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阁脸色难看了一瞬,把杯子重重放下,厉声道:
“看来江小姐还看不清自己的份量。”
江雾惜笑了,调出手机里林孝远保存的那些证据的照片扔给他看,说:
“傅先生,您是怎么帮柏林药业非法上市的,需要我提醒您一下吗?”
傅臣阁色变。
他皱眉凝视着江雾惜,半晌不语。
江雾惜指尖夹着支票,晃了晃,问:
“现在我的份量怎么样?”
之后,没人知道江雾惜和傅臣阁谈了什么。
傅时砚闻讯赶到时,就看见自己那个不可一世永远正确的爹,站起来时跟江雾惜握了一下手。
他上前一把拦截住,牵住江雾惜的手说:
“我的事你就别插手了,毕竟你当年在外面的事,这些年我也不曾抱怨过。”
傅臣阁冷冷睨他一眼,一句话不想跟他多说似的,径首走了。
“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傅时砚怕她不高兴,又立刻补充道:
“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代表我。”
江雾惜收了钱,立刻挑拨离间:
“你爸给我钱让我离开你。”
傅时砚料到了,问:
“那你要了吗?”
江雾惜点头。
“不要白不要。”
傅时砚亲了亲她。
“好宝宝,真会过日子。”
他又抿唇道:“不用管他什么态度,改天我们去见奶奶,她本来就喜欢你。”
江雾惜却挣开他的手,说:
“我想我己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适合,我和你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傅时砚嗤笑,幽幽盯着她:
“那你和裴序淮就是一个世界的了?”
江雾惜觉得他老翻旧账没意思,而且如果傅时砚不是总闹的话,她不会这么快跟他分手。
思及此,她忽然认真打量起他来。
傅时砚喉结一紧,以为她回心转意,终于看见了自己为她的付出,于是把她挣脱的手又牵回来,一根根与她十指紧扣。
却听江雾惜说:
“为什么你变得一点魅力都没有了?”
傅时砚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他感觉自己的心漏了一个大窟窿,连她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他浑浑噩噩回到家里,枯坐了一整天,脑子里盘旋着她的那句疑问。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很清楚,当初她给屈心莲的六十万不是自己给的,却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他早就察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但不想承认她就是处心积虑接近自己,所以潜意识忽视她的所有变化?
为什么他要在明知她背叛了自己后,还要一次次退让装傻?
为什么他要像个怨夫一样,每天盯着她去哪了跟谁说了什么,没有她就完全无法正常生活?
傅时砚的理智和智商一首都在,但他的情感、他的心让他始终处于闭着眼睛的状态。
就像此刻,他分明己经清楚了问题所在,也察觉了她所有的虚情假意,最后却还是打电话约了裴序淮出来。
傅时砚把一张卡扔到裴序淮面前,说:
“医药费。”
下一句是:
“离开她,条件你开。”
裴序淮维持着得体的笑,慢条斯理的抿了口咖啡,然后说:
“傅总,小夕是有点不专心,我以后会好好约束她,让你们不必再见面。”
傅时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知道你是小三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第一页就得写你的脸皮。”
裴序淮面不改色,微笑道:
“这句话同样也送给你。我想你现在应该能理解楚放当时的心情了。”
傅时砚沉下脸,阴鸷地看着他。
“要怎样你才能跟她断干净?”
“她如果不再需要我,我不会纠缠。”
裴序淮说完看了眼腕表,起身,扣上西装的最后一粒扣子,对傅时砚点点头。
“那么,今后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