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夜的康桥!
一时间桌上诡异的安静起来,只剩进宝吃菜喝汤的声音。李玉越想呦呦的话越觉得有道理,只是……“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进忠夹了一块鱼腹肉,细细的摘了刺,放到呦呦碗里,他看向李玉,见他依旧一脸疑惑,便轻声说道。“师父,奴才细细回想,今儿玫答应此举,瞧着并没有明确的目标。
说白了,她是被害的人。今儿闹到了皇上跟前儿,势必要揪出一个害她的人。至于这害她的人是谁?也许在玫答应看来都无所谓。只要叫皇上知道,是她受了委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李玉一挑眉,“所以说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陷害别人,而是想让皇上心疼她,重视她,保护她。至于害她的人,是皇后还是娴妃……”
进宝听到这儿突然插了一句,“那就是搂草打兔子,打着一个算一个。”
进宝说到点子上了,李玉转头看着进宝,终于放了心,他就觉得他看人的眼光还行,进宝怎么可能是个蠢的!
进宝正闷头吃小鸡炖蘑菇里的粉条,他把粉条夹在饭碗里,和着汤汁,裹着米饭,用一指宽的粉条一卷,整口的扒拉到嘴里,真香!
他把一大口吃完,又想再夹一筷子,就看到李玉一脸欣慰的看着他,进宝愣了愣,看看自己伸向小鸡炖蘑菇的筷子,试探问道,“师父,您来一筷子吗?这粉条浸满了汤汁,特别香!”
李玉……∑(O_O;)错觉!都是错觉!
瞧着两人的眉眼官司,进忠忍笑,转头小声的和呦呦说道。“今儿海常在可是在皇上面前告了舅舅一状,会不会牵连到舅舅?”
呦呦摆摆手,“不会的,皇上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只是海常在既然把这事儿说了出来,皇上总不能明着告诉她这是内务府传下来的老规矩。
因此,叫王钦去查,也不过是面儿上给她们个交代罢了,至于皇上叫娴妃去查那药里下毒的事儿……”
呦呦忍不住嗤笑一声。“不是我瞧不起她,她能查出个鬼啊!
这事儿是玫答应自导自演,就连咱们几个都是分析出来的。
就算娴妃有天大的本事,她也拿不到实证证明这事是玫答应自己干的。
到最后还得是玫答应背后的主子寻个替罪羊出来,娴妃才能把这事儿交代过去。”
瞧着李玉、进忠和进宝开始说起旁的事儿,呦呦垂下眸子,想起了在皇上跟前儿告了舅舅一状的海常在。她目光泛冷勾了勾嘴角,果然啊,这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这边呦呦还在心里暗骂海兰,那边就听进宝说起他刚刚去延禧宫的事。
“师父不知道,今儿奴才去延禧宫的时候,那娴妃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
奴才都说了,师父的伤太重不宜走动,她还一个劲儿问奴才,师父怎么不去延禧宫上药?她是不是有毛病啊?师父在养心殿跪了整整两个时辰。
又是碎瓦片子,又是铁链子的。这么重的伤就算到了师兄和嫂子这里,还得是咱们两兄弟一边一个扶着师父,都恨不得架着他走。
奴才瞧着娴妃那意思是叫师父自己走到延禧宫,难不成她延禧宫的那点药膏子是神仙赐下来的灵丹妙药不成?
她看起来好像是关心师父,可实际上,不过为着给师父施恩,叫师父记着她的好罢了。
奴才只想着,若是师父带着这么重的伤走到延禧宫上药,再走回来。怕是这伤还要再加重三分呢。
最可笑的就是那锁惢心,奴才都跟娴妃回了,说师父的伤太重了走不得路,那惢心竟然还跟奴才说……”
进宝咳了两声,竟学着惢心的语气继续说道。“李玉不该拒绝娘娘的,娘娘一心为他,他拒了娘娘倒叫人觉得他不识好歹。
咱们都是做奴才的,怎么能拒绝主子的好意呢?赶明儿李玉的伤好些了,还是叫他过来亲自谢了娘娘吧。”
进宝学完了便一脸烦躁,他看着李玉说道。“师父,这主仆俩怎么一脉相承啊,都听不懂人话似的。
那在她眼里,奴才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替师父去谢娴妃娘娘的关心吗?
师父,我听说那惢心好像和太医院的一个医士叫江与彬的走的挺近,这俩人日后要是成了好事,怕不是得生一窝傻子出来吧!”
呦呦忍笑,惢心和江与彬生的仔是不是傻子她不知道,但是惢心的主子娴妃生的确实不聪明!
那边进宝还说呢,“师父,日后您可离延禧宫远着点吧,可别喜欢惢心了,您说这蠢笨会不会传染啊。”
李玉……艹,怎么好像有了案底似的!
有了心爱的人在身边儿,日侬我侬,对于进忠来说,这日子过的是一日比一日快,一转眼就过了年。
李玉想着大年初一,过了子时就要开笔,天没亮皇上皇后就要祭天,祭神,祭祖,而后就要带着六宫嫔妃前往坤宁宫行大礼给太后请安,如今三年孝期未过,虽不必大宴群臣,可家宴还是要的。
这样露脸得脸的机会,王钦必然不会叫他同去。再加上进忠早就跟他告假,想大年初一串上一日休沐,在家里好好陪陪呦呦。
因此,李玉便想着索性大年初一叫进宝上值跟着去坤宁宫,因此,除夕宫宴这天,李玉便放了进宝的假。
只是,王钦不带着李玉去坤宁宫,只叫他在养心殿留守,却不会叫他休沐,看着空荡荡的养心殿,李玉眯着眼睛难得的发起呆来。
进忠和呦呦这时候不知道在做什么,这小两口一向恩爱,无论做什么,此时定然是情意绵绵的,就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好日子。
而此时,被李玉实名羡慕的小两口,刚刚睡醒。
不对,是呦呦先醒了,然后用一种需要打马赛克的方式又把进忠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