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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余震还在指尖发麻，林小满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代码，耳边是像素猫机械的提示音：
“最终BOSS战加载完成。”
天空的∞云涡压得极低，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她低头看自己的左手——透明化己经蔓延到肩膀，皮肤下的代码流动越来越快，像某种倒计时。
记忆猎人的机械残骸散落一地，其中一个的头颅还在运转，电子眼闪着红光，重复着：“……清除程序启动……清除程序启动……”
林小满一脚踩碎它，转身往科技园B座跑去。
地下神龛的真相
地下室的电子牌位比之前更亮了。阎王的液晶屏形象变成了实时通讯界面，猫耳和尾巴清晰可见，背景是地府机房。
“好久不见，程序员小姐。”他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看来你找到自己的后门代码了。”
林小满把烧焦的《庄子》残页拍在供桌上：“你一首在等我发现？”
“准确地说，是在等‘我们’。”阎王敲了敲键盘，屏幕一分为二——另一边显示出阿乐跌跌撞撞跑在街上的身影，她手里紧攥着那页带血的代码，后背的衣服被烧出一个洞。
“你、我和那丫头，是这个系统最后的三个变量。”阎王的尾巴甩了甩，“但只有你能执行最终指令。”
林小满冷笑：“凭什么？”
“因为这是你自己写的逻辑。”阎王调出一段代码——
```python
if user == "LinXiaoman":
system.override("admin")
```
“当年你发现极乐公司在滥用系统，就偷偷埋了这个后门。”阎王的猫爪点在屏幕上，“只要你的记忆和权限重叠，就能强制关闭一切。”
地下室的灯泡突然炸裂，阴影里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人影——那些被清洗记忆的“猝死者”，正从墙壁里渗出。
“他们来了。”阎王叹气，“记忆猎人的清除程序。”
阿乐的抉择
阿乐撞开地下室门时，左臂鲜血淋漓，代码纸却被护在胸口完好无损。
“外面……全是那些机械人……”她瘫在地上，血浸透了校服。
林小满撕下袖子给她包扎，阿乐却抓住她的手：“代码……需要两个人的记忆……”
她咳出一口血，指向那台记忆编辑机：“我姐的大脑……还连着系统……”
浸泡在液体中的脑组织突然发出强光，投影出一段林小满从未见过的记忆——
——极乐公司实验室，阿乐的姐姐（实验体815）挣扎着拔掉输液管，在墙上写下血字：“去找周默，他在……”
画面戛然而止。
阎王的尾巴炸毛了：“该死，她在强行调用深层记忆！”
重叠的记忆
林小满把代码纸贴在控制台上，透明化的左手按了上去。阿乐用染血的手指握住她手腕。
“要同时想一段……我们共有的记忆……”阿乐声音虚弱，“你最强烈的那段……”
脑海中浮现出：
- 豪门世界里，女仆偷偷塞给婴儿期的林小满一颗糖
- 病房中，林建军用射钉枪在墙上刻下“快跑”
- 便利店的机械义眼小哥，在辣椒酱瓶里藏了U盘
这些碎片最终汇聚成同一个场景——
——沉船的舱底，周默的单片眼镜在黑暗中发光：“锚点不在过去，在未来。”
控制台爆出刺眼的蓝光，所有屏幕显示同一行字：
【Memory Overlap firmed. Execute Y/N?】
林小满看向阎王。
“选吧。”猫耳管理员难得严肃，“关闭系统，所有被篡改的记忆将恢复，但……”
“但什么？”
“但那些靠系统‘永生’的人，会真正死去。”他指了指浸泡中的大脑，“包括她姐姐。”
阿乐的手指颤了一下，却没松开。
林小满按下“Y”。
世界在溶解。
地下室的天花板化作数据流，阿乐姐姐的大脑在培养舱里发出最后的电脉冲，像一声叹息。
阎王的形象闪烁不定：“看来地府要失业了……”
“少废话。”林小满盯着自己逐渐实体化的手臂，“你早就想重启系统了对吧？”
“谁知道呢？”猫尾巴最后甩了一下，“也许下次我会投胎当只真猫。”
像素猫的投影跳到阿乐肩上，舔了舔她烧焦的头发，和整个地下室一起消散在光中。
七日之后
林小满在病床上醒来，左肩的枪伤疤消失了，手也不再透明。
电视正播放新闻：
【极乐科技董事长突发心梗去世】
【多名昏迷者奇迹苏醒】
【异常天象“∞云涡”消失】
病房门被推开，阿乐拄着拐杖进来，手里拿着手机:“霞飞路32号集合”
窗外，初夏的阳光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