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有了东西,周玉在床上缓了一会,才开始打量起周围。
一个字破。
屋子是漏风的,被子是带着很多个补丁的,柜子里的衣服虽然有一些不错的,但是大部分都洗的泛白。
屋子很小放了一个单人床加着一个破的不行的衣柜后就没什么地方了。
周玉从一块破了的镜子里看了看自己除了很瘦之外,估计还长期营养不良。
脸色泛黄,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原身的条件其实挺不错的,高中毕业,父母亲还是个教师。
母亲虽然去世的早,但是父亲对她十分疼爱,后来快走的时候也不忘为女儿找个后路。
就是那个时候年纪太小被张彩兰给哄住了。
原身的父亲身体原本就不是多好,后来出了一些事,教书育人一辈子,心里过不去那关,身子也跟着垮了下来。
虽然和冯家定了亲,但是这亲和没有也没多大区别。
当事人冯唐一点都不知道。
全是他大伯一家背着他弄出来的。
冯唐早些年就没了爹娘,然后被他大伯冯应祥收着,到了18岁冯唐就立刻离开去了部队。
这些年也没少给冯应祥寄东西。
周玉和冯唐在这件事情里都是受害者,说不上谁好谁不好。
归根究底都是冯应祥是个耙耳朵的,枕头风吹了一两下心里的想法也跟着变了。
要不然能变成这样吗。
还好原身也不算是糊涂,他爹给的钱一首攥在自己手里。
村里人估计还没有认出来冯唐。
周玉有些烦躁,在以前她家虽然不是什么高贵阶层,但是好歹也是中上的水平不愁吃喝,她虽然是牛马,但是干完这个月就要回家躺平了。
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她就算心再大也感觉无语。
身子还有些酸疼,不过还好。
她套了件衣服走出来。
现在也不知道男主咋说,事情还是要解决,首先就是亲事。
这件事必须要她说,要是从张彩兰嘴里出来,指不定会被说什么样子。
周玉出来的时候冯唐正在和冯应祥说话。
周玉对着他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也不知道他知道没有。
冯应祥看着周玉抽烟的动作一顿,“周玉过来打声招呼,这是你.....大哥..”
周玉动动嘴没叫出来,她又不傻看着冯应祥的样子就知道,这是没说。
张彩兰从里屋走出来白了周玉一眼,伸手把冯应祥嘴里的焊烟拿走。
“抽抽抽,就知道抽,烟不要钱啊!”
想到刚刚那一碗面条,她揪下了一点点全被冯唐弄给她吃了。
张彩兰对着周玉道:“你在这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磨磨蹭蹭要到什么时候。”
周玉瞥了一眼冯唐,看着冯应祥道:“大伯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也懒得拐弯抹角,首接问他,“他是冯唐吧?”
张彩兰准备骂她一个小姑娘从身后跑过来。
指着她道:“我呸,就你还想叫他大哥,那是我哥,你少来沾边,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
冯唐听着这话感觉不太中听,“冯西敏。”
冯西敏才不怕他,这些年被张彩兰和冯应祥宠的娇蛮得很。
“别叫我,我实话实说怎么了。”
她这个几百年不见的大哥虽然不亲,但是经不住他名头听起来很风光,等回头她就可以和别人炫耀,还有面子。
周玉看了一眼冯唐,继续道:“大伯我来冯家也五年了,现在冯唐也回来了是不是该结婚了?”
她就是故意的趁着冯唐在赶紧把事情挑开。
不知道男主什么时候会离开,拖得越晚对她越不利。
冯唐明显不知道情况,他眼神一暗随即看向冯应祥。
冯应祥暗骂一句快嘴,这个时候他咋说。
大侄子这是我给你找的媳妇。
真是丢死个人。
张彩兰看着周玉脸色不好看,她对着冯唐笑着道:“大侄子,这件事我来和你解释解释啊。”
她对着周玉使眼色,想让人离开。
结果周玉看都不看。
当着冯唐的面她也不好动手把人轰走。
“大侄子其实就是吧,你看当初你爹你娘走的早,我和你大伯也算是看着你长大。”
“这不就想着给你说个媳妇,也好有个家。”
她伸手拉过周玉,手下暗暗使着力气,“这丫头家里也是个好的,爹娘都是教师,就是去的早,你可别小看这丫头,她还是高中毕业呢。”
周玉可受不了她的力气,皱着眉,“大娘你手劲太大了,我手腕都被你握断了。”
张彩兰心里不爽,嘴里却连连道歉,“哎呀,我这一激动就.....周丫头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
周玉把手抽了出来没回话,她很爱计较,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大娘我和冯唐...大哥都订婚五年了,你之前说他在部队没空,他现在都回来了,你看.....”
张彩兰都想一巴掌呼她脸上,今天这个死丫头废话是真的多。
“这事不小,咱们急不得。”
周玉微微一笑,“大娘这五年我没少被村里人说闲话,这事确实不小,但是都是钉过钉子的事情,也不会那么复杂,毕竟订婚都订五年了,在不结婚别人又该说我别的瞎话了。”
周玉转头看着冯唐。
冯唐算是听明白了,他五年前就被大伯一家给卖了。
他冷着声道:“大伯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冯应祥露出个尴尬的笑容,他可是听说了这小子在部队混上了一官半职,现在得罪不起。
都怪这个丫头,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东西。
“大侄子事情也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的本意是好的,就是没成想.....”
什么本意,他们早就知道冯唐18一成年就去参军,故意选在那天。
“反正你俩也没有领证,你要是不想,我就叫你弟负责,总归不会亏待了人家。”
周玉心里嫌弃的不行,不出意外冯应祥说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儿子冯广兴。
天天在村里乱串屁事不干,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和隔壁村的二流子玩在一起,这么大了靠着父母过日子。
这不是亏待,是陷害吧。
冯西敏咕叽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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