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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糖纸包裹的判决书
雨夜的便利店，程暖站在货架前，指尖划过一排草莓糖。
玻璃窗倒映出她苍白的脸，和身后巷子里闪烁的警灯。三天前，闺蜜林夏的尸体在码头被发现——喉咙里塞着一颗融化的糖，糖纸上印着程暖常折的蝴蝶。
“要袋子吗？”店员问。
程暖摇头，将糖全部揣进风衣口袋。塑料包装在她掌心沙沙作响，像无数细小的求救信号。
她想起陆沉最后一次吻她时，唇齿间也有同样的甜腥味。
「你这样的人，连血都该是甜的。」 他这样说着，刀尖却挑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那晚的监控录像现在正躺在警方证物室，画面里他笑得温柔，而她睫毛颤抖的样子像即将被钉死的蝴蝶。
收银台电视突然插播新闻：“连环杀人案重大突破，嫌疑人程暖……”
程暖轻轻关掉屏幕，门铃叮咚声中，她留给店员一颗糖。
“好苦的时候再吃。”她说，“会变甜的。”
糖纸内侧，用可食用墨水印着林夏尸检报告的关键篡改点。
2. 最后一颗糖的毒与药
废弃教堂里，程暖数着糖纸叠成的千纸鹤。
二十八只，对应二十八个受害者。陆沉总说她是救赎，可这些鹤的翅膀都沾着血——包括她自己那只。
脚步声从忏悔室传来。陆沉西装笔挺，手里却提着便利店塑料袋，里面是和她一模一样的草莓糖。
“暖暖。”他叹气，“你连栽赃都这么温柔。”
她看着他倒出糖果，一颗颗碾碎在祭坛上。糖渣混着彩色玻璃折射的光，像一场微型爆炸。
“为什么是糖？”他突然问。
“因为你们这种人……”程暖抚摸祭坛上的刀，“只会对甜蜜的东西放下戒心。”
陆沉大笑起来。他扣住她后颈逼她看彩窗圣母像：“可你连毒药都舍不得用真的！”
的确，那些寄给警方的糖里只有致幻剂。真正致命的，是她今早亲手喂给孤儿院院长的止咳糖浆——那女人曾把孩子们卖给陆沉的“收藏家”朋友们。
3. 溺死于甜蜜的匕首
码头凌晨三点，程暖的帆布鞋踩过潮湿的木板。
海风里有铁锈味，也可能是她咬破的舌尖。陆沉在身后二十米处跟着，像过去每一次约会那样保持着令她安心的距离。
“你早就知道。”她停下脚步，“从我把第一颗糖给那个孩子开始。”
陆沉没否认。月光下他举起她送的匕首项链，刀尖正对心脏位置：“但你没算到，我真的很喜欢你。”
程暖笑了。她倒退着走向深海，手指解开风衣纽扣——里面是林夏死前穿的同款白裙。
“程暖！”陆沉第一次失态地喊她全名。
海水漫过腰际时，她朝他扔出最后一样东西。陆沉下意识接住，掌心是颗完好无损的草莓糖。
“吃啊。”她声音被浪打散，“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当他颤抖着剥开糖纸，发现里面裹着林夏失踪那晚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程暖像一尊被海浪融化的糖人，缓缓沉入黑暗。
录音里是他自己的声音：「处理干净，别留糖纸。」
4. 终章：天味锈蚀的墓碑
三个月后，陆沉在精神病院收到一个包裹。
没有署名，只有盒子里排列整齐的二十八颗糖。他机械地咀嚼着，首到尝到金属味——最后一颗糖里藏着程暖的臼齿，牙槽中空部分塞着微型存储器。
监控视频显示那晚码头真相：林夏是自己跳海，只为了用死替程暖拿到证据。而程暖白裙下绑着铅块，沉底前徒手掰断了那颗被陆沉弄蛀的牙。
护士进来时，发现男人正用糖纸折蝴蝶。他脚边散落着所有糖的包装纸，每张内侧都有一行小字：
「如果必须有人活在黑暗里，那我希望你的世界永远有糖。」
窗外开始下雨。陆沉突然想起，程暖第一次给他糖也是个雨天。那时她手指温暖，而现在他的口腔里，全是铁锈味的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