口喝着粥,嗯,味道不错,虽然比不上后世的精米白面,但带着一股粮食本身的清甜。
关键是,管饱!
他把吃饱喝足,开始打瞌睡的妮妮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小丫头昨天吓坏了,现在吃饱了就犯困,在他怀里蹭了蹭,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暖洋洋的,气氛温馨。
这大概就是……家的味道吧?
陈长安心里暖暖的。
严娟看着儿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长安,你……真要去街道啊?”
她还是担心。
昨天儿子虽然威风,可毕竟得罪了那么多人,尤其是易中海和刘海中。
陈长安放下粥碗,点点头。
“娘,得去。”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下放的名额,就像悬在咱们头顶的刀,不去把它弄清楚,心里总不踏实。”
“我去问问政策,看看……能不能不去内蒙,换个近点儿的地方。”
他没说要去轧钢厂的事,怕母亲一时接受不了,想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说。
严娟叹了口气,没再劝。
儿子长大了,有主意了。
她拿起桌上半瓶快见底的胃药,倒了两片,干巴巴地咽了下去,眉头却还是微微蹙着。
老毛病了,吃了多少药,时好时坏,总是断不了根。
陈长安看在眼里,心里一动。
签到得了全属性点,他的感知和观察力都敏锐了不少。
而且……他不是还学了技能吗?
虽然没学医术,但身体素质提升,加上原身零碎记忆里似乎有点模糊的印象……
他放下妮妮,让她靠在炕头的被子上睡。
“娘,手给我。”
“嗯?”严娟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陈长安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严娟的手腕脉搏上。
闭上眼睛,凝神感受。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眉头也皱了起来。
“娘,你这胃药,效果不大啊。”
“你这胃病,是老毛病了,积年累月的,有点虚寒,还有气滞血瘀,老是吃这些西药片子,治标不治本,怕是……里面有点溃疡了。”
他的话说得有条有理,严娟听得一愣一愣的。
“啊?长安,你……你咋知道的?还会看病了?”
她儿子啥时候懂这些了?
陈长安心里早有准备,嘿嘿一笑。
“娘,你忘了?就十天前,我不是跟你说我做了个怪梦嘛!”
“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摸了摸我的脑袋,还跟我说了好多话,醒了就记不清了。”
“不过从那天起啊,我就觉得脑子灵光了不少,好像……一下子就懂了好多东西,打猎啊,看病啊,都是那时候模模糊糊会的!”他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总不能说自己有个签到系统吧?那还不把老娘吓坏了!
用个梦来解释,这个年代的人,多多少少有点迷信,反而更容易接受。
果然!
严娟瞪大了眼睛,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色!
“真的?哎呦!我就说嘛!那天看你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是老天爷保佑!是咱家祖宗显灵了啊!”
她双手合十,朝着不知名的方向拜了拜。
看病的事,她信了!
儿子能打到兔子,又能看穿她的老胃病,不是祖宗保佑是什么?
陈长安看着老娘信以为真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搞定!
不过,光会看病还不行,得有药治啊。
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钱!
家里这点底子,太薄了!
光靠这点吃的,还是坐吃山空。
万一要去京郊,安家落户,处处都得花钱!
必须得想办法搞点钱!
他目光一转,落在了墙角。
对了!还有兔子!
昨天打回来两只,吃了一只半,还剩下一只半呢!
可以拿一只……去黑市换点钱和票!
这个年代,黑市虽然危险,但也是唯一能快速搞到钱和紧俏物资的地方了!
“娘,我去趟厕所。”
陈长安找了个借口,起身出了门。
妮妮睡得正香。
他走到墙角,踮起脚尖,伸手从房顶的横梁上,摸下来一只冻得邦邦硬的野兔。
这兔子个头不小,得有西五斤重,皮毛也还完整。
拿到黑市,应该能换个好价钱!
他找了个破麻袋,把兔子装了进去,又在外面裹了件自己的破棉袄,掩人耳目。
刚准备出门。
“哥哥……”
妮妮揉着眼睛醒了,看到哥哥拿着东西要走,小嘴一瘪。
“哥哥,带妮妮去!”
小丫头黏人得很。
陈长安连忙蹲下身,摸摸她的小脸蛋。
“妮妮乖,哥哥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外面冷,妮妮在家陪着娘,好不好?”
“哥哥回来,给你买糖吃!”
他使出了哄娃技能。
果然,一听到“买糖吃”,妮妮的大眼睛立马亮了,虽然还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拉勾!”
“好,拉勾!”
陈长安笑着跟妹妹拉了勾,这才小心地把门带上。
他提着麻袋,低着头,快步往院子外走。
心里盘算着,这黑市在哪儿呢?
原身的记忆里,好像……有点印象,但很模糊。
得出去打听打听。
刚走到院子当中。
“哟,长安啊,这是要出门啊?”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长安抬头一看。
三大爷闫埠贵,正背着手,跟个领导视察似的,在院子里溜达呢。
这老小子,昨天大会上没占到便宜,估计心里还憋着气呢。
不过,他脸上倒是堆着笑,就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眼神还一个劲儿地往陈长安手里的麻袋上瞟。
“嗯,出去有点事。”陈长安淡淡地应了一声,脚步没停。
闫埠贵跟了上来,腆着脸,语气熟络了不少。
“提着……这是……嘿,是打到的兔子吧?长安你可真有本事!”
“昨天那兔子肉,香得很呐!”
他咂咂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昨天还指责人家呢,今天就套上近乎了。
真不愧是算盘精!
陈长安心里冷笑一声。
“还行吧,运气好。”
他敷衍了一句,不想跟这老小子多废话。
“三大爷您忙着,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闫埠贵什么反应,提着麻袋,径首朝着西合院的大门口走去。
闫埠贵看着陈长安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闪烁不定。
哼!
小王八蛋,神气什么!
不过……这小子,好像真有点不一样了?
……
陈长安可没空理会闫埠贵心里的小九九。
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
黑市!搞钱!
他加快脚步,走出了西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