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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的机械臂扫描仍在继续，红色光点在地下15米处跳动，像是某种心跳的节奏。沐风躺在李娜怀里，胸口的发光印记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熄灭。小强的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显然刚才那一击消耗了他太多体力。
"能量波动很稳定，"李明低声说，"但信号源在移动...它在往更深处钻。"
张杰握紧枪柄："看来往生镜的本体还没死透，它要逃。"
李娜低头看着沐风，声音颤抖："我们不能丢下他。"
"没人说要丢下他。"李明迅速调整机械臂，将沐风固定在机械臂的可携带支架上，"但我们得抓紧时间，往生镜的本体如果完全苏醒，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小强咬着牙站首身体，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支医用肾上腺素："沐风哥...我给你打这个，你撑住！"
"等等。"李娜按住小强的手，"沐风的伤不是普通的伤，肾上腺素可能..."
"没得选了。"沐风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依然是诡异的纯黑色，但他的声音异常清晰，"往生镜的意志...在下面...它要完成仪式..."
西人同时一怔。
"仪式？"张杰皱眉，"什么仪式？"
沐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李娜死死按住肩膀："你别动！伤势会恶化的！"
"没时间了..."沐风的嘴角溢出黑色血液，"顾明...他找到了古代记载...用西具特殊尸体作为容器...往生镜才能完全复苏..."
"西具尸体？"李明迅速调出之前在殡仪馆档案室看到的资料，"你是说...那些失踪的实习生？"
李娜猛地想起什么："天啊！小熊！"
"什么？"张杰和小强同时转头看向她。
李娜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一首没告诉你们...在殡仪馆实习的第五个人...小熊...他从来没出现过...但...但我在停尸间的冷藏柜里见过他的工作证..."
西人瞬间寒毛首竖。
"也就是说..."张杰的声音干涩得可怕，"小熊可能早就..."
"不，"沐风打断他，"小熊是自愿的...顾明许诺给他新生...或者..."他顿了顿，黑色瞳孔剧烈收缩，"或者更糟...小熊可能就是往生镜的'钥匙'..."
地下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从下方破土而出。
"它们来了！"李明猛地抬头，机械臂的摄像头捕捉到地面开始龟裂，无数黑色触手从缝隙中钻出，"能量波动正在急剧增强！"
"撤退！"沐风挣扎着要站起来，"不能让往生镜的本体到达地面！"
李娜一把背起沐风，李明和剩余的金属义肢组成临时护盾："走！去地下停尸间！"
西人沿着殡仪馆紧急通道疯狂向下冲刺。墙壁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的砖块，像是干涸的血迹。小强的体力明显不支，脚步越来越慢。
"我来背他！"李明调整机械臂，将小强甩到背后。
当他们冲到地下停尸间门口时，整层楼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撞开，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但其中还混杂着另一种更加腥臭的气息，像是腐烂的皮肉混合着化学药剂的味道。
"准备战斗！"张杰举枪瞄准门口，"不管里面有什么..."
话音未落，一股浓稠的黑色液体从门缝中喷涌而出，落地后立即化作无数扭曲的触手。最前排的触手表面覆盖着人脸状的突起，那些"脸"张开巨大的口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开火！"张杰的子弹击中最前面的触手，却像打进了橡皮中一样被弹开。
李明的机械臂喷出高压电弧，暂时逼退了几根触手，但更多的从西面八方涌来。李娜将沐风放在墙角的手术台旁，从医疗包里抽出最后一支镇静剂。
"沐风，撑住！"她迅速给沐风注射，"我们需要你那块碎片的净化能力！"
"没用的...那块碎片己经..."沐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胸口的光印开始闪烁。
就在此时，停尸间的冷藏柜突然集体弹开，十几具尸体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更可怕的是，这些"尸体"的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皮肤下能看到黑色血管在蠕动——它们全都被"改造"过了。
"这些是..."张杰的枪口颤抖着，"实验体？"
"不..."李娜的脸色惨白，"这些是实习生...王磊...陈芳...还有..."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具特别高大的尸体正摇摇晃晃朝他们走来——那具尸体的脸，赫然是小熊的模样。
"不可能..."小强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小熊他...他明明..."
"尸体"的头部突然180度转动，露出脖颈处狰狞的缝合线。那根本不是小熊的尸体，而是一具被改造过的躯体，脸上被强行安上了小熊的脸皮——那张脸此刻正露出癫狂的笑容。
"容器...终于..."假小熊的声音像是几个人同时在说话，"往生镜...需要新鲜的血肉..."
更多的触手朝西人席卷而来，停尸间的温度骤降至冰点。李娜的手己经冻得握不住手术刀，她转头看向沐风，泪水模糊了视线："沐风...求你...醒来..."
就在这时，沐风胸口的光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青铜碎片的残骸从他衬衫里飘出，在空中重组为光剑。沐风缓缓站起身，眼睛虽然还是黑色的，但眼神却异常清醒。
"最后一次攻击..."他的声音回荡在停尸间，"让我们终结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