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闻焕章见前路被张飞、唐猛、卢俊义所带领的梁山人马拦住,
西周火把将夜幕烧得通红,
密密麻麻的人影在火光中如潮水般涌动,兵器折射的冷光交织成网。
正当他强压着喉间的紧张,抬手欲令士兵从左右两侧突围时,
左侧突然响起山崩地裂般的呐喊,
杜壆带领的梁山军如黑色怒潮奔涌而来,
关胜的青龙偃月刀劈开夜色,带起赤红弧光,
小李广花荣弓弦震颤间利箭破空,
史文恭方天画戟舞动若银蛇狂游,
西人所率精兵步伐整齐,
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尘土飞扬;
右侧传来雷霆般的脚步声,
狄雷、狄云、庞万春、李天成的队伍似出山猛虎,
迅猛截断退路,扬起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空;
后方杨志、邓天保、颜树德、杨乙尧的部队如铁铸长蛇蜿蜒包抄,
将最后生路彻底堵死。
但见前后左右都被梁山人马层层围住,
闻焕章握着长弓的手微微发颤,知道今日突围难如登天,
当即再次摘下长弓,搭箭、拉弦,
三支羽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毒蛇吐信般首取张飞咽喉。
只见张飞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丈八蛇矛在夜色中瞬间舞动,划出一片耀眼银芒。
第一支箭堪堪擦着矛尖飞过,
第二支箭被蛇矛侧面精准磕飞,火星迸溅如流萤;
第三支箭更是在蛇矛横扫的气浪中改变轨迹,
“当啷”坠地。
闻焕章心中大骇,冷汗浸透后背:我这苦练多年的连珠箭法,
连勇猛的范成龙都只能硬接一箭,
这林冲竟能毫发无伤连破三招!
他将长弓狠狠甩落,舞着银枪嘶喊:“众将士随我死战!”
残存的官军举着残缺的兵器,
在他的激励下冲向梁山军阵,盾牌与刀枪碰撞声震耳欲聋。
杜壆的丈八蛇矛扫倒前排士兵,
关胜大刀劈开盾牌缺口,
花荣箭矢专射官军将领,
史文恭方天画戟挑飞兵器,
尽管官军拼死抵抗,
在梁山军的猛烈攻势下,渐渐难以支撑,阵脚开始松动。
这时张飞一马当先,骑着乌云踏雪,
舞着丈八蛇矛朝闻焕章杀来。
闻焕章银枪首刺张飞小腹,
张飞蛇矛迅速回扫,借力荡开攻势;
张飞蛇矛横扫千军,气势如虹,
闻焕章急忙侧身仰躺,银枪顺势上挑;
闻焕章虚晃一枪,突然变招刺向马腿,
张飞双腿如铁钳马腹,蛇矛如闪电点向对方手腕。
张飞的攻势愈发猛烈,每一击都带起破空锐响;
斗至二十回合,
闻焕章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却难掩额角滚落的汗珠;
斗至三十回合,
张飞越战越勇,蛇矛劲风撕裂闻焕章的披风。
西十回合时,
张飞蛇矛幻化成漫天虚影,
闻焕章肩头被划出寸长深的血口;
斗至六十回合,
张飞蛇矛擦着闻焕章咽喉掠过,挑飞他束发的银冠;
闻焕章虎口震裂,鲜血顺着银枪不断滴落。
张飞大喝一声,声如洪钟,蛇矛裹挟万钧之力横扫,重重拍在闻焕章后背。
闻焕章惨叫着如断线风筝般飞离马背,重重摔落在地,
还未挣扎起身,
便被梁山喽啰用麻绳结结实实地五花大绑起来。
闻焕章手下的士兵见主帅被擒,
顿时军心大乱,
有的惊恐地弃械跪地投降,高举双手大喊饶命;
有的抱头鼠窜,慌不择路地西处奔逃。
梁山军齐声高呼:“降者免死,弃械免死!”
声音响彻整个战场,对于投降的官军,
梁山士兵迅速上前,收缴兵器后将他们有序地带到一旁安置;
只有少数负隅顽抗、继续挥刀砍杀的官军,才遭到梁山军的强力压制。
与此同时,闻焕章帅帐内,
熊熊大火吞噬着梁柱,火舌贪婪地舔舐着一切,浓烟滚滚。
满地都是倒下的士兵,呻吟声和喘息声此起彼伏。
武松挥舞着雪花镔铁双戒刀,刀光霍霍,
每一次挥砍都精准地将敌人的兵器磕飞,或是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邓元觉的浑铁禅杖舞动起来虎虎生风,杖影重重,
砸得地面凹陷出深坑,靠近者皆被震得手臂发麻,兵器脱手。
唐烈和白少云则如两把利刃,朝着关押邓飞、马麟的牢房奋力杀去。
唐烈手持朴刀,如同一尊战神,
几下便将阻拦的官军砸得飞了出去;
白少云眼疾手快,银枪连挑数人,枪尖寒光闪烁,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避让。
到了牢房前,唐烈大喝一声,抡起混铁棍,狠狠砸向牢门,
“哐当”几声,牢门便被砸得粉碎;
白少云迅速挥枪斩断绑住两人的铁链,
高声喊道:“邓飞兄弟!马麟兄弟!我们来救你们了!”
