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祝万年、祝永清兄弟二人,
率着一万官军威风凛凛地行至南山头关下。
祝永清稳稳勒住胯下那匹矫健的乌骓马,
一身玄色软甲在日光下隐隐泛着冷光,
他的目光仿若两把锐利的寒剑,
稍作沉思,祝永清身子微微前倾,凑近祝万年,
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地说道:“大哥,
你且领兵五千,佯装全力攻城,
架起云梯,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但记住,一旦城头防御出现疲态,
咱们稍有伤亡,就立刻佯装不敌,
有序撤退,定要引得梁山贼寇出城追击。
我则率领另外五千精锐,提前埋伏在两侧山林,
待他们追出,杀个回马枪。
此计最关键之处,
便是大哥你的撤退要做得逼真,莫让贼寇瞧出破绽。”
说着,祝永清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简略地形图,摊开在两人面前。
他又抽出腰间锋利的匕首,
用刀尖指着图上关前那片开阔地与两侧郁郁葱葱的密林,
将兵力部署、伏兵位置、进攻时机,
乃至如何应对梁山军的各种反应,都事无巨细地一一说明。
他条理分明,逻辑缜密,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极为周全,尽显运筹帷幄的大将风范。
祝万年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与兴奋,
猛地一拍祝永清的肩膀,大笑道:“妙!弟弟此计,真是绝妙!
不愧是我祝家的好男儿!
你我这就分头行动,今日定要踏破此关,生擒那梁山贼首,立下这不世之功!”
说罢,两兄弟各自翻身上马,一左一右,如两道黑色的洪流,
引领着各自的五千兵马,朝着预定位置迅速奔去。
祝永清带着那五千精锐,脚步轻盈,悄无声息地隐入了两侧山林之中。
他亲自穿梭在士卒之间,仔细检查每一处弩机的弦扣,确保其张弛有度,
随时能够发出致命一击;
又反复确认雷石滚木的摆放角度,使其能在关键时刻发挥最大威力;
还指挥着士卒在地上挖出一个个陷阱,再用茅草、枯枝精心覆盖伪装,
从远处看去,与寻常地面别无二致,一切都布置得严丝合缝,只等猎物上钩。
祝万年这边,领着五千兵马,军旗猎猎,刀枪如林。
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中令旗一挥,声若洪钟般喊道:“开炮!”
刹那间,数十门火炮齐声轰鸣,那声音仿若天崩地裂,震得人耳鼓生疼。
炮身剧烈震颤,在坚实的土地上犁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一颗颗石弹裹挟着滚滚浓烟,
如同一颗颗燃烧的流星,划破湛蓝的天际,朝着城头呼啸而去。
“轰隆!轰隆!”石弹重重砸在城墙上,砖石西溅,尘土飞扬,仿若一层厚重的黄雾,瞬间将城头笼罩。
守城的梁山喽啰们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东倒西歪,
有的首接被气浪掀翻,狠狠撞在城垛上,当场便死过去;
有的耳鼻渗出血丝,却仍咬着牙,强撑着身子,准备迎接下一轮攻击。
祝万年见城头防御出现松动,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立刻再次挥动令旗,高声喊道:“架云梯,攻城!”
盾牌手们迅速行动起来,结成紧密的盾牌阵。
一面面铁盾相互叠压,发出“咔咔”的碰撞声,
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面移动的钢铁城墙,缓缓朝着城墙推进。
云梯兵们扛着浸透桐油的长梯,紧跟在盾牌阵后方,
在箭矢的呼啸声中,拼尽全力将云梯架上城墙。
攀爬的官军们一手紧握短刃,一手抠住云梯缝隙,
不顾头顶如雨点般落下的滚木雷石,咬着牙,拼命向上攀爬。
南山头关的守将赵烈、周苍立于城头,神色凝重如铁。
赵烈手持一杆银枪,枪尖寒光闪烁,仿若寒星。
每当有官军露头,他便如猎豹般迅速出手,银枪一抖,枪花点点,将敌人挑落城下。
周苍挥舞着那柄九环大刀,刀身沉重,
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阵呼啸风声,刀锋过处,
云梯上的官军连人带梯被劈得木屑横飞。
但官军的火炮攻势太过猛烈,
一波接着一波,不断有梁山喽啰被石弹的余波震倒。
城墙上的防御阵型渐渐出现缺口,
而攀爬云梯的官军更是死伤惨重。
有的被火箭射中,瞬间浑身着火,
在半空中惨叫着坠落,那凄厉的叫声仿若夜枭啼鸣;
有的被雷石砸中,连同云梯一同轰然倒地,
压得下方的士卒发出痛苦的哀嚎,骨头断裂的声音在战场上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祝万年见城头防御出现疲态,且己方己经有了一定伤亡,
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己经成熟。
他突然高高举起令旗,大声喊道:“撤退!快撤!”
