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大厦顶楼的倒计时牌红光刺目,杜远攥着草莓糖纸的手指关节发白。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却在距离大厦百米处戛然而止 —— 整条街道突然被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封锁,戴着黑色面罩的人举着长枪,枪口对准每一个试图靠近的身影。
手机在掌心震动,杜远打开匿名消息,附带的监控截图让他血液凝固:林小满拔掉输液管,不顾齐妙阻拦冲向电梯,而电梯里赫然站着戴着兜帽的神秘人。“游戏,真正的终局,现在才开始。” 消息末尾的句号像一柄悬在头顶的铡刀。
“杜远!” 林小满的声音突然从消防通道传来。她头发凌乱,白大褂下摆沾满血迹,却在看到他的瞬间露出笑容,“我说过,生一起生。” 她举起手里的对讲机,里面传来齐妙带着哭腔的嘶吼:“家人们谁懂啊!我闺蜜就是当代花木兰!不过救命,那些黑衣人把医院围得水泄不通了!”
杜远冲过去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傻瓜,你不要命了?” 他感受到林小满在怀里颤抖,却依然倔强地抬头:“和你比谁更不要命?” 她的指尖抚过他脸上的伤口,“天台的炸弹,还有办法吗?”
回答她的是炸弹倒计时突然加快的蜂鸣声。杜远哥哥留下的遥控器在掌心发烫,可无论怎么按键,显示屏始终闪烁着 “无效操作”。林小满突然抓起他的手,将两人的手指交握:“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拆炸弹吗?” 她的眼神明亮,“你说过,所有机关都有破绽,只要......”
“只要逆向思考!” 杜远的目光扫过混乱的控制台残骸,突然注意到墙角未被破坏的老式钟表。表盘上的罗马数字排列异常,与炸弹倒计时的跳动频率隐隐呼应。他冲向钟表,转动表盘的瞬间,整面墙缓缓升起,露出隐藏的总控室。
总控室里,戴着兜帽的神秘人正悠闲地转动怀表。他按下遥控器,林小满瞬间被铁索吊起,双脚离地:“杜总,好久不见。” 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让杜远瞳孔骤缩的脸 —— 竟然是己经 “死去” 的林正国!
“不可能!” 林小满挣扎着喊道,“我亲眼看到你......”
“看到我胸口插着匕首?” 林正国笑着扯开衬衫,假血浆的痕迹还残留在衣领,“当年在密室里,你撕毁的日记本里夹着微型炸弹图纸,难道真以为我会让重要的计划暴露在你眼前?” 他转动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不再是杜远母亲,而是年轻时的林小满和杜远父亲的合影,“告诉你个有趣的真相,你母亲,才是杜氏集团最初的继承人。”
杜远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而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哽咽:“所以你收养我,就是为了......”
“为了让杜家断子绝孙。” 林正国按下按钮,林小满脚下的地板裂开缝隙,露出深不见底的深渊,“当年那场大火,杜父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现在,我要让他的儿子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粉身碎骨。”
“住手!” 杜远举起哥哥留下的遥控器,“你以为这只是普通装置?” 他的心跳快得几乎窒息,实际上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只要我按下按钮,你在全市埋下的后手炸弹就会......”
“就会把自己炸飞?” 林正国突然大笑,掏出一模一样的遥控器,“看看这个,双胞胎兄弟的礼物我可不会偏心。” 他按下红色按钮,杜远手中的遥控器瞬间冒出浓烟,“现在,做个选择吧。用你的命,换她活着,或者......”
林小满突然停止挣扎,看向杜远的眼神温柔而坚定:“杜远,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去冰岛看极光,在星空下说永远。”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其实,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下一秒是世界末日......”
“够了!” 杜远怒吼着冲向林正国,却在中途被突然启动的激光网拦住。林小满脚下的地板继续分裂,倒计时显示 ——00:02:00。千钧一发之际,齐妙的声音突然从林正国的对讲机里炸开:“家人们!我带着警察杀进来了!你们这些坏蛋,准备坐牢吧!”
林正国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他疯狂地按下遥控器:“都去死吧!”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装置 —— 不知何时,按钮被人用口香糖死死黏住。林小满晃了晃手上残留的口香糖包装纸,露出狡黠的笑:“小时候你教我拆机械表,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杜远趁机撞向激光网的控制器,在系统短路的瞬间冲向林正国。两人在总控室扭打起来,而林小满拼命晃动铁索,试图挣脱束缚。就在这时,杜远的手机突然响起陌生来电,接通的瞬间,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传来:“杜远,向左转 180 度。”
他下意识照做,发现墙上的装饰画后藏着个保险箱。密码盘上的提示让他浑身发冷 ——“你最珍视的回忆”。林小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试试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 倒计时显示 ——00:01:00。
当杜远输入密码的瞬间,林正国挣脱束缚,掏出藏在袖中的手枪。千钧一发之际,杜远哥哥的声音突然从通风管道传来:“小心!” 一个身影跃下,替杜远挡下子弹。鲜血溅在保险箱上,密码锁应声而开,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 婴儿时期的杜远和林小满被裹在同一条毯子里,照片背面写着:“我们的孩子,终于安全了。”
城市的夜空突然亮起无数探照灯,首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林正国看着逼近的特警,突然举起遥控器,将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杜远,游戏还没结束。你以为抓住我就赢了?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的话被爆炸声打断,整座大厦开始剧烈摇晃。
杜远冲向林小满,用身体护住她。在尘埃落定的瞬间,他捧起她的脸,在漫天硝烟中吻住她:“我们还活着。” 林小满笑着回应,眼泪却滑进两人交叠的唇间:“以后别再说什么诀别,要走,我们一起走。”
而在城市的监控室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年关闭所有屏幕。他摸出杜远哥哥的怀表,表盖内侧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己经失败了。但记住,真正的敌人,藏在光的背面。”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怀表塞进背包,转身走进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