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带里夜枭的笑声还在金库内回荡,杜远的后背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却抵不过心底翻涌的寒意。林小满颤抖着捡起录像带,指甲在塑料外壳上划出刺耳声响:“他说的‘考验’是什么意思?齐妙和阿姨......”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切换成实时监控 —— 戴着黑礼帽的男人正用手术刀轻轻刮擦母亲的脸颊,锋利的刀刃下,皮肤己经渗出细密的血珠。
“杜远,我们得马上赶到医院!” 林小满抓住他的手腕,却发现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监控里黑礼帽男人转动怀表的动作。那只怀表的表链末端,挂着枚小巧的十字架吊坠,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等等。” 杜远突然扯开假母亲的晚礼服,露出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 —— 和自己胸口的残缺图案竟能完美拼接。记忆如潮水涌来,儿时的他曾在母亲梳妆台上见过同款玫瑰胸针,此刻却在敌人身上看到相同印记,“这个纹身...... 二十年前商会的核心成员才有资格纹。”
齐妙的尖叫声突然从手机里炸开:“家人们救命!变态要划花我的脸!” 首播画面剧烈晃动,能看到杜远哥哥正用身体死死挡住输液架,他的手臂被手术刀划开深深的口子,鲜血滴落在齐妙颤抖的手背上。
“想救他们?” 黑礼帽男人的声音通过监控音响传来,他终于摘下帽子,露出左眼角与杜远哥哥如出一辙的疤痕,“带着录像带,一个小时后到圣玛利亚教堂。记住,敢报警,我就把这整栋医院炸成废墟。” 他举起手中的遥控器,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色按钮让人不寒而栗。
林小满感觉膝盖发软,杜远立刻将她搂进怀里。他的心跳声透过渗血的衬衫传来,带着灼热的温度:“别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转头看向被绑着的神秘人,“你说过表盖内侧有秘密,现在,最好全吐出来。”
神秘人吐掉口中的血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那枚怀表是‘Z’组织的信物,初代主人是......”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爆炸声打断,水族馆方向腾起冲天火光。黑礼帽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提醒你们,倒计时开始了。哦对了,林小姐,你父亲的真实身份,教堂里会有人告诉你。”
暴雨中,杜远和林小满冲向教堂。林小满的高跟鞋在积水里打滑,杜远二话不说将她公主抱起:“抓紧我。” 他的呼吸扫过她湿漉漉的发顶,“等一切结束,我要带你去买一百双舒服的平底鞋。”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林小满埋在他颈窝,却悄悄攥紧他后颈的衣领。记忆闪回十八岁生日,也是这样的雨夜,杜远背着发着高烧的她狂奔去医院,边跑边说以后要当她专属的 “人肉救护车”。
圣玛利亚教堂的彩绘玻璃在闪电中映出诡异的光。推开大门的瞬间,林小满倒抽冷气 —— 祭坛上坐着轮椅上的林正国,他的胸前插着匕首,鲜血浸透白色衬衫。
“爸!” 林小满挣脱杜远的怀抱冲过去,却在看清林正国脸上的笑容时僵住。老人颤抖着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正在消散:“小满...... 对不起...... 当年......” 他的目光转向杜远,“照顾好她...... 黑礼帽的真实身份...... 是......” 最后的气音消散在穿堂风里,他的手无力垂下。
杜远蹲下身,在林正国的口袋里摸到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去找孤儿院的修女。” 黑礼帽男人的鼓掌声从二楼传来:“感人的父女情深。不过,该揭开真正的真相了。” 他缓缓走下楼梯,怀里抱着个襁褓,“杜远,看看这是谁?”
襁褓中的婴儿突然啼哭,杜远的瞳孔猛地收缩 —— 孩子的右耳后,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胎记。黑礼帽男人露出阴森的笑:“二十年前,你母亲生下三胞胎,而这个孩子......” 他故意停顿,将婴儿举到林小满面前,“本该是你最亲的人。”
林小满感觉天旋地转,杜远立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黑礼帽男人将婴儿放在祭坛上,拿起旁边的扩音器:“现在,全城的人都在看着这场好戏。杜远,用你的命,换这孩子、你母亲还有你女朋友的命。或者......” 他按下遥控器,教堂西周的蜡烛突然燃起蓝色火焰,“和他们一起葬身火海。”
齐妙的首播镜头突然切换到教堂画面,弹幕疯狂滚动。她被铁链吊在钟楼,却对着镜头比出 “加油” 的手势:“家人们!快帮我们定位炸弹!杜总,小满,你们一定要......” 画面突然黑屏,只留下她最后的尖叫在夜空中回荡。
杜远握紧林小满的手,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带血的吻:“相信我。” 他走向黑礼帽男人,却在经过祭坛时,偷偷将录像带塞进林小满掌心。当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遥控器的瞬间,教堂大门再次被撞开 —— 杜远的哥哥浑身是血地冲进来,手中握着从医院抢来的灭火器。
“小心!” 杜远哥哥大喊着喷向黑礼帽男人,白色的泡沫瞬间模糊了对方的视线。混乱中,林小满突然发现祭坛下的暗格,里面躺着本破旧的日记本。她颤抖着翻开,扉页上母亲的字迹让血液凝固:“三个孩子,我只保住了杜远......”
黑礼帽男人趁机挣脱束缚,抓起婴儿冲向教堂尖顶。杜远和哥哥紧追不舍,而林小满抱着日记本追出去时,正看见黑礼帽男人将婴儿悬在百米高空,冷笑:“想救他?那就看着杜远从这里跳下去!”
城市的夜空被探照灯照亮,成千上万的市民通过首播目睹这场生死对峙。杜远站在边缘,风掀起他染血的衬衫,他转头看向林小满,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等我回来,我们去海边,在沙滩上写满‘我爱你’。”
林小满突然举起日记本大喊:“他在说谎!根本没有三胞胎!这个孩子是......” 她的话被黑礼帽男人的怒吼打断,对方突然将婴儿抛向空中。千钧一发之际,杜远纵身跃下,在暴雨中划出一道血色弧线。
而此时,在城市的暗处,真正的幕后黑手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令人震惊的面容。他对着监控屏幕轻笑:“游戏进入终章,是时候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这座城市的主宰了。” 屏幕上,杜远坠落的身影与二十年前杜氏大楼那场大火的画面重叠,仿佛命运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