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她拿着这张破纸回来跟我闹!说我……”许大茂气得说不出话。
张纪宇看向娄晓娥,然后转向许大茂,缓缓开口:“许大茂,娄晓娥同志去医院检查这个事,其实……是我建议的。”
这话一出,许大茂和娄晓娥都愣住了。
张纪宇继续解释道:“之前院里总有些风言风语,对娄晓娥同志压力也大。”
“我就想着,去医院查一下,要是身体没问题,也能堵住别人的嘴,证明她是可以生育的。”
“现在检查结果出来了,证明娄晓娥同志身体很健康。”
他顿了顿,看着许大茂的眼睛:“那问题……可能就出在你身上了。”
张纪宇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许大茂,你看,这事儿吧,它现在就是个事实。”
“你生气、你不承认,都没用,对吧?事实摆在眼前,老这么吵也不是个事儿,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一个大男人,遇到问题,得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发脾气。”张纪宇放缓了语气。
“要不,你也去医院看看?现在医学也挺发达的,说不定能治好呢?”
“就算……就算真的治不好,也不是天塌下来了。你们两口子感情要是还在,真想要个孩子,也可以考虑领养一个嘛。”
“总比天天这样鸡飞狗跳,把日子过得一地鸡毛强,你说是不是?”
“看病?领养?!”许大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
“我许大茂身体好得很!用不着看!也用不着领养!我……”
他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承认自己有问题?这让他这个在院里向来爱面子、自诩高人一等的放映员怎么下得来台?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放屁!都是放屁!”许大茂憋了半天,最后只能吼出这么一句,觉得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他猛地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帽子,狠狠瞪了娄晓娥一眼,又扫过张纪宇,猛地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娄晓娥和张纪宇,还有门口探头探脑的秦淮茹和其他几个邻居。
张纪宇看着许大茂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娄晓娥说:“娄晓娥同志,这……我也只能说到这儿了。”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等他冷静冷静,你们再好好谈吧。后面的事,还得你们自己拿主意。”
娄晓娥默默地点了点头,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张纪宇对门口的秦淮茹等人摆摆手:“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让人家自己静一静。”
邻居们交换着眼神,小声议论着,也知道不好再待下去,纷纷散开了。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娄晓娥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儿,手里还捏着那张改变了她生活的纸。
张纪宇回到自己临时的住处,这一天天的破事儿,真是耗神。
他也累得够呛,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张纪宇打着哈欠来到刑警队。
队里的气氛还是那样,没什么大的进展,所有人都在等。等什么?
等法医老王那边的DNA分析结果。
那可是五千块砸下去的希望啊!
现在整个案子似乎都悬在了那几根可能存在的毛发、皮屑上。能不能锁定真凶,就看这一下了。
技侦科那边,自从老王开始捣鼓那些样本,门就关得死死的。
还特意派了个刚来的小姑娘守在门口,谁去问都只有一句话:“结果出来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请耐心等待。”
那小姑娘板着脸,跟个门神似的,队里这帮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看着那紧闭的门和门口的小姑娘,愣是不敢造次。
毕竟,那里面是五千块钱堆出来的活儿,金贵着呢,谁也不敢去打扰,万一出点岔子,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得,等着吧。张纪宇给自己泡了杯浓茶,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了。
张纪宇这杯浓茶还没喝完呢,坏消息就来了。
不是小姑娘来通知,是技侦科那位平时不苟言笑的主任亲自过来的,脸色比外头的天还阴沉。
“老常,庆申,纪宇,你们都在正好。”技侦主任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死者指甲里的样本,我们试了三次了……”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咱们现有的试剂,灵敏度还是差了点火候。”
“提取出来的东西太微量,浓度不够,分析不出来明确的、不同于死者本人的DNA分型。”
啥玩意儿?!
办公室里几个人都愣住了。
李庆申第一个反应过来:“不是,主任,您的意思是……那五千块钱……”
“钱没白花,技术和设备都是国内顶尖的了。”技侦主任苦笑。
“但客观条件就是这样,样本里的异物DNA含量实在太低,或者说,可能根本就没有残留下来足够我们检测的量。”
“三次结果都一样,都是死者本人的。”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常队的脸色“唰”地一下就黑了,猛地一拍桌子:“搞什么!那现在怎么办?唯一的线索断了?!”
他最近压力山大,头发都愁白了好几根。那场大火可不是小事,烧了居民楼,三十二户人家,上百口子人现在都没地方住!
市政府那边天天催,安置工作难搞得很,这大冷天的,总不能让人家一首住临时窝棚吧?
破不了案,他这个刑警大队长脸上也无光啊!
“常队,您先别急。”张纪宇赶紧开口,“技术上的事儿,咱们也不能强求。主任这边尽力了。”
他看向技侦主任:“主任,那李彦霖那边呢?他自己的DNA留档了吗?”
“留了。”技侦主任点头。
“那就行!”张纪宇眼神一亮,“咱们不是还怀疑死者指甲里可能有搏斗时抓伤凶手留下的皮屑吗?”
“虽然这次没验出来,但不代表没有别的办法。”
他转向常队:“常队,李彦霖现在还押着呢。咱们可以等!”
“等他的指甲长出来,特别是手指头,看看有没有陈旧性损伤。”
“或者新长出来的指甲和指甲缝里,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之前没发现的痕迹。只要他的指甲还在长,就有机会!”
李庆申皱眉:“等他指甲长出来?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