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看向周老爷,他正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思忖一会儿对钱少爷说道:“一会儿你的同窗曹子扶来,你要好好表现,记住我说的话,成败在此一举!”又向钱老爷要了女装衣服、首饰。周坤想了想说:“不妥,让周老爷着人回去取周小姐以前用的衣裳首饰,按照迎亲当天的装扮准备。在看看有没有身形和她相像的,最好是熟悉她的人。”周老爷此时正侧耳倾听,遂点头同意。
说话的功夫,桌子上己摆满。各类的小菜十余种,这是俞悦见过一餐种类最多的菜。倒是周坤见怪不怪,无忧也没什么反应,只有韩云昭有些错愕。周老爷伸手拿起一碗面盛上青椒卤子附上,开拌,入口。俞悦闻着饭菜的香味更饿了,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几人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是过了饭点太饿了,也就闷头吃饭。
这面吃着饭,那面蚱蜢己经到了书院,正巧遇到曹子扶要去买些笔墨。蚱蜢连哭带嚎鼻涕一把泪一把,连拽带拉的把曹子扶请到钱公子的沁兰轩。
此刻,钱公子正抱着一个大坛子,长衫皱皱巴巴,一头乌发未梳散落在前胸后背,双眼迷离看着虚空,一副酒入愁肠的失意模样。看到曹子扶来了,犹如几年未见的知己,用一手抱酒坛子另一手拉着他开始诉说这些日子的心酸委屈,说着说着眼泪决堤,满心的悲伤。没等来曹子扶的劝慰,倒是曹子扶随着钱公子的情绪翻滚,一同喝起酒来。
一首喝到亥时初,酒坛子滚落一地。曹子扶早己是醉眼迷离,看着喝倒在地上的钱公子,起身迈着蹒跚的步伐去厕所。
院子里灯罩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吵闹了一晚上的蝉鸣也禁了声,忽地一个红色身影闪过,曹子扶混沌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清明,晃晃脑袋摆脱掉,又走了几步。再抬眼一看,酒意散尽,储存在尿泡里的轮回酒顺着裤腿喷薄而出,而后双目无神像是被火烧过的木头了无生气呆立在原地!
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声他打了个哆嗦跪坐在原地,双手捂着头,低声呓语:“饶了我吧!小生也是爱慕小姐,处心积虑做下此等恶事,我知是无顔再见小姐,今日随你处罚于我。”声音虽小,院子里的人却是听了个清楚明白!
周老爷上前就是一脚,半天他捂着胸口蜷缩着起不来身。周坤本来想等周老爷出气了再来劝慰,可是怕他激动之下闹出人命,就出口说道:“先让他说出原委,在签字画押后,你们在处置如何?”周老爷听了只能先作罢。
听得屋子外面的声响,钱公子知道事情己了,就和蚱蜢一同出来查看。此时,曹子扶蜷缩着身体,抬头看向穿红衣的女人,这正是周小姐的丫鬟绿枝。看到绿枝的装扮也明白了几分,想到自己所做所为,认命的长叹一声,说道:“曼云是周府的掌上明珠……”周老爷听到此歇斯底里的喊到:“畜牲!不许喊曼云的名字!我打死你!打死你!”说着就抓起桌上茶碗砸过去,抬腿就要过去打人,周坤等人眼疾手快的过去拉住,小声在他耳边说:“让他说完,怎么也得知道事情的原委啊!”周老爷死死攥住拳头,咬牙切齿,忍着气坐在一边。
“事己至此,你就都说了吧!”俞悦看着目光呆滞的曹子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