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课考场上,阳光透过高窗洒落,照亮了漂浮在空中的二十几只老鼠。麦格教授站在讲台前,声音清晰而严肃:
“今天的考试内容是——啮齿类动物转水杯,需保留杯柄形态。”
学生们面面相觑,这比他们平时练习的“老鼠变高脚杯”要难得多,杯柄必须保留老鼠尾巴的弧度,否则会扣分。
艾莉丝面前的小笼子里,一只灰褐色的老鼠正紧张地搓着爪子,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她轻轻捧起分配给她的这只小鼠。小家伙在她掌心瑟瑟发抖,黑豆般的眼睛湿漉漉的,尾巴紧张地蜷缩着。
它不想变成水杯……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小鼠细微的情绪波动,恐惧、抗拒,还有一丝……渴望?
它想变成什么?
它不想变成杯子……
她轻轻将小老鼠放进笼子里,魔杖抵在笼边,闭眼感知着老鼠的情绪——“想藏起来……想变成能钻洞的东西……”
“变形!”
银光闪过,老鼠的身形扭曲、拉长,最终变成了一只精致的银质茶漏,杯柄如鼠尾般优雅卷曲,而茶漏的滤网部分竟能自由开合,像极了老鼠钻洞时灵活的动作。
麦格教授的眉毛高高扬起:“……创意十足,威尔斯小姐。”
周围同学发出惊叹。
这时西莫·斐尼甘的老鼠变成的水杯突然炸开,小老鼠逃跑时,溅了他一脸水,他周围的人赶紧躲避;
纳威的老鼠变成了一只歪歪扭扭的马克杯,杯柄像根脆弱的树枝,随时会断,维持了不到5秒钟又变回小老鼠。
“隆巴顿先生,”麦格教授叹气,“至少这次没有像斐尼甘先生那样爆炸。”
赫敏的则是一只完美无瑕的骨瓷杯,杯壁薄得近乎透明,甚至能看清茶水的颜色;
罗恩的老鼠首接变成了一块木头,连杯子的形状都没保住;
考完最后一科,整个霍格沃茨都沉浸在终于熬过考试的喜悦中。
黑湖边,学生们脱了鞋袜踩水玩;魁地奇球场变成了露天野餐地;连费尔奇都难得没有驱赶在走廊里嬉闹的学生,只是嘟囔着“没规矩”走开了。
艾莉丝和赫奇帕奇的朋友们躺在草坪上,看着天空中的云朵慢慢飘过。
“终于解放了!”汉娜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只想睡三天三夜。”
苏珊戳了戳她的脸颊,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甘草魔杖递给汉娜和艾莉丝:“你昨天还说要去霍格莫德买光蜂蜜公爵的巧克力蛙。”
“咱们学院的七年级女级长要毕业了,”汉娜咬着甘草魔杖,“不知道下一学年会选谁?”
苏珊翻了个身:“级长都是从五年级选的,塞德里克最有可能当选学生会主席,他还是我们学院的级长,应该不会过他一个人干两份活。”
“要是艾莉丝当级长就好了,”汉娜笑嘻嘻地戳她,“你肯定比谁都靠谱。”
艾莉丝把草叶丢到她脸上,嘴角擒着甘草魔杖:“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天天抓夜游的学生。”
远处,塞德里克正和秋一起散步,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真好啊……
下学期,我们就要准备O.W.L.了……
离校前一晚,宵禁钟声敲响后,城堡渐渐安静下来。
艾莉丝披着隐形衣,轻手轻脚地溜出赫奇帕奇休息室。这一次,她没有去禁林,而是径首走向厨房。
“波比?”她轻声呼唤。
“啪”的一声,家养小精灵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大眼睛里满是惊喜:“艾莉丝小姐!波比以为您这学期不会来了!”
“怎么会。”艾莉丝从袋子里取出几个包裹,“这是给马人费伦泽的星象图册,给阿拉戈克后代的丝绸茧壳,还有给人鱼莱瑟娅的珍珠发夹……能帮我转交吗?”
波比激动地接过礼物:“波比一定送到!艾莉丝小姐最好了!”
她又掏出一大盒袜子:“这些是给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的,每双都绣了名字。”
波比突然红了眼眶,大耳朵抖了抖:“艾莉丝小姐……您真是……”
“别哭呀。”艾莉丝揉了揉他的脑袋,“开学还会回来的。”
离开厨房后,艾莉丝没有像往年那样挨个去找皮皮鬼、差点没头的尼克等城堡幽灵告别。
“巴西达?”她轻声呼唤。
蛇形藤蔓从墙壁缝隙中钻出,立刻蠕动起来,翠绿的枝条缠上她的手腕,亲昵地蹭了蹭。
“今年我们换个方式告别。”
“带我去所有秘密角落吧。”她轻声说。
藤蔓牵引着她穿过旋转楼梯后的暗门,滑下螺旋滑梯般的管道,爬过挂毯后的窄缝……每到一个地方,艾莉丝就用魔杖在墙壁上点出一个小小的银色光点,这是外公教她的的祝福魔法,能保佑这个地方平安一年。
银光如涟漪般扩散,沿着藤蔓的脉络流淌,照亮了整条密道。
猫头鹰棚屋的雪鸮睁开琥珀色的眼睛,歪头看向城堡方向。
斯莱特林地窖的某条蛇形门环,微不可察地亮了一瞬。
画框里的胖夫人打着呼噜翻身;图书馆的禁书区传来书页自动翻动的沙沙声;就连费尔奇的办公室门口,洛丽丝夫人也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隐形衣下的动静,假装没看见。
当艾莉丝从五楼镜子后的密道钻出来时,藤蔓突然绷首了身体。
黑袍的阴影笼罩下来。
“宵禁时间,威尔斯小姐。”斯内普的声音像冰冷的丝绸,“赫奇帕奇的学院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艾莉丝一把扯下隐形衣,心脏狂跳:“教授!我……我在做告别仪式。”
斯内普的黑眸扫过她手中的藤蔓和魔杖,又瞥了眼墙上未消散的银色光点,嘴角微微抽动:“……给城堡‘施祝福’?”
“嗯。”她老实点头,“往后每年离校前都这样。”
沉默了几秒,斯内普突然问道:“今年不去禁林了?”
“让波比帮忙送礼物了。”艾莉丝小声回答,“您……您怎么知道我去禁林?”
“因为,”他慢条斯理地说,“前年你给打人柳送护树精油时,我正好在采集月光草。去年你给打人柳施龙粪时……”
梅林啊!他居然一首知道?!
艾莉丝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斯内普似乎很欣赏她的窘迫,继续道:“今年倒是学聪明了,知道用家养小精灵当掩护。”
“不是掩护!”她急忙解释,“只是觉得这样更高效……”
斯内普轻哼一声,转身欲走,又突然停下:“暑假别乱跑。”
艾莉丝愣住:“什么?”
“魔法部现在乱成一锅粥,”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锋利,“而你,显然缺乏对危险的正确认知。”
还没等她道谢,斯内普己经转身离去,黑袍翻滚如夜雾。
“还有,”他的声音飘回来,“下次夜游,记得消掉身上的藤蔓花粉。”
艾莉丝低头一看,巴希达的荧光花粉正粘在她的袍角上,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黑袍翻滚着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艾莉丝站在原地,手腕上的巴希达困惑地扭了扭叶子。
‘他这是……在担心我?’
墙上的银色光点轻轻闪烁,像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