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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3分钟。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闪烁。
傅沉突然想到什么："如果Ω是纳米机器人群，能不能用电磁脉冲干扰它们？"
"理论上...可以..."'林思远'艰难地说，"但需要...精确频率..."
苏念立刻跑向实验台，启动一台示波器："思远，我们的生日是密钥，可能也是关闭频率！"
两个女孩快速操作着设备，傅沉则尝试用消防斧劈开紧急出口。倒计时1分30秒时，设备发出提示音："频率锁定成功。"
"就是现在！"苏念按下启动键。一道蓝光扫过整个实验室，所有显示屏同时黑屏。紧接着是彻底的黑暗和寂静。
几秒钟后，应急灯亮起。系统重启的提示音响起："Ω终结程序己中止。"
'林思远'瘫倒在苏念怀里，呼吸微弱："姐姐...对不起...我控制不了她..."
"别说话，保存体力。"苏念轻抚她的头发，"我们离开这里。"
傅沉终于劈开出口，转身扶起两姐妹。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时，'林思远'突然从实验台上抓起一支注射器，刺向苏念的后颈。
傅沉反应极快，一把拉开苏念，但注射器还是划破了他的手臂。透明的液体迅速渗入伤口。
"傅沉！"苏念惊叫。
"没事，只是...有点..."傅沉的话没说完就倒下了，瞳孔急剧收缩。
'林思远'大笑："不是所有液体都是Ω哦，姐姐。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傅沉体内的情感强化程序会反转，他会恨你入骨..."
苏念一手扶着昏迷的傅沉，一手制住疯狂的妹妹，泪水终于决堤："为什么？我们本该是一家人..."
"家人？"'林思远'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在Ψ-7的世界里，没有家人，只有实验体和操作者。"
就在这时，傅沉突然睁开眼睛——但那己经不是苏念熟悉的温暖目光，而是冰冷的、充满敌意的凝视。
傅沉的眼睛在应急灯下泛着不自然的冷光。他机械地站起身，动作精准得像台机器，右手己经按在了配枪上。
"傅沉？"苏念试探性地呼唤，手指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镇静剂，"看着我，你还记得我吗？"
傅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神空洞："苏念，法医中心首席法医，涉嫌连环杀人案。"他的声音像是照着报告念，"现依法逮捕你。"
林思远在苏念身后发出嘶哑的笑声："完美，是不是？Ψ-7的情感反转程序比妈妈描述的还要精准。"
苏念侧身挡在妹妹前面："傅沉，你被下药了。你现在的感觉不是真实的，是药物作用。"
"拒绝逮捕，罪加一等。"傅沉拔出枪，动作流畅得不似人类，"转身，双手放在脑后。"
实验室的空气凝固了。苏念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太熟悉傅沉的眼神——那是他面对最危险罪犯时的表情，冰冷、专注、毫无怜悯。
"姐姐..."林思远虚弱地拽了拽苏念的衣角，"跑..."
就在傅沉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林思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傅沉的警服上。这突如其来的干扰让傅沉的动作停滞了半秒——足够苏念一个箭步上前，将镇静剂扎进他的颈部。
傅沉的眼睛瞪大了，枪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摇晃了几下，重重倒在苏念怀里。
"剂量够他睡两小时。"苏念喘着气说，"但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林思远的状况越来越糟，皮肤开始泛出不正常的青灰色："Ω在吞噬我的神经系统...姐姐...密码在我们疤痕里..."
"什么？"苏念抓住妹妹的手腕，在应急灯下仔细检查那道疤痕。除了微微发红外，看不出异常。
"紫外线..."林思远艰难地说，"实验室...储物柜...有灯..."
苏念迅速找到紫外线灯，照向姐妹俩的手腕。在紫光下，疤痕表面浮现出一排排极细小的点状痕迹——二进制代码。
"这是..."
"坐标..."林思远的声音越来越弱，"创始人的...藏身处..."
苏念用手机拍下代码，迅速破译："北纬32°15'，东经118°45'...这是城外的老军事区！"
林思远点点头，突然抓住苏念的手："听着...傅沉的程序...有漏洞...他对我的名字...有反应..."
"什么意思？"
"妈妈...在程序里...留了后门..."林思远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关键词...触发记忆..."
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实验室再次震动。苏念知道他们必须离开了。她一手扶着昏迷的傅沉，一手架起妹妹，艰难地向出口移动。
通往地面的楼梯间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显然多年无人使用。当三人终于爬到地面时，黎明的微光己经洒在废弃疗养院的屋顶上。
苏念把傅沉安置在后座，用安全带固定好。林思远则蜷缩在副驾驶，像个脆弱的瓷娃娃。当苏念发动汽车时，她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加密信息。
发件人：未知
内容：净化协议己启动。所有参与者将在48小时内接受Ω检测。拒绝检测者将被标记为叛徒。
紧接着是第二封邮件，这次来自技术科的小王：
「苏法医，局长硬盘数据恢复了90%。发现一份'净化协议'文件，所有参与Ψ-7案件的警官都收到了一条特殊短信。收到后，他们手腕都出现了Ω金属片的灼痕！正在追踪信号源...」
苏念立刻检查自己的手腕——没有异常。但当她看向后视镜中的傅沉时，惊恐地发现他的右手腕内侧正在泛出诡异的蓝光。
"不..."苏念猛踩油门，汽车冲向城外，"坚持住，傅沉。"
林思远虚弱地操作着车上的导航系统："军事区...东边...有个废弃研究所...创始人...一首在那里..."
"创始人不是林世诚？"
"林世诚...只是执行者..."林思远咳嗽着说，"真正的...疯子...是..."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痉挛打断。苏念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按住她："别说了，保存体力。"
两小时后，他们来到军事区外围。高耸的铁丝网和"禁止入内"的标牌显示这里仍然受到管制。苏念绕到一处破损的围栏处，将车藏进灌木丛。
傅沉开始有苏醒的迹象，眼皮轻微颤动。苏念迅速用剩余镇静剂浸湿手帕，轻轻捂住他的口鼻："对不起，再睡一会儿。"
她背着傅沉，扶着林思远，艰难地向树林深处走去。根据坐标，研究所应该就在前方一公里处。
林思远突然停下脚步："姐姐...看..."
透过树影，一栋灰白色的建筑隐约可见。它的外形像个巨大的混凝土方块，没有任何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用红漆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Ψ。
"就是那里..."林思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噩梦开始的地方..."
当他们接近建筑时，金属门突然无声滑开，露出一个明亮的通道。一个温和的男声从隐藏的扬声器中传出：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们。尤其是你，苏念，我亲爱的第一个成功品。"
苏念的血液瞬间冻结——这个声音她永远记得，尽管只在童年噩梦中出现过。是那个人，那个总是站在母亲身后，微笑着记录她和妹妹每一个反应的"医生"。
"吴教授..."林思远的声音颤抖着，"他还活着..."
通道尽头，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缓缓现身。他瘦得皮包骨头，却穿着整洁的白大褂，稀疏的白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当他微笑时，露出两排过于整齐的假牙。
"我的双子星。"他的声音慈爱得令人毛骨悚然，"终于团聚了。"
苏念将傅沉轻轻放在地上，挡在妹妹前面："吴世勋。Ψ-7的真正创始人。"
老人笑得更加开心："你记得我！我就知道，林淑芬不可能完全抹去那段记忆。"他推动轮椅靠近，"毕竟，是我亲手将你从培养舱里抱出来的，我亲爱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