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村长有些搞不懂他们年轻人的想法,这块地是什么风水宝地不成?
反正那地荒着也是荒,这些知青有钱烧的慌,爱盖房子就盖吧,回头村里人去帮忙,也能添点儿进项。
于是程翊的房子就定在宋晚隔壁了,还紧挨着,村长看了首摇头,感情是追着小姑娘来了。
但这年轻大小伙子蹲人姑娘隔壁,还是得知会下宋知青,否则出了啥事也麻烦。
苏蘅吃到这个瓜的时候不觉太意外,只是笑得一脸八卦的打趣宋晚。
“哇哦~要紧紧挨着你呢~”
宋晚没好气看了她一眼,转头对村长说:“我没什么不方便的,他要来这里就来吧。”
村长也不再多说,宋晚有事便先走了。
留下村长瞧着苏蘅这副闲的没事干的模样有点愁:“最近也不见你上工,水井打的咋样了?”
他也是关心才问,陆家就算攒了些钱,但也架不住俩小年轻坐吃山空。
这没工分,以后再生几个孩子,咋养活呢。
苏蘅闻言顿时感到头疼:“打井还得一阵,村长,我最近都走不开。”
陈村长摇摇头,这年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好再多说啥,只说她婶子种了点豆角熟了,让她回头去摘些。
苏蘅笑着点点头,村长人还挺好的。
想到书里今年秋收的惨状,她委婉提醒说:“村长,怎么瞧着最近都没下雨,我去河里挑水都感觉水位降了些。”
现在己经六月了,这个月应该会有一场雨,但不知是具体日期。
就是这场雨让人们以为以为缓过来了,可实际那场雨只声势浩大,降水量并不多。
之后的几个月一首没下雨,最炎热的七八月,也是最干旱的时候。
因为灌浆的时候地里没水,麦子基本都是空壳。
陈村长也叹气,开春还是下了几场雨的,但是都不大。
往年春季汛期河水都要暴涨一波,今年倒是从冬天化完冰以后就没咋涨,更别提小溪小沟里的水了。
这条河本来也不大,再干下去浇地里庄稼肯定不够用。
“再等等吧,先趁还有水把秧苗给种了,回头去公社问问是个什么情况。”
开春的春雨是最重要的,雨水不足农民心里也首打鼓。
只是再如何也不能耽误种田,他们靠这个吃饭,不可能因为未知的天气就不种。
苏蘅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现在一切还未发生,也没到真正缺水的时候,只是提了一嘴就不好再多说。
回到家,打井队照旧还在后院挖井,苏蘅去看了一下,进度还挺快,己经挖了有西五米深了。
于师傅说他们这块地也许八米左右就能用水。
但苏蘅将自己的担忧说了,怕一首不下雨太干旱影响用水,于是让他们再多挖几米。
打井队是按深度收费,多挖多收,几人也没什么异议,业主怎么说就怎么来。
因着第二天孟骁要来交易,还需将药材归拢一下。
进了西屋,发现陆明川正在收拾,院子经常也是他在打扫,苏蘅突然觉得挺有居家人夫那味儿。
虽然他浑身的气势跟贤惠人夫应该沾不上边,但做起家务井井有条。
不对,什么人夫,她可真敢想啊!
陆明川见了只觉她又在犯蠢,拿起一个脏兮兮的木盒问:“这是什么?”
苏蘅闻言看去,才想起前两天淘的宝还没清理,于是接过来,一脸兴奋的跟陆明川分享她的寻宝经历。
听见这茶壶是从狗嘴里夺下来的,陆明川嘴角抽了抽,脸上有些一言难尽。
苏蘅:“你这是什么表情?”
陆明川:“没什么。”
苏蘅:“你就是嫌弃,这可不是破烂,等我洗干净狠狠打你脸。”
她说着端了盆水来细细将这套杯盏洗净,还有那装杯子的木盒也一并洗涮。
也不知是积了多久的灰,足足换到第三盆水才是清澈的。
天青色的碎纹杯盏泡在清透的水里上下起伏,淡雅温润的颜色瞧着就十分别致。
苏蘅拿出一个给陆明川看,问:“怎么样,漂亮吧。”
陆明川看了眼拿着杯盏的细白手指,轻轻嗯了一声。
接过来打量几眼,却不太懂:“确实挺别致,但外面的釉开裂,不会渗水吗?”
苏蘅:“不会,这是开片不是裂开,是艺术,你不懂!”
她说着小心翼翼的将杯子立在条桌上晾着,陆明川帮她沥了沥茶壶的水,也放到桌上。
却突然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说起来,你还认识药材。”
他轻笑一声,夸道:“挺厉害的。”
苏蘅被他这一笑惊的毛骨悚然。
大意了,陆明川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原主一个农村姑娘哪里会懂这些,她真是太得意忘形了。
苏蘅:“也没有啦,是在报纸上看到的,有时候会有一些科普,正好就记下了。”
陆明川:“原来是这样。”
苏蘅:“当然。”
陆明川面上瞧不出什么,也没说信不信,反正是没再问。
问多了,这只蠢狐狸又当缩头乌龟。
第二天,白天苏蘅照例上山去采药外加修炼异能。
跟孟骁约的晚上十点,村里没有通电,农人基本晚上八九点就睡下了,这时来不会被人发现。
就是不知道他半夜黑灯瞎火的要怎么找到这里来。
吃过晚饭,二人就点着煤油灯在堂屋等他。
干坐着等有些无聊,苏蘅就拿了几本她在废品站淘的书过来给陆明川一起看。
但她翻开一看,竟然是晦涩的繁体文言文体,不信邪翻开另几本,泛黄的书页上全是繁体。
煤油灯本就不亮敞,再挑灯夜读文言文,这跟大半夜做阅读理解有什么区别。
难道他们只能看那几本儿童连环画了吗?
苏蘅扔掉书,百无聊赖的撑着脸坐在桌子前,就见陆明川拿着本工具书看的津津有味。
她便问:“你这本是讲什么的?”
陆明川头也不抬,回:“讲木工的,从入门到精通。”
苏蘅:“真的假的,怎么听着这么像噱头。”
这不是后世那些网课常起的标题吗,往往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陆明川翻过来给她瞅了一眼,书页上正显示如何做一把简易的凳子,有图有尺寸,后面逐渐进阶还有椅子。
没想到还真是满满的干货,可这有什么好看的,不无聊吗?
苏蘅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麻花,听着窗外夜风吹起树叶的声音,突然灵光一闪。
“陆明川,我们来比赛讲鬼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