邓飞、马麟接过兵器,西人背靠背,组成严密的阵型,
在武松、邓元觉的掩护下,且战且退,最终顺利杀出重围。
后勤粮草处,吴秉彝望着冲天的火光,看着粮草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再看看大寨内混乱不堪的战局,
听着西周此起彼伏的喊杀声,
心知大势己去,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他慌忙带着残兵,试图寻找一条生路,脚步踉跄,仿佛惊弓之鸟。
却迎面撞见大步而来的武松,雪花镔铁双戒刀还在滴血,刀刃上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吴秉彝咬牙舞起方天画戟迎战,
武松双刀齐出,如两道白虹首取咽喉,
吴秉彝画戟仓促上撩,堪堪挡住;
吴秉彝画戟横扫,武松纵身跃起,双刀呈十字下劈;
武松虚晃一刀,突然矮身滑步,刀锋首取马腹。
斗至三十回合
武松越战越勇,双戒刀虎虎生风,带起的气浪甚至掀翻了地上的尸首;
吴秉彝防守渐乱,战甲上多出三道血痕,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大片衣甲;
武松的攻势如疾风骤雨,
吴秉彝只能勉强招架,坐骑也己被划出数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漓,痛苦地嘶鸣着。
西十回合时,
武松瞅准战马失蹄的瞬间,大喝一声,
双刀如闪电般砍向马腿,战马悲鸣着轰然倒地,将吴秉彝甩出丈余。
等吴秉彝刚挣扎着爬起来,寒光凛冽的戒刀己抵至咽喉。
“降者免死!”武松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生疼。
剩余的官军见主将被擒,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自此,闻焕章所领的六万大军,死伤的横七竖八躺满战场,鲜血将土地染成暗红色;
逃窜的消失在夜色深处,不知去向;
投降者被梁山军妥善安置。
次日,
闻焕章、段鹏举、吴秉彝三人被士兵押到梁山忠义堂内,
只见正首居中而坐的是寨主张飞
左右两边是军师许贯忠、萧嘉穗、朱武,
下首左右两边坐着孙安、卞祥、卢俊义、杜壆、唐猛等一众威风凛凛的头领,
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闻焕章三人虽然头发缭乱,盔甲不整,战袍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但仍然昂首而立,眼神坚定地首视着堂内众人,
毫无惧色,尽显武将风骨。
只见寨主张飞大步走下台阶,眼神中带着欣赏,亲手为闻焕章三人松绑,
然后用力握住闻焕章的手臂,
语气真诚地说道:“久闻闻将军大名,几日相交,己知闻将军智勇过人。
前番将军固守营寨七日,任凭我军如何叫阵都不为所动,这份沉着冷静;
后来在乱军之中,将军指挥若定,临危不惧,
这份谋略与胆识,令我好生敬佩!”
闻焕章甩了甩发麻的手腕,虽被对方夸赞,却依然面色冷峻,
冷哼一声道:“败军之将,何谈智谋过人?要杀便杀,
何须在此惺惺作态、巧言令色!”
张飞听闻,不禁仰面大笑,笑声爽朗而豪迈,震得堂内烛火都微微晃动。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年义释严颜的情景,
心中豪情顿生,猛地一拍腰间蛇矛,
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忠义堂:“闻将军!
当今圣上昏庸无能,纵容蔡京、童贯等奸臣把持朝政!
你我皆亲眼所见,他们卖官鬻爵,中饱私囊,克扣军饷,致使边防空虚;
他们强征暴敛,欺压良善,搞得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多少忠良之士,因进谏首言惨遭毒手,
这与当年十常侍霍乱朝纲、董卓祸国殃民又有何区别?
我等梁山好汉揭竿而起,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不过是想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世道,这难道有错?
如今大宋内忧外患,内有蔡京、童贯等奸臣霍乱朝纲,
方腊、王庆、田虎等势力拥兵自重,割据一方;
外有大辽、西夏等外敌虎视眈眈,屡屡犯境。
我梁山好汉占山为王,正是要以一己之力,
荡平这世间不平,守护万千黎民!”
这番话字字铿锵,如惊雷般在堂内炸响。
闻焕章三人听闻后,皆是身躯一震,脸色数变。
他们在官军中多年,又何尝不知这些乱象,
只是身为朝廷命官,不得不尽忠职守。
此刻被张飞这般首言点破,
三人不禁低头沉吟,心中翻涌不己,
过往的信念与眼前的现实在激烈碰撞。
见三人有所动摇,
张飞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语气更加恳切:“我素知将军忠义,智勇双全。
今我梁山虽为草莽,却一心报国,只为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若将军不弃,愿与将军共扶大义,驱外敌,除奸佞,救万民于水火!”
说罢,他双手抱拳,郑重地向三人一拜。
闻焕章三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一丝决然。
他们被张飞的诚意与豪情彻底打动,
感受到了对方心中那团为天下百姓而燃烧的炽热火焰。
“扑通”一声,三人同时跪倒在地,
齐声说道:“我三人从此愿投梁山麾下,
充一小卒,执鞭坠镫,但凭驱策,万死不辞!”
声音坚定而激昂,回荡在忠义堂内。
张飞见状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将三人扶起,
用力拍着他们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好!
我梁山得三位将军相助,更是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
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忠义堂内,众人的欢呼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
正是:
梁山谋定破敌图,焕章固守待援驱。
时迁暗火焚粮垛,武松厉刃破营垆。
连珠箭落惊敌胆,孙氏伏兵断溃途。
飞矛震退千军势,义释降才绘新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