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王府胤禛就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苗侧福晋的母家卷入了废太子的风浪中,皇帝己经下令让苗侧福晋的母家流放到宁古塔,而苗侧福晋因是嫁给皇室的缘故,并没有追究苗侧福晋的意思。
一下子苗侧福晋从一个助力变成了拖后腿的,甚至还占着一个有用的侧福晋的位置。
午后的阳光,如同打翻的熔金,泼洒下来,浓的化不开。
天空蓝的纯粹,云彩都仿佛被这炙热的阳光蒸发了,只剩下几抹若有若白的白色痕迹,懒洋洋的挂在极高远的天际。
天气渐热,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热浪蒸腾的味道,带着一丝干燥的土腥气和植物被晒的发蔫的淡淡清香。
院子里的石板路被晒得发白,踩上去几乎要烫脚;花丛中的叶子卷缩着,边缘泛起焦黄的边,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屋檐下的瓦片被照的透亮,像一块块温润的玉,闪烁着稀碎的光泽。
就在这时,苗侧福晋身穿一袭素衣急匆匆往里面闯。
被守在外面的苏培盛拦了下来:“参见苗侧福晋。”
苗侧福晋双眼紧紧盯着苏培盛,面上带着一丝焦急:“我听说王爷来到蘅芜院了,王爷在吗?”
苏培盛弯了弯身:“回苗侧福晋,眼下王爷跟福晋正在里面谈话。”
苗侧福晋一听到胤禛的消息,一把把堵在身前的苏培盛推开:“起开。”
苏培盛顺着苗侧福晋的力道被推开,面上满是急切,脚上却没有往前迈一两步,只是一味地在后面喊道:“王爷说了,这些日子苗侧福晋不必来请安,求见了。”
苏培盛越说,苗侧福晋的脚步就越快,很快就要闯入屋内,却被小山子拦了下来:“苗侧福晋,王爷说了这几日不见苗侧福晋,还请苗侧福晋不要为难奴才们才是。”
说完,小山子瞥了眼站在原地呲着大牙的苏培盛,“啧”了一声。
苗侧福晋看了不看小山子:“王爷为何不见我。”
小山子面上的神情不变:“王爷的心思奴才怎么敢揣测,还请苗侧福晋三思。”
苗侧福晋身后的贴身丫鬟急忙道:“侧福晋,侧福晋,想想大人眼下可不能冲动行事呀!”
苗侧福晋咬了咬牙,披风一甩霸气的跪在蘅芜院正殿门口。
无论如何,她都得求一求王爷,好让王爷去跟皇上求情,赦免她母家,即使只有一丝希望她也想抓住。
苗侧福晋的贴身丫鬟紧跟着跪下,一脸心疼的看着苗侧福晋,自从苗侧福晋嫁入王府,就不得王爷喜欢,每次低三下西想求得王爷的宠爱,却也换不得王爷半分目光,自此侧福晋又捡起了身为贵族女子的风范,这日子还没过多久,眼下又惹上此等事情。
王爷一首不喜欢侧福晋,想来即使侧福晋软下腰身,跪在王爷面前,也换不来苗家的平安,甚至还可能惹怒王爷。
她冷眼看了这么久,这王爷不是个有心的,他只会在闲暇时宠一宠后院的女人罢了,再得宠的女子都得为他的权势让路,就比如惨死的白格格。
不过王爷再生气想来也只是冷落侧福晋罢了,侧福晋想闹就闹吧,难道王爷还能打死侧福晋不成。
苗侧福晋双眼紧盯着屋内,眼中满是焦急与不安:“王爷,妾身的母家并没有参与废太子之事,都是政敌特意诬陷,还望王爷念在妾身母家功劳的份上,入宫求一求皇上吧!”
小山子一听苗侧福晋说的话,双眼立马眯了眯,声音低沉道:“苗侧福晋,这话可不能说,你这样只能使自己难堪呀!何苦来着。”
“我一定要跪,跪到皇上要见我为止。”说完苗侧福晋抬头继续冲里面喊道:“王爷。”
蘅芜院正厅里,檀香袅袅,气氛却有些凝滞。
胤禛坐在主位上,神色略显疲惫,眉头紧皱。
宜修端坐在一旁,端起茶盏轻轻地着杯壁,听着外面苗侧福晋的叫喊声,内心很是愉悦,强力压下的嘴角,一脸担忧道:“苗侧福晋在外面如此祈求,王爷要不要见见她。”
胤禛捏了捏额头道:“本王知道她会来,就是不想见她,才特意到蘅芜院来。”
宜修拿起手帕捂在嘴边,挡住的嘴角:“可是苗侧福晋在外面求得如此凄惨,实在叨扰了王爷的安宁。”
胤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小山子你去告诉苗侧福晋,若要本王生气就尽管哭闹。”
小山子听到胤禛的话,很快走了出去,片刻后,外面的哭闹声低了下去,最后消失。
苗侧福晋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山子,被丫鬟搀扶着走出了蘅芜院。
“王爷竟然如此狠心,不管怎么说侧福晋也是陪伴在王爷身边伺候的,这么长时间下来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竟然在蘅芜院如此下了侧福晋的脸面。”
苗侧福晋看着丫鬟一脸愤恨的样子,苦笑道:“在王府这么长时间,你难道还没看出王爷不是个能托付终生的良人,眼下王爷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了,银禧我那还有母家给的嫁妆,把那些个值钱的东西都挑出来,换成银钱,父亲母亲年龄大了,宁古塔苦寒得需要多多打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