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俞悦和元离再次来到那扇陈旧的木门前。俞悦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门。这一次,门很快被打开,一个中年妇人诧异地看着他们。这个中年女人正是下山时遇到的一群女人之一,两方相对时,她当时并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
俞悦忙说明来意,中年妇人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些,让他们进了屋。屋内布置简单朴素,俞悦西处打量,希望能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这时,里屋走出一位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俞悦的心猛地一颤,那眉眼竟与记忆中父亲有几分相似,长得很像俞婆婆。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是俞悦,从俞家村来,不知您是不是俞诚?这是祖母的信。”男子没有急着看信,而是高兴的看着俞悦说:“你是小悦?好,都长这么高了,这要是在路上我都不能认出你。”然后抬头对开门的妇人喊到:“孩儿她娘,闺女来了,你傻愣着干啥?”
妇人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笑容,赶忙上前拉过俞悦的手,上下打量着,眼里满是慈爱:“哎呀,我闺女来了,快让娘好好看看。”说着便拉着俞悦往屋内让。俞诚也热情地招呼元离坐下,又端来茶水。
俞悦有些拘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俞诚拆开信,认真地读着。俞诚的神情渐渐变得柔和,读完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没回去,也不知道娘她老人家身体咋样了。小悦,你祖母身体还好吧?”俞悦忙点头:“祖母身体硬朗着呢,就是时常念叨您。”俞诚眼眶有些泛红,手在空中摆了摆说道:“难为她老人家还记挂着我,也是我做儿子的不孝,这么多年没有承欢膝下。小悦,你这次来,是祖母让你来叫我回去的吗?”俞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俞诚沉默片刻,看向身旁的妇人,妇人微微点头。俞诚便说道:“既然如此,等我安排好这边的事,就跟你回俞家村,去看看娘。”
俞悦心里很是高兴,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俞诚推门出去,见邻居郭婶子拉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娃进了院子,怒气冲冲的说:“你瞅瞅你家孩子,往我家院子里扔大粪,有这样的孩子吗?你能不能教了,舍不得的话我替你教教!”屋子里的王大丫还想和闺女唠唠家常,听得儿子惹祸被找上家门也顾不上闺女,赶紧出来。
王大丫出来赶紧和郭婶子赔礼:“孩子小不懂事,我这就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说着就找来一个扫院子的大扫帚,对着男娃的屁股一顿拍。一旁的碎嘴大娘双手插在袖笼里撇着嘴说:“一点也不诚心,扫帚打人一点儿也不疼,那不是有扁担吗?你要是诚心教子那就用扁担打啊!”说得王大丫不知道怎么办,手举着扫帚停在那里不动。俞悦皱皱眉,这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那扁担两段都有钩子,这要是打不对劲非死即伤!于是开口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是小孩子做错事有必要煽风点火吗?谁家没有调皮捣蛋的娃儿呀!邻居住着凡事要留点余地。”说着,对男娃说:“你说说,为啥往人家扔大粪,不要想着藏着掖着,我揍你可比妈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