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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怎么样？”张纪宇开导她，“起码你自己心里亮堂了！再说了，要是……我是说万一，真想要个孩子，也不是没别的办法。”
“等这案子忙完了，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打听打听，联系联系……比如，孤儿院那边？”
这话说得有点超前，也有点交浅言深了，但张纪宇看着娄晓娥这副样子，实在有点不落忍。
娄晓娥愣住了，显然没想过这个可能。
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眼里的泪花更多了，带着点感激，又带着点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点了点头：“谢谢您……张警官，我……我记住了。”
“嗯，行了，你也别想太多，先回去吧。”张纪宇看她情绪有点激动，也不好多说，“许大茂那边你放心，过几天就回去了。”
“欸，好，谢谢您，您忙……”娄晓娥擦了擦眼睛，又往后退了退。
张纪宇点点头，转身准备继续往西合院走。
刚走出去没两步，就看见西合院门口那边，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探出半个身子，正朝着娄晓娥这边招手。
娄晓娥看见了，赶紧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两人凑到一块儿，聋老太太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娄晓娥连连点头，然后扶着聋老太太转身进了院儿。
看那样子，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嘀咕啥。
张纪宇也没太在意，聋老太太在院里德高望重，又是军属，关心一下邻居也正常。
他现在心里惦记着的是刚画好的那几张指甲纹理图。
这玩意儿可是新发现的关键证据，得赶紧让专业的人去分析！
去西合院补拍照片的事儿……嗯，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先送图纸要紧！
想到这儿，他改变了主意，没再往西合院走，而是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市刑警大队骑车赶去。
刑警大队可比他们这小派出所气派多了，楼也高，人也多，进进出出的人看着都更加干练严肃。张纪宇熟门熟路地上了楼，首奔技术科。
“老翟！老翟在不？”人还没到门口，张纪宇的大嗓门就先到了。
办公室里一个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看到是张纪宇，推了推眼镜。
“哟，老张，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案子有进展了？”
这位就是技术科三队的队长，翟春顺。
别看他文质彬彬的，这可是魔都那边过来的技术专家，听说还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刑侦八虎之一谁谁谁的得意门生。
专攻法医，后来转了物证鉴定，在痕迹检验这块儿，绝对是把好手。
据说他在魔都那边还搞了个什么物证中心，专门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物证鉴定技术。
“有大进展！”张纪宇几步跨进去，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纸包，摊在翟春顺面前的桌子上，“看看这个！”
翟春顺好奇地打开纸包，抽出里面的图纸。一看之下，他“咦”了一声，眉头挑了起来：“这是……指甲纹理？”
旁边几个技术员也闻声凑了过来，伸长脖子看。
“对！指甲纹理！”张纪宇有点小得意，“我从现场提取到的照片上，一点点描下来的。怎么样，老翟，能做比对不？”
“指甲纹理……”翟春顺扶着眼镜，仔细看着图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越看眼睛越亮。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人的指纹独一无二，这指甲上的纹路……理论上说，也应该具有个体特异性！老张，你这个发现……不简单啊！”
旁边的技术员也啧啧称奇：“头儿，这要是真能比对，那可又多了个破案的新路子！”
“理论上可行，但实际操作……数据库是空白啊。”
翟春顺沉吟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有样本，就能比对！老张，你手里有几个人的样本？”
“目前就这一个，秦淮茹的。我正准备再去趟西合院，把其他几个相关人员的指甲照片也拍回来。”张纪宇说道。
“好！这事儿交给我们了！”翟春顺把图纸宝贝似的收好。
“你赶紧去把剩下的样本弄来！我们这边马上组织人手，研究比对方法！这可是个新课题！”
看着技术科这帮人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劲儿，张纪宇心里也踏实了。专业的事儿，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干。
“行了，这活儿交给你们，我放心！”张纪宇拍了拍翟春顺的肩膀，“那我先撤了，还得去干另一件要紧事儿——找凶器！”
他转身出了技术科，又去找刑侦一队的队长李庆申。李庆申是个行动派，性格火爆，听到要找凶器，二话不说就点了人手。
“老李，召集你的人，咱们得马上去现场周边再搜一遍！”张纪宇指着地图。
“根据现场血迹喷溅的方向，还有对死者活动路线的推断。”
“重点是这几个区域，尤其是下水道、垃圾堆、还有院子外面的那条小河沟，都给我仔细搜！”
“明白！”李庆申大手一挥，“出发！”
一群人呼啦啦地又赶回了西合院附近。
这次的搜索范围更大，也更细致。队员们拿着特制的工具，翻垃圾，掏阴沟，连墙角的砖缝都不放过。
但这大冷天的，天寒地冻，河沟表面都结了层薄冰，地面也冻得硬邦邦的，搜索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忙活了大半天，几乎把能想到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翟春顺那边也派人来现场复勘过，再次确认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刀伤或者钝器伤。
唯一的致命伤就是颈部的血管破裂，很可能是被某种尖锐但未必很大的凶器刺破了颈动脉，导致大出血死亡。
可那凶器呢？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找凶器这活儿，说起来容易，干起来那是真要命。
你想啊，杀人犯干完事儿，脑子里头一等一的大事儿是啥？
就是处理凶器！那玩意儿留在手里，跟揣个定时炸弹没啥区别。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得想辙给它弄没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