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凯旋一嗓子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只要训不死,就给我往死里训!”
休息了几分钟,肖凯旋带着人往回跑,回程的路上花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但比平时训练还是缩短了两分钟。
“麻鸭,连长是不是个人啊!”
正在训练场上休息的战士们竟然看到他们连长和团长一起从食堂出来,这是什么速度啊,他们可不认为,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差,能够让连长把一顿早饭吃完,要排队,要吃,还要和团长说话,没有一二十分钟肯定下不来。
这意味着,回程的路上,连长花的时间更加少。
顿时,他们感到了一阵绝望!
就这一个早晨,林遥就得了一个“魔鬼连长”的称号,他们打赌,就算是一骑绝尘,拥有兵王之称,在军中所向披靡的陆青隐,也干不过他媳妇儿。
“她的单兵作战能力这么强?”肖盛辉也觉得不可思议。
沈莉凑上前一点低声道,“所以说,她的身份不可疑?你我都是军中人,看她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她绝对不是个新兵蛋子。你说,她到底是什么人?”
肖盛辉的尾巴骨好不容易长好一点,暂时还不能做剧烈运动,“不管是什么人,暂时不要和她对上,先观察看看!”
而孙克洋也在贺东升这里开陆青隐的玩笑,“陆团,你兵王的名号要被你媳妇儿抢走了,乐意不?别回头你两口子在家里打架,你还被你媳妇儿揍啊!”
陆青隐并不觉得这样的玩笑好笑,“我为什么要和我媳妇儿打架?”
“你媳妇儿和别人家的媳妇儿能一样吗?别人家的媳妇儿是不敢和男人动手,你媳妇儿是啥人,你不知道?”孙克洋觉得好笑。
但旁边的人并不觉得好笑,谁都看出来了,陆青隐很不高兴。
“我媳妇儿是什么人,你觉得我媳妇儿是什么人?你了解她吗?你和她说过话吗?说过几句话你就这么笃定我和我媳妇儿会打架,她会揍我?”
孙克洋终于也觉出了不妙,但他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这人啊,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啥性子。我们在部队这么多年,手里带过这么多兵,还能被谁蒙骗了去?
不是我说,你媳妇儿就是个不安生的,就说今天早上她这番举动,也太出风头了点。”
“咳咳!”
贺东升还在一旁呢,咳嗽两声,“林连长有自主练兵的权利,这是我们通过商量后授予她的,她要怎么练她的人,谁也管不着。军中不要随便议论战友,早就有这样的规定!”
孙克洋有点不服气,但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他低下头,道了一声“是!”
“我现在把你们都喊来,是为这两天传谣言的事,已经查清楚了,最先传出谣言来的人是孙团长的爱人马晓春同志,据我所知,马晓春同志还是高中毕业,属于知识分子的行列。”
孙克洋猛地抬起头来,“旅长,这,这,这不可能,我媳妇儿怎么可能会无中生有呢?她指定是听别人说的。”
哪怕孙克洋亲耳听到他媳妇儿承认,他也不会相信。
主要,他不能相信!
这件事的影响可大可小,取决于上面怎么看了,但目前来看,上面是要严肃处理。
不就是不小心传了个谣言吗?
不就是把人传死了,只要人活着不就行了吗?
孙克洋始终不明白,这么大点事儿,怎么对象是林遥,事儿就变严重了呢?
“我也可以证明,马晓春同志是第一个传出这种话的人。”
既然已经有了定论,陆青隐也就不再避开这个问题,“昨天,我抱着我媳妇儿回去,就是马晓春同志说我媳妇儿没了。”
“你既然都听到了,你怎么不澄清?”孙克洋也怒了。
陆青隐道,“你怎么知道我当场没有澄清?我已经说了,我媳妇儿好好的,你媳妇儿听进去了吗?”
孙克洋的怒火瞬间被扑灭了,他怔然片刻道,“旅长,我媳妇儿应该是误会了。”
“现在不管误会不误会,你们都亲眼看到了,这件事的影响很大,很恶劣。今天可以传播谣言说自己身边的同志死了,明天是不是会传播谣言说敌人打过来了,我们信还是不信?”
从来没有随军家属犯了错误,与自己无关的先例,哪怕这件事过错全部都在马晓春,孙克洋一开始并不知情,但孙克洋依然受到了牵连。
好在,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伤,孙克洋交了一份思想报告上去,而马晓春被整个军属大院开全体大会通报批评,她写的检讨被贴在公布栏上。
这一下,马晓春是把林遥给恨透了,在家里哭了三天,眼睛都哭肿了。
上面有调动,孙克洋本来还兴致勃勃,想争取一下,现在刚刚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他也歇了那点心思。
机会稍纵即逝,他年纪虽然不大,但错过了这一村就没了那一店。
马晓春更是后悔难过得不行,背地里将林遥骂了个狗血喷头,又劝孙克洋,“这次,陆青隐是没有机会,你就去试一试,不行了再说。
老孙,你是不是怪我,都是我拖累了你!”
孙克洋心里怎么不怪?
“你都是为了艳红,我看她是想那陆青隐想疯了。人家都结婚了,怎么还不死了这个心?你也是,天下男人那么多,非要缠着那陆青隐干啥?
还想着人家死了媳妇儿就能娶你妹妹,你这真是……不还读过高中吗,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
孙克洋第一次对知识分子产生了怀疑。
能够混到他这个位置,脑子都不笨。
其实有时候不是说读书读多了,人就会变得聪明,很多时候人都是凭本能做出选择,而本能最是考验一个人真实的智商。
“这干的都是什么蠢事,人家陆青隐的媳妇儿也就初小水平,也没说像你们两个,现在好了,成了全军的笑话。”
马晓春丢了好大的脸,男人不说安慰两句,上来就抱怨,她也是满肚子的气,“我都是为谁啊,我都是为谁啊,我还不是想着要是艳红跟了陆青隐,陆家那边对你将来有多大的好处,你自己心里没数?
现在事儿败坏了,你就怨到我头上了,孙克洋,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两口子结婚以来,一个觉得自己有眼光,嫁了个潜力股,男人虽然农村来的,可能干有前途啊,营区里除了陆青隐就数她男人最年轻了。
另一个觉得自家祖坟冒青烟了,农村泥腿子出身,娶了个城里媳妇儿不说还是个知识分子。
但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
而隔壁,林遥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含着奶糖,吃瓜吃得乐滋滋地。
呵,果然是觊觎陆青隐,但陆青隐现在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