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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祸根
那个漆黑的夜晚，一样漆黑的李二拐又出现了。他快步走到三姑娘的面前，“跟不跟老子走？”他喘着气，眼神如刀。
“狗汉奸！”三姑娘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干裂的嘴唇渗出血珠。她早该麻木了。
“他们败了！我偷了基地后门的钥匙！你不想想你肚子里的种？”李二拐抓起了三姑娘的脖领。
三姑娘摸着肚子，才知道她没得选择。
“走！”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三姑娘看着空空的监狱怒吼。
雪夜。狼嚎。三十七道山梁。等看到村口那棵吊死过土匪的老槐树时，三姑娘脚底的血泡早已冻成冰碴。
“你别想把我供出去，因为我会说你是跟我一起的。”望着满目疮痍地村庄。
“为什么？”
“不知道，你就当我看得太多，忽发善心好了！”
后来，陆续的来了一些人，手头有些小钱的李二拐结婚了。
而三姑娘生产后是个死胎，却成了山里出名的出马仙。
一天深夜，李二拐敲响了三姑娘的房门。
“给我续命。”李二拐的指甲抠进门板，木屑簌簌落下，“否则明天太阳升起前，就会有人知道你肚里怀过外敌的种——”
三姑娘怕了。
于是，李二拐的大儿子就成了榆树下的小鬼。而刚生完二儿子的女人也疯得失去了踪影。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
所谓替牲，从来不是用畜生的命换人的命，而是让清醒的畜生看着人堕落成鬼。
三奶奶那天将我领回家，点燃了一支蜡烛然后咬牙切齿地说：
“我和李二拐是过命的交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