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未眠,早上迷迷糊糊睡了一阵,现在又困又饿。
可她还是有点纠结,问道:“蕊乐,我问你件事,千万要如实回答。”
“好,何事?”
林韫舟眉头紧锁,她着下巴,缓缓道:“我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味道?就是让人一闻,就能辨认出来是我的味道?”
一闻就认出来?哪有这么邪乎,将军整日素面朝天,不爱用脂粉,身上并没有特殊的胭脂香。
蕊乐如实摇头:“没有啊,将军又不涂脂抹粉,哪有香味?还是说…您想让奴婢去胭脂铺子,帮您调制独特别致的香料?”
林韫舟丧丧垂头:“不用了。”
她身上没有特别的味道,也就是说,陆沉煜认出自己是云伊的概率并不大。
他真的…喜欢不同的两个人,林韫舟重重叹息,失落感涌上心头。
“将军?您怎么了?”
她扶额,神色颓丧:“无事,近来脑子有泡,爱胡思乱想。”
昨夜,居然为这点小事,纠结一晚上,自己真是越活越傻了。
……
林韫舟闷闷不乐,蕊乐也大概猜到了一二,昨日瑾王迎侧妃入府,将军心里肯定不痛快。
加上将军又不能去上早朝,自然精神不振,心情烦闷了。
蕊乐开解道:“将军别愁眉不展了,可能再过几天…陛下就会叫您回去上朝了。”
上朝?天方夜谭的事。
林韫舟不做回答,叹前途渺茫,她在陆瑾衡口中得知,皇上不喜女子当权,可能再过些时日,皇帝就会寻个莫须有的由头,削了她的官职,让楚世泽顶上。
在朝中,彻底磨灭她这个异类。
……
蕊乐轻咳两声,不自在的挠挠了脸,说道:“将军…其实瑾王早上派人来传话了,让您去一趟瑾王府,说是有什么要紧事,可奴婢见将军睡得香,就没敢打扰您的好梦。”
林韫舟没太在意,嗯了一声,她晚些再去瑾王府,看陆瑾衡如何胡编乱造,顺便打探他的下一步计划。
其实,蕊乐存了私心,故意不报,昨日瑾王府大喜,陆瑾衡刚与美娇娘洞房花烛夜,一大早,就巴巴的让将军去找他。
哼!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就不怕将军心里难受吗!?
……
蕊乐见林韫舟没再说话,她抿抿唇,有点支支吾吾:“还…其实还有一件事…瑾王一大早,还亲自来将军府了,不过…奴婢以您身子不适为由头,给推脱了…”
她主要是担心林韫舟看到陆瑾衡,会心里难受,陆瑾衡也真是的,刚新婚,也不知避避嫌。
他在纳侧妃第二日,亲临将军府,这要是传出去了,那些长舌妇,指不定怎么编排将军呢?!
他是皇子,自然没人敢说他的不对,定会把脏水悉数泼向无辜的将军。
蕊乐眸色一凝,就是不知将军,会不会因为自己自作主张而生气?毕竟,这可是瑾王第一次来将军府。
结果她从中作梗,人又回去了。
……
“嗯,我知道了。”林韫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如此淡定,太反常了吧,蕊乐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顾虑:“将军,我擅自做主,您没生气?”
林韫舟不解,说道:“不过小事而己,我气你做什么?”
蕊乐如释重负,笑得合不拢嘴,她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小事,将军想通了就好。”
林韫舟双手环胸,沉思片刻,瑾王府她还是要去的,不过不急。
“蕊乐,我饿了。”
“将军稍等,奴婢这就给您预备好菜,您啊,早该准时用膳了,废寝忘食对身体不好。”
搁以前,只要陆瑾衡一说有要事,林韫舟二话不说,一股脑就往瑾王府跑,哪里顾得上饿不饿?
现在真是大不相同了,将军这一次,不再毫不保留的奔向瑾王。
蕊乐作为林韫舟的贴身侍女,能第一时间捕捉到主子的反常。
如今,将军好像…对陆瑾衡没那么上心了,由此可见,余如鸢入瑾王府,对将军的打击真的很大。
她现在,应该伤透了心。
……
林韫舟眼波微漾,感慨万千,这几年对陆瑾衡掏心掏肺的付出,她自认为彼此算得上盟友,没曾想,得到的是一通算计。
甚至,他还想把自己献给别人,拿她当炮灰利用,诶!为什么没早点认清陆瑾衡的真面目?
白白忙活了这么久,瞎闹腾!!
起初,林韫舟被通知不用上朝,那叫一个焦急,生怕给不到陆瑾衡助力。
结果人家心里早早就有了盘算,想方设法算计她下岗,自己真是傻了,被人一通算计,却浑然不知。
要不是意外撞破陆瑾衡的真面目,自己肯定会被他耍得团团转,被人卖了估计还帮对方数钱呢。
……
林韫舟如今想来,不用上朝似乎也不错,她以前,比生产队的驴还要忙。
确实累了,该歇息了。
自己现在有钱…
有宅子…
一滴泪就能与家人见面…
虽说男人暂时还没有,但小日子过得挺不错,来日,将陆瑾衡这个祸害除了,也算功德一件了。
游山玩水,指日可待了。
————
林韫舟吃完午饭,又到院子里逛了起来,制痒的材料己足够,就差十丈水铳了。
等水枪一做出来,就把它献给陆沉煜,眼下,先收回邬溪之地要紧。
陆瑾衡藏得深,还未露出什么马脚,虽然自己识破了他的虚伪面具,可说于别人听也未必信,质证需要证据。
既然他想让楚世泽拿下虎啸崖的土匪,那就将错就错,待楚世泽将山匪押回京,再看看陆瑾衡有什么新动作。
迟早有一天,他会露出破绽!!
……
都卯时了,蕊乐也不见林韫舟动身去往瑾王府,她不解道:“将军?您可是忘了还要去瑾王府的事?还是说…今天不去了?”
不去最好,省得心烦。
林韫舟:“没忘,早着呢。”
去瑾王府急什么?先晾着陆瑾衡,让他猜去吧。
————
瑾王府境暖阁内。
陆瑾衡背靠太师椅,心绪不宁,他一首在等林韫舟,从早上等到太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