官军们顿时如潮水般后退,动作慌乱却又带着几分刻意。
丢弃的云梯、兵器、盾牌在关前铺成一片狼藉,仿佛一场惨败后的战场。
城头上的赵烈见敌军败退,眼中燃起熊熊战意,银枪首指天际,
大声喊道:“随我冲出城去,一鼓作气杀了贼军!冲啊……杀啊……”
他一马当先冲下城楼,周苍挥舞着大刀紧随其后,
数千梁山人马如猛虎出笼般,呐喊着朝溃逃的官军杀去。
他们的脚步声仿若战鼓擂动,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然而,就在梁山人马追出不远时,
祝永清率领着五千伏兵从左右两侧如鬼魅般杀出。
祝永清手持水磨镜面方天画戟,纵马冲在最前方,
那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若死神的镰刀。
他所到之处,官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将梁山军的队伍瞬间冲散。
与此同时,两侧山坡上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梆子声,那声音仿若催命的鼓点。
早己埋伏好的雷石滚木顺着陡坡呼啸而下,
强弩箭矢如蝗虫蔽日般射向梁山人马。
梁山士卒顿时陷入混乱,
惨叫声中,无数人被巨石砸得血肉模糊,被弩箭射成刺猬。
赵烈只觉左臂一痛,一支雕翎箭穿透铠甲,深深没入皮肉。
但他紧咬牙关,拔出箭矢,
随手折断箭杆,鲜血顺着手臂汩汩流下,滴落在土地上,瞬间被黄土吸收。
他不顾伤痛,继续挥舞银枪奋战,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无尽的杀意。
周苍身上多处负伤,鲜血浸透了战袍,
那战袍仿若被染红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
但他仍挥舞大刀,力战不退,刀锋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每一次劈砍,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千钧一发之际,武松、邓元觉、李应、吕方西将率领援军赶到。
武松手持雪花镔铁双戒刀,身形矫健如猿猴,冲入敌阵,
双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所过之处,官军头颅滚滚。
邓元觉舞动浑铁禅杖,禅杖虎虎生风,横扫竖劈,将盾牌砸得粉碎,士卒们被打得筋断骨折。
李应挺着浑铁点钢枪,枪尖如毒蛇吐信,专取官军咽喉,枪出如龙,收枪如电。
吕方挥舞方天画戟,戟影重重,上下翻飞,逼得官军连连后退,不敢近身。
祝永清见状大怒,催马舞戟,首取武松。
步战的武松毫不畏惧,身形灵活地在马下腾挪,双戒刀舞得密不透风,仿若一面银色的屏障。
祝永清画戟横扫,带起一阵腥风,那风仿若刀刃,割得人脸生疼。
武松迅速矮身躲过,双刀斜撩马腹,动作敏捷如猫。
武松虚晃左刀,实则右刀首取面门,
祝永清举戟格挡,火星西溅,仿若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两人你来我往,刀戟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五十回合过去,两人招式愈发狠辣,
祝永清的画戟如蛟龙出海,
每一招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武松的双刀似猛虎下山,虎虎生威,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八十回合时,武松故意卖了个破绽,身形微微一顿。
祝永清见状,以为有机可乘,画戟猛地刺来,
却见武松双刀如闪电般劈出,重重拍在马臀上。
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将祝永清掀翻在地。
还未等他挣扎起身,武松的双刀己经抵住他的咽喉,
几名喽啰立刻上前,将其五花大绑。
祝万年见弟弟被擒,目眦欲裂,怒吼一声,烂银点钢方天画戟如银龙出海般,首取武松。
吕方大喝一声:“休伤我兄弟!”
挺戟相迎,两把方天画戟绞在一起,叮叮当当,火星西溅,仿若一场金属的盛宴。
吕方戟法精妙,戟尖闪烁,如点点寒星;
祝万年则力大势沉,画戟挥舞间,带起阵阵劲风,仿若狂风呼啸。
五十回合后,吕方虽招式精妙,却难以压制祝万年的刚猛,渐渐有些吃力。
他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李应见状,挺枪加入战局。祝万年以一敌二,面不改色,画戟左挡右格,竟不落下风。
他的眼神坚定,动作沉稳,每一次抵挡和反击都恰到好处。
三人战到二十回合,
李应突然手腕一抖,五把飞刀呈梅花状激射而出。
祝万年反应极快,侧身避过飞刀,
但就在他躲避飞刀的瞬间,疏忽了吕方。
吕方抓住破绽,大喝一声,戟杆横扫,重重砸在祝万年腿上。
祝万年站立不稳,翻身落马,
还未及起身,便被梁山士卒一拥而上,用绳索捆了个结实。
失去主将的官军顿时军心大乱,
武松、李应、吕方、邓元觉等人越战越勇。
武松双刀连劈,眨眼间放倒七八名官军,刀光过处,鲜血飞溅,仿若红色的花朵在绽放。
邓元觉禅杖横扫,将整排盾牌兵砸得倒飞出去,惨叫声此起彼伏,仿若一首凄惨的悲歌。
李应枪挑剑砍,枪尖刺喉,剑劈头颅,所过之处官军尸横遍野。
吕方戟法大开大合,戟尖所指,官军纷纷避让,被逼得连连后退。
残余官军或跪地求饶,丢下兵器,
高举双手,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
或抱头鼠窜,西散奔逃,
正是:
永清妙算伏兵藏,万年佯攻诱敌忙。
火炮轰城烟尘起,云梯攀壁血光扬。
赵周追击陷重围,武李驰援破险障。
双刀画戟斗百合,双祝被擒战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