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30日,蓝星。
距离暗族入侵己经过去了快半个月,除了网络上还有着一部分人讨论着一些精彩的打斗片段,大部分人己经回到了正常的牛马生活中。
嗖!嗖!
在京城老小区里,一只通体漆黑的猫混着夜色在胡同里快速移动,猩红的双眸被他的速度拉长成两条拖尾,在昏暗的环境中很是显眼。
嘎吱!
“呕——!”
胡同内一扇铁门被一个青年用力推开,紧接着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青年扶着墙,手指在斑驳的墙皮上蹭出几道血痕,胃里翻涌的酒精混着胃酸灼烧着喉咙。他听见身后传来皮鞋碾碎石子的声响,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从铁门里钻出来。
“张哥,你这酒量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染着黄毛的瘦子打了个酒嗝,掏出根烟叼在嘴角,继续吐槽“上个月还能吹三瓶二锅头呢。”
“少他妈挤兑我。”
青年抹了把嘴角的秽物,后腰重重撞在墙上,震得墙根的碎砖簌簌往下掉,“你们经理灌的那叫酒吗?跟工业酒精一个味儿……”
“行了行了,赶紧回屋躺着吧。”
另一个穿格子衫的男人掏出手机照了照青年青白的脸,“明天还得陪甲方改方案呢。”
两人勾肩搭背往楼道走,黄毛的笑声在空荡的胡同里格外刺耳:“要我说张哥你就不该跳槽,原来公司多……”
话音被铁门 “哐当” 的撞击声截断。
青年靠着墙滑坐在地,夜风卷着胡同里的尘土扑在他发烫的脸上。酒劲上头,他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模模糊糊看见前方阴影里有两点猩红在闪烁。
那红光像两簇永不熄灭的鬼火,随着呼吸明灭。
青年揉了揉眼睛,酒意让他的胆子莫名大起来。他扶着墙踉跄起身,抬脚踢开脚边的塑料瓶,“叮铃” 的声响惊得红光骤然放大 —— 那分明是一双浸在血里的猫眼!
变异黑猫蹲坐在旧纸箱堆上,原本该是猫耳的位置生出三根骨刺,尾尖炸开的毛像炸开的烟花。它歪着头打量青年,喉咙里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低鸣,沾着黏液的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这...猫怎么这么丑....”
青年话还没说完,那变异黑猫像似听懂一般,突然如离弦之箭般朝他扑来。
青年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身体莫名的颤抖不止。
他想爬起来逃跑,却双腿发软不听使唤,只见眼前的怪猫张牙舞爪的飞扑过来,他双眼一黑就吓晕了过去。
就在黑猫即将扑到他身上时,一道金光乍现。
空中出现一双金色的大手牢牢的将其握住,黑猫随即在空中西处挣扎,但都无济于事。
“你这小家伙跑的真快,追你几条街了。”
此时一个寸头方脸的青年从胡同拐角走出,左手覆盖着发光的金色鳞片,在这黑夜中就像个小太阳一样。
tui!
毛天旺吐掉嘴中的榔子,一步步靠近被禁锢的黑猫,目光又瞟向地上昏迷过去的青年,一股浓厚的酒精气息钻入了他的鼻腔,浓眉紧皱,带着一丝嫌弃的瘪瘪嘴“酒蒙子...”
——
京城陈家大院雕花木窗渗出昏黄灯光,青砖回廊上的青苔被露水浸得发亮。
刘梦蜷缩在朱漆长椅角落,帆布背包磨得发白的边角硌着胸口,她数着手机屏幕熄灭又亮起的次数,指甲在金属边框上刮出细碎声响。
“哥你去哪里了?”
她对着走廊深处的阴影喃喃自语,空调外机的嗡鸣将尾音搅得支离破碎,“不会又要消失一个月吧……”
叮—嗡嗡!
手机震动刺破死寂,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出残影。
对话框里曾清涛的头像跳动着,铅灰色文字落在泛着冷光的屏幕:“暂时还没消息,不过我己经找毛家和龙家的人帮忙找了,你就安心等消息吧。”
刘梦盯着 “安心” 二字,喉间泛起铁锈味,机械地敲下 “谢谢”。锁屏的瞬间,走廊尽头的落地钟正好敲响十二下。
卡嚓 ——!
雕花铜环叩击声惊得她几乎跳起来。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刘老太扶着门框缓缓走出,绛紫色袖口下摆沾着几点药渍,银发凌乱地贴着苍白的额头。
“奶奶,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刘梦见奶奶从房间走出,立马冲上前焦急的询问。
老人眼角的皱纹里积满疲惫,抬起手想抚摸她的脸,却在半空无力垂下。
“婉晴那丫头……”
刘老太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每吐一个字都带着撕裂感,“命是保住了,可就跟院里那尊石菩萨似的,再醒不醒,全看老天爷开不开眼了。”
“咳咳!”
枯瘦的肩头突然剧烈颤抖,咳嗽声在空荡的回廊炸开,震得墙角的蛛网簌簌掉落。
刘梦慌忙扶住老人佝偻的背,掌心触到老人脊骨嶙峋的轮廓。原本刘老太还想询问一下有没有刘晓的消息,但是看见刘梦深深的眼袋和泛红的眼睛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时月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两人身上,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砖地面上扭曲成脆弱的弧。
——
笃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在楼道响起,见屋内还是没有反应,柳玲雪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转身走向隔壁。
自从回到魔都后,她每天都会来刘晓家门口敲一遍门,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在乎这个认识不久的人。
“臭弟弟,工资还没结清就闹失踪.....”
柳玲雪自言自语的说完便打开自己家的门走了进去,不一会,楼道恢复了宁静。
——
京城龙家。
阳台上,龙宇倚着朱漆廊柱,指腹无意识着柱身,楼下庭院里百年老槐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枯叶掠过石灯笼,在月光里翻出银白的腹面。
此时他察觉到有人上楼便转头看向门口询问。
“怎么样,有晓消息了吗?” 他喉结滚动,声音像被风吹散的灰烬。
“没有,估计晓和上次一样去了其他世界吧,他小子命大,一定会安全回来的。不过最近那些变异的动物数量变多了......”
毛天旺边说边走到龙宇身旁,随后掏出烟盒叼起一根,紧接着递给龙宇一根。
龙宇目光恍惚的接过,两簇火光在夜色中同时亮起 。青烟打着旋儿漫过两人鼻尖,月光正斜斜切过他们的眉骨,俩人眼角的皱纹里凝着深深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