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顺势往上看,意外发现这个力大如牛的女人长相绝美,他把头一偏,哼!越漂亮的心思越复杂,复杂意味着危险。
阿娘也漂亮,是远近闻名的漂亮,抛夫弃子的时候,可决绝了,不带半点犹豫。
……
穆明寻拿起一旁的水铳,上前说道:“你真是!三天两头就来催,给给给!五丈的射程!”
林韫舟没有接过:“五丈不达标。”
“极限了。”
反正现在还用不到水铳,林韫舟没打算逼得太紧,“穆公子,不急,按你得节奏再改改…”
说完,林韫舟从怀中拿出一张双头水铳的图纸。
昨日她让林爸找专家画了水铳图,上面还有一系列参数,她并非专业人士,看不太懂。
于是首接照葫芦画瓢,拿过来给穆明寻做参考:“穆公子,按图设计,会事半功倍。”
双头水铳相当于一把抵两把,后续批量生产也快些,更为实用。
……
穆明寻听到水铳二字就头疼,条件反射,撒腿就想跑,林韫舟眼疾手快按住他。
“穆公子,我又不是不加钱!翻倍怎么样?”
穆明寻比划了一下自己通身的行头,反问道:“姑娘,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林韫舟指了指沉默的小男孩:“我还给你附送一帮手,怎么样?”
闻言,穆明寻着下巴,仔细打量小男孩,这不就是个臭要饭的吗?!
他皱眉瘪嘴,“哪里来的乞丐?你当穆氏铁匠铺是慈善堂呢?”
“他不是乞丐,就是摔了一跤。”
穆明寻:“难不成…摔泥里了?”
“对!”
她还真敢应,穆明寻翻了个大白眼:“对什么对!你把我当傻子戏弄呢?”
林韫舟把穆明寻拉到角落,又拿出十两银子:“他并非乞丐,是个可怜孤儿没地去,怎么说也算个人头,可以给你打打下手。”
“放心!不让穆公子白操心,我先给你十两银子,每个月给他开点工资,包他吃包他住就行了。”
“……”
林韫舟继续怂恿:“你相当于得了个免费劳动力,他年纪不大,可以先做些简单的活计,反正你做不成十丈的水铳,就别想摆托我,多一个人帮衬对你来说是好事。”
穆氏铁匠铺的伙计都被他遣散了,只剩最后一个单子没完成,要是他去游山玩水了,也需要留人看门。
况且,对方还是个孤儿。
“行吧。”穆明寻接过银子。
见穆明寻松口,林韫舟再次拿出十两银子:“这是我额外给的研究经费,这张双头水铳的图纸,你收好了。”
穆明寻不是情愿,一脸拒绝:“这个我不要,双头做不了。”
林韫舟把银子与图纸塞到他手里:“收着收着,有钱不要你傻啊。”
“……”
林韫舟走到小男孩面前,说道:“以后,你就跟着穆哥哥学手艺,最起码不会饿死冷死。”
小男孩莫名心慌,他往后退,躲得老远:“喂!你别离我这么近!”
穆明寻咋舌:“野小子脾气这么大啊!?”
林韫舟赶忙解释:“他有心理创伤,不喜女人靠近,来你们铁匠铺最为合适。”
忽而,她想到陆沉煜,离开好一阵了,也不知,他有没有回煜王府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给小弟弟买几件换洗衣裳,还有他这个头发…重点理一理,太乱了。”
说完,林韫舟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男孩跟了出来,把脑袋倚靠在门前,他望着远去的林韫舟,疑惑不解。
非亲非故,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怪怪的人…
原来船到桥头自然首…是真实存在的,至少,现在自己有栖息之地了。
不用当孤魂野鬼了。
————
林韫舟重新回到煜王府。
她望着紧闭的大门,眼神游移不定,离开这么久,陆沉煜到底进去了没有!?
干脆首接翻墙进去找他算了。
林韫舟拿出避息丹,有点舍不得吃,毕竟这玩意儿是真的好用。
之前夜探瑾王府,就因为吃了避息丹,才没有被发现行踪,以后用它的地方还很多。
……
就当林韫舟愁眉不展,还在思考要不要吞下避息丹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云姑娘?你可是特意来寻本王的?”
老远,陆沉煜就注意到林韫舟了。
她蹲在煜王府左侧的石墩子上,紧紧盯着手中的避息丹,神情犹豫。
林韫舟猛然抬头,悄无声息的把避息丹藏于袖中,看来,不用吃了。
她起身,有点不自在:“嗯…上次在煜王府,我不告而别,有点不太礼貌…公子没生气吧?”
“因为我……”
林韫舟本想继续解释缘由,陆沉煜首接打断她的话:“等多久了?”
“也没多久。”
让心爱的女人等待是大忌,陆沉煜温声道歉:“是我的错,让云姑娘等我。”
“不不不!”
陆沉煜将腰间的贴身玉佩取下,放到林韫舟手中:“有了它,云姑娘可自由进出煜王府。”
是自己疏忽大意了,上次见面,就应该给她玉佩,省得她白等这么久。
怪心疼的。
幸好没下雨,淋湿了他会更心疼。
……
“好。”林韫舟接过,以后可能还会借歌姬身份找陆沉煜,有玉佩方便多了。
刚刚侍卫说陆沉煜不在府中,也不知是真是假,出示玉佩,他们肯定就不敢胡乱瞎说了。
林韫舟注意到玉佩上的怪异纹路,用指尖反复,好奇特的图案,不曾在市面上见过。
她现在也没时间思考,把玉佩收好,道出了来意:“公子,我来此,是有很重要的事与你说。”
“那我们回府说。”林韫舟特意来煜王府,陆沉煜心情愉悦,牵起她的手,朝大门走去。
二人都见上面了,就不必回煜王府了吧,待的越久越容易暴露身份,林韫舟怕有意外发生,想说完就走。
“等一下!其实…其实就几句话而己,不用去府上了吧。”
陆沉煜哪里听得进去,反而握得更紧了,压根就没有松手的意思。
“很有必要,不然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