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医院走廊里弥漫,杜远靠在墙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脸色愈发苍白。齐妙轻轻将温热的八宝粥放在长椅上,看着他紧握又松开的拳头,低声说:“先吃点东西吧,叔叔手术还需要时间。”
杜远摇头,喉结动了动:“我吃不下。” 他想起父亲戴着老花镜研究建筑安全规范的样子,想起昨晚短信里的威胁,心里一阵发寒,“如果爸爸的事真和联盟有关……”
“别瞎想。” 齐妙挨着他坐下,肩膀轻轻撞了撞他,“张警官己经在查水军机房了,等有线索,我们就能反击。” 她从包里掏出湿巾,“你手上还有血渍,我帮你擦擦。”
这时,林小满的视频通话弹了出来。画面里,她顶着两个黑眼圈,首播设备的补光灯把脸照得惨白:“家人们!我和喻姐守在办公室通宵!” 她突然把镜头转向喻清 —— 对方正咬着三明治敲键盘,白衬衫皱得像咸菜,“看!我们喻姐化身‘熬夜战神’,己经锁定水军背后的公司了!”
喻清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对着镜头说:“是一家叫‘星火传媒’的皮包公司,注册地址在城南旧写字楼。张警官带队去搜查了,杜远,你那边……” 她的声音突然放软,“伯父情况怎么样?”
“还在手术。” 杜远喉间发紧,“你们小心,联盟不会轻易罢手。”
挂断电话后,齐妙发现杜远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牵过他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杜正国的主治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但病人需要静养。”
杜远猛地站起来,差点撞倒长椅上的粥:“医生,我爸爸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医生翻开病历本:“初步判断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急性心梗,但……” 他犹豫了一下,“病人血液里检测出微量镇静剂成分,不排除人为因素。”
齐妙感觉杜远的手瞬间变得冰凉。“人为的。” 杜远重复道,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就知道,那些人……”
“先去看看叔叔吧。” 齐妙拽了拽他的衣角,“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他。”
病房里,杜正国躺在病床上,插着输液管的手显得格外瘦弱。杜远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想起小时候父亲把他扛在肩头看工地的场景,鼻子突然发酸。“爸,你快点醒过来。” 他低声说,“等你好了,我陪你去钓鱼,去看你最爱的京剧……”
齐妙站在窗边,看着夕阳把杜远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掏出手机,发现张警官发来消息:“星火传媒的人全跑了,只找到联盟的加密账本,但破译需要时间。” 她把消息给杜远看,“别担心,警方不会放过他们。”
深夜,林小满又发来消息,这次是段偷拍视频。画面里,星火传媒的老板正在停车场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争执,鸭舌帽男手里挥舞着一叠钞票:“上头说了,必须搞垮那个公益组织!”
“家人们!实锤了!” 林小满的声音从语音里传来,“我己经把视频发给张警官了!杜少,你看到没?这些混蛋……”
杜远握紧手机,刚要回复,病床上的杜正国突然咳嗽了一声。“爸!” 他立刻凑过去,“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杜正国虚弱地睁开眼,看到儿子和齐妙守在床边,嘴角扯出一丝笑:“傻小子,哭什么……” 他声音沙哑,“别因为我耽误正事,那些坏人……”
“您先好好养病。” 齐妙倒了杯水,用棉签蘸湿杜正国的嘴唇,“其他的事交给我们。”
杜远低头擦眼泪,却被父亲抓住手腕:“小远,齐妙是个好姑娘……” 老人喘了口气,“别辜负人家。”
齐妙的脸 “腾” 地红了,杜远更是手足无措:“爸,您好好休息,别说这些了。”
这时,喻清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急促:“张警官在星火传媒发现了新线索,联盟似乎在策划更大的阴谋,和下个月开工的市图书馆项目有关!” 她顿了顿,“杜远,你现在能来警局吗?”
杜远看向父亲,有些犹豫。“去吧。” 杜正国拍了拍他的手,“我有齐妙照顾,放心。”
齐妙也点点头:“我守在这里,你注意安全。” 她从包里掏出个暖手宝塞进杜远口袋,“外面冷。”
警局会议室内,投影仪映出市图书馆的设计图。张警官用激光笔指着地基部分:“根据星火传媒的文件,联盟打算用劣质材料替换钢筋,一旦建成,就是个‘定时炸弹’。”
杜远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宏盛集团的事还没解决,他们就敢……”
“更麻烦的是,” 喻清调出监控画面,“图书馆的承建商和联盟关系密切,而且他们买通了部分质检人员。” 她推了推眼镜,“现在距离开工只剩三天,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林小满突然从角落冒出来,首播镜头差点怼到张警官脸上:“家人们!我们又要开启‘拯救城市大作战’了!这次一定要把那些黑心家伙的阴谋曝光!” 她转头看向杜远,“杜少,你说句话呀!网友们都等着听你的‘战斗宣言’呢!”
杜远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这座城市的安全,由我们来守护。” 他想起病床上的父亲,想起齐妙温柔的眼神,“为了所有信任我们的人,我们必须赢。”
而此时,医院病房里,齐妙坐在杜正国床边,轻轻哼着歌。老人己经睡着,呼吸平稳。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她摸出手机,给杜远发了条消息:“别太累,我等你回来。”
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映得她的笑容格外温柔。她知道,前方的路布满荆棘,但只要他们并肩作战,就没有跨不过的坎。而在这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中,有些感情,也在悄然生长,如同春雨滋润大地,温暖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