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血色倒影

追凶笔记 第37章 血色倒影

凌晨三点的莫南市公安局依然灯火通明，秦川盯着手机屏幕上女儿的照片，指节捏得发白。照片里，六岁的朵朵背着粉色书包站在校门口，身后梧桐树下隐约有个黑影，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对讲机里张谦的声音还在继续，却像隔着层毛玻璃般模糊不清。

"秦队？秦队！"张谦提高音量，"林宇交代，他的帮凶是个叫'影子'的人，专门负责伪造证件、提供凶器，每次作案前还会帮他踩点......"

秦川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塞进口袋："马上查林宇的通讯记录、行车轨迹，重点排查南郊碧水湾周边。"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发沉，"另外，抽调人手保护我女儿学校，别声张。"

审讯室里，林宇正蜷缩在椅子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疯狂又空洞。秦川猛地推开门，金属碰撞声让林宇浑身一颤。"说！'影子'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林宇神经质般笑起来，"我们只在暗网联系，他给我目标资料，我负责完成'作品'。他说我是艺术家，那些女人的痛苦是最美的颜料......"林宇突然抓住秦川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你女儿的皮肤一定很细腻，做成标本肯定......"

秦川反手将他按在桌上，手铐重重扣上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炸开。"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他咬牙切齿道，"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技术科的敲击键盘声此起彼伏。小张突然站起来："找到了！林宇的云盘里有个加密文件夹，破解后全是受害者的资料，包括家庭住址、作息时间，甚至还有私密照片。最新文件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屏幕上跳出的赫然是朵朵的生活照，从幼儿园到上周的全家福，每张照片角落都标着不同的符号。

"这些符号和林宇画室里的画作编号一致。"张谦盯着屏幕，瞳孔骤缩，"他早就把朵朵列为目标了。"

秦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抓起车钥匙冲出门。暴雨再次倾盆而下，雨刮器疯狂摆动也刮不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校门口空无一人，保安室的灯光在雨幕中晕成昏黄的光圈。他冲进教学楼，每个教室逐一排查，首到推开音乐教室的门——钢琴凳上放着朵朵的发箍，琴键上有新鲜的水渍，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脚印。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一段视频。画面里，朵朵被蒙着眼坐在旋转木马上，周围是废弃游乐场锈迹斑斑的设施。背景音里传来经过变声处理的笑声："游戏进入最终章了，秦队长。想救女儿，就一个人来老码头3号码头。记住，别带警察。"

秦川攥着手机转身时，撞进一个熟悉的身影——张谦举着枪，枪口正对他的眉心。"对不起，秦队。"张谦的声音不再年轻朝气，"'影子'是我的代号。林宇不过是个疯子，真正掌控全局的人是我。"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张谦胸前的警徽。秦川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张谦入职时，档案里写着他毕业于法医专业，却主动申请调入刑侦一线。原来从加入警局的那一刻起，这场猎杀游戏就己经开始。

"为什么？"秦川的声音沙哑。

"因为你太耀眼了。"张谦冷笑，"当年警校考试，你永远是第一名。我寒窗苦读却只能活在你的阴影下。后来我发现，只有制造完美犯罪，才能证明我比你更聪明。那些女人不过是道具，而你，才是最终的猎物。"

老码头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扑面而来，3号码头的探照灯在雨幕中摇晃。秦川独自走上锈迹斑斑的栈桥，尽头处，朵朵被绑在集装箱上，嘴里塞着布条。张谦站在她身后，手中手术刀折射着冷光。

"放下枪，过来。"张谦用刀尖挑起朵朵的下巴。

秦川缓缓放下配枪，目光紧锁在女儿颤抖的肩膀上。当他走到离张谦三步远时，突然暴起发难，一记勾拳打向对方面门。张谦侧身躲开，手术刀划过秦川的手臂，鲜血瞬间浸透警服。两人在湿滑的铁板上扭打，朵朵的哭喊混着海浪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千钧一发之际，支援的警员终于赶到。张谦见势不妙，抓起朵朵往海里拖去。秦川顾不上伤口，纵身一跃将两人扑倒。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他死死抱住张谦，首到同事们将他们拉上岸。

晨光刺破乌云时，秦川抱着浑身湿透的朵朵坐在救护车旁。朵朵攥着他的衣角，小声说："爸爸，坏人说要给我看漂亮的蝴蝶......"秦川的心猛地抽痛，想起林宇画室里那些用受害者皮肤制成的"艺术品"。

警局审讯室里，张谦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癫狂的笑："你以为结束了？我在暗网发布了'猎杀警察计划'，你的资料己经传遍整个犯罪圈。这场游戏，永远不会结束......"

秦川转身走出审讯室，阳光照在警徽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知道，作为警察，与罪恶的斗争从来没有终点，但他也发誓，只要穿上这身警服，就绝不会让任何黑暗吞噬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