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熹微的晨光还带着几分凉意,雍亲王府大门口就多了几道身影。
门房见状首接从王府里走了出来,对着几人回复道:“两位大人请回吧!这些日子我家王爷概不见客。”
费扬古闻言皱了皱眉与年羹尧等人对视一眼道:“我等前来只是例行请安,只想见见雍亲王,还请通报一声。”
年羹尧:“是呀是呀!”
门房叹了口气:“不是我等不愿意通报,实在是王爷有吩咐,两位大人就别在这等着了,回去吧!”
费扬古与年羹尧对视一眼,知道雍亲王的决定后,也知趣不再坚持,纷纷转身走人。
门房看着费扬古和年羹尧坐上马车走了后,立马转身进去王府快步走到蘅芜院外。
蘅芜院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早起的鸟鸣,更衬得室内一片沉寂。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斜斜地洒在红木书桌上,将桌面上摊开的书卷镀上一层白色光晕。
胤禛端坐在榻上,一身深色常服衬得胤禛整个人老上了三西岁。
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薅出来伺候胤禛的苏培盛满身的怨气。
身为底层的牛马还不能说半个不字,要真的想要保持现在的地位,只能全天候着而且随叫随到。
尤其是像他这种从小就在胤禛身侧伺候的人,更是离不开,很多事胤禛用他用顺手了,坐牛马的时间也会加长。
就像现在,明明自己困得要死,昨天晚上听到宜修好感度增加到40%,高兴的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眼下一大早就被叫过来上班,原先的喜悦之情全部消失。
一晚上没睡的苏苏培盛感觉站在门口都要困傻了,感觉自己站着就能睡着。
站在门口的苏培盛朝里看了一眼打了个哈欠,趁着里面人不注意,偷偷站在门后眼睛微微闭上,首接睡了过去。
听着屋内传来的呼噜声,胤禛翻书的动作微顿,抬眼看了过去,看着苏培盛紧闭的双眼以及黑眼圈,眉头紧锁暗道:“昨天晚上苏培盛莫非去做贼了,怎么站着都能睡着。”
胤禛内心有些稀奇,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站着睡觉。
胤禛放下书转而拿起一侧的茶水,微微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然后凑到唇边,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苏培盛。
坐在一侧的宜修注意到胤禛的视线,宜修顺着胤禛的视线看了过去,就看到流着哈喇子睡得一脸香甜的苏培盛,宜修的嘴角微微抽动,原本想要问问白格格丧事的话也停在嘴边。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在门外守着的剪秋的等人看了过去,发现是门房后,接着众人把视线落入苏培盛身上,这才发现苏培盛靠着门睡着了。
剪秋眼皮抽动,知道苏培盛靠不住后,主动走了出来。
门房赶忙上前:“剪秋姑姑,门外有几位大人来过,奴才得进去禀告一声,不知道王爷是否有时间呀!”
剪秋瞥了眼门房:“你且等着吧!”说完首接走了进去。
胤禛刚打算站起身来活动活动,顺便吓苏培盛一下,好让他戒掉熬夜的坏习惯,就听到剪秋话,神色微微发暗:“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剪秋就带着门房走了进来,门房跪下行礼:“奴才参见王爷。”
胤禛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起来吧!今日都有谁来过了?”
门房起来后垂头弯腰道:“回王爷的话,乌拉那拉费扬古以及年羹尧来过了。”
胤禛手指着茶盏,双眼微眯,费扬古会过来他倒是有想过,却没有想到年羹尧也会来,他竟然会京城了,年羹尧虽说是在他的旗下出去的,可对老八很是媚上,从前素来听说过年羹尧是个墙头草,没想到这老八刚一失势,就眼巴巴跑了过来。
不过这年家的势力也算不错,尤其是年羹尧打仗更有一手,只可惜此人不能为他所用,即使能用也不能放心的用,毕竟一个墙头草只要有一点落败的迹象,就会首接跳船。
宜修在一侧听着眼睛流转,片刻后勾了勾唇角:“妾身记得年羹尧好像有个妹妹,一向把他那个妹妹当做女儿来宠,妾身记得王爷应该见过。”
胤禛听着神色微动,下意识的把身子靠在矮桌上,他是见过在一次,只是当时年龄尚小也看不出什么,莫非宜修把主意打在她身上,不过要是真能成功也是一桩好事。
胤禛动了动嘴:“年羹尧在前线立了功,皇阿玛对他又有所嘉奖,按理说,这等门户是配得上咱们王府的。”
宜修勾了勾嘴唇很显然是听明白了胤禛的意思:“王爷此话说的在理,眼下她的年龄也到了,人也生的周正,性情爽朗不论是做庶福晋还是格格对于咱们王府来说也算得上一桩喜事。”
胤禛伸出手拍了拍宜修的手:“整个王府让福晋多费心了,这王府上下交给福晋本王甚是安心,你我夫妻终究是一体,不像后院其余众人总感觉隔层肚皮。”
宜修耳朵发烫,羞红的低下头:“王爷谬赞了,妾身只是做了妾身该做的事。”
胤禛声音温柔似水,手指轻轻划过宜修的脸颊:“你的辛苦本王都看在眼里,要不是小宜帮着管理后院这一堆人,这后院不一定乱成什么样子呢!以后年羹尧的妹妹真的进入王府还得劳烦小宜多多照看。”
宜修连忙点头,感觉自己的脑子变成一摊浆糊。
等胤禛站起身准备离开,宜修这才缓过神来立马道:“王爷还有一事?白格格的丧事....”
宜修的话音刚落,整个屋内立即安静下来。
胤禛目光平静的看了宜修一眼,片刻后:“就按照以往的规格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