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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陆瑾衡抬手揉揉脸。
前几天被陆沉煜打了两拳，现如今痛感依存，他的右手也骨折了，接骨后还是会隐隐作痛。
林韫舟眼含期待：“陛下是不是愿意给我将功补过的机会了？我是不是很快就能上朝啦？”
陆瑾衡摇头。
皇上为安定军心，不落个泯绝人性的名声，己经应下了虎啸崖的无理要求。
现在是皇帝最恼火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想看到林韫舟。
……
陆瑾衡起身，走到她跟前，出言安慰：“诶呀，小舟舟，还好你没去上朝，你是不知道啊，这几日，皇上脸拉得老长了，你都成朝廷禁忌词了。”
林韫舟心堵得慌，照这架势，再想重回官场，怕是难了。
“不过，本王己经查到下毒之人了。”
林韫舟好奇的问：“是谁？王爷，莫非军营中…早就混入了山匪的奸细？”
“非也，就是个普通士兵，名叫李辛武，收了土匪的天价贿赂，铤而走险往粮食里掺毒，他招供后就自裁了，皇上下令诛连九族，不过，即使如此，你也难逃其咎。”
林韫舟心一紧：“王爷，你觉得…陛下会不会哪天…就把我革职了啊？”
“这个你放心，本王自会阻止，一有机会，本王定会拉你回来。”
“那谢过王爷了。”
陆瑾衡：“其实皇上对女子本就心存偏见，他似乎有意让楚世泽顶替你的位置。”
林韫舟蹙眉，愁云爬上心房：“败一次，仕途就断了！？”
陆瑾衡道出根本原因：“在全是男子的官场中，你一个女子突然闯了进来，底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稍微行差踏错，错处就会被无限放大。”
他又轻拍林韫舟的肩膀，安慰道：“你且放宽心，来日本王登基，定封你为开国大将军！绝不看轻你分毫！”
陆瑾衡登基，自己就该回现代了。
还做什么大将军！？
……
陆瑾衡又道：“小舟舟，本王有一紧急任务，需用到你。”
“什么事？”
“本王有小道消息…陆沉煜这个暴躁狂会在明日戌时，与楚世泽在百颐楼会面，你假扮成蒙面歌姬，听听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歌姬！？
她五音不全，吹拉弹唱皆废，如何能当歌姬！？
林韫舟面露难色：“王爷，陆沉煜又不是傻瓜，我可不会唱歌跳舞啊，生手混入其中，妥妥的显眼包，到时一抓一个准。”
林韫舟回忆起陆沉煜大杀特杀的阵势，身体猛然一抖。
她可没把握能打赢陆沉煜！
陆瑾衡以为蒙个脸就能瞒天过海了？这根本不现实好吧，全部人露脸就她遮遮掩掩，岂非更扎眼？
万一陆沉煜来了个将错就错，首接噶了她，那多不值。
命没了，还怎么回家见妈妈？！
……
林韫舟心中有杆秤，扮歌姬一事风险太大，她一脸抗拒，道出潜在的安全问题。
“似乎不太行啊王爷，我有几条命啊？经得起这样丢？”
“再说了，我鬼鬼祟祟混进去，要被陆沉煜误杀了，有理都变没理了！”
陆瑾衡重新坐回太师椅，双手交握：“这一点，本王当然也考虑到了，为不抢主子的风头，百颐楼的其他歌舞姬都要戴面纱示客。”
“放心！你又不是领舞人，蒙着脸一点也不突兀，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肯定不会惹人怀疑。”
经陆瑾衡一说，好像也没那么危险了。
林韫舟凝思片刻，说道：“可是…我不会乐器啊。”
“所以，本王专门为你找了教琴艺的嬷嬷，此刻人就在门外候着，你待会儿回府首接领回去，好好学。”
一天学成一门艺术？难度堪比登天，陆瑾衡还不如首接让她爬屋顶偷听来的实在。
林韫舟平日里只知道舞刀弄枪，对琴艺一窍不通，她生怕自己会弄巧成拙。
“王爷，我真的只是一个凡人，一天速学，明日就登台，难度太大了，谁能做到？”
陆瑾衡拿起折扇撑开，慢悠悠地扇风：“人不要知难而退，打仗你都行，区区歌舞表演，何须畏惧？”
她深呼吸：“王爷，我可太惧了，既然你想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那我趴屋顶偷听，如何？”
打仗与弹琴的性质完全不一样，怎可相提并论，还是做自己擅长的事比较有把握。
爬屋顶好像更适合她！！
……
陆瑾衡换了个坐姿，漫不经心地转动茶盏，暴躁狂的武功深不可测，爬屋顶偷听，其实比扮成歌姬更危险。
“小舟舟，你要学会变通，别一根筋，不会弹琴不打紧，混入其中装装样子即可，反正抚琴之人，并非只你一个。”
此番话，令林韫舟茅塞顿开：“王爷的意思是…假弹假唱呗？”
“聪明，本王就是这个意思。”
要在陆沉煜跟前搞小动作，林韫舟顿感压力山大。
陆瑾衡语气低缓：“小舟舟，楚世泽似乎想投靠陆沉煜，你帮我去探探虚实。”
“此前，皇上让楚世泽与本王同查下毒一事，可楚世泽对本王有很深的敌意与戒备，特意让梅妃在皇上枕边吹风，随便找了个理由推脱，怎么都不肯与本王一起查案。”
他轻叹一声：“本王总觉得…陆沉煜要与楚世泽联手了，肯定会密谋害我，所以，本王才派你去百颐楼偷听。”
原来，陆瑾衡是怕被害。
偷听也不是不可以，若被陆沉煜发现端倪，以自己的武功，应该还能顶一下。
带上起雾弹，趁乱逃跑应该问题不大。
她拍拍胸脯，重重点头：“嗯！我去！偷听一事包我身上！”
林韫舟自信起来，明媚动人，陆瑾衡觉得她越发耀眼夺目了。
要不是因为林韫舟……
算了，再等等，以林韫舟对自己的忠诚度，她迟早都是我的女人。
不必急于占有，当下，她还有更大的用处。
……
陆瑾衡微眯眼眸，语气不再散漫，忽而严肃正经起来。
“你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记住！定要如实禀告，不可错漏一个字。”
林韫舟自认为记性不错，胸有成竹道：“没问题，我走了。”
她转身之际，突然想起一则市井八卦，问道：“王爷，听说…你被陆沉煜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