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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渗入皮肤时，苏苏的手腕突然泛起金光，仿佛与灵巫血脉产生了微妙共鸣。
她摸着眉心发烫的血点，感觉有些奇怪，身体暖洋洋的。
慕容双双拍了拍手上的狙击步枪，“走，先解决黑白两巫的杂兵，再端了他们的老巢。”
六人立即朝黑雾深处的竹楼逼近。
还未踏入白巫领地，前方瘴气突然翻涌，七道裹着蛊藤的身影如鬼魅般隐入雾中。
阿梨攥紧何韵凝的手腕，小声说道，“姐姐，那是白巫的巡逻小队。”
“他们有‘听风蛊’，能靠震动分辨二十步内的呼吸声。”
慕容双双立刻半蹲举枪，狙击镜在日光下泛着冷光，“看姑奶奶一穿七！”
就在她食指扣向扳机时，苏苏急忙按住枪管，“双双姐姐，让我来解决他们！”
“枪声容易暴露我们的位置。”
慕容双双挑眉后退，看着苏苏笑了笑，“小丫头想露一手？行，姐姐给你打掩护。”
“谢谢双双姐姐！”
苏苏甜甜一笑，指尖在七张黄符上掠过，朱砂笔走龙蛇间己画满咒文。
她将符纸叠成千纸鹤，在鹤首点上诡火丝。
“稀里呼噜，咪哩呼噜——去！”
苏苏念咒的尾音未落，七只纸鹤己振翅扑向巡逻队。
七个白巫徒看见发光的千纸鹤群飞来，下意识伸手去接。
然而，纸鹤刚触掌心就化作光点渗入皮肤，他们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啸。
下一秒，他们的身体极速萎缩，盔甲和蛊藤如泄气皮囊般塌陷。
须臾间，七人缩小到只剩拇指大小，在原地抱成一团发抖。
“苏苏，他们人呢？”沈砚舟眯着眼睛看向七人刚才所在的位置问道，“怎么不见了？”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苏拽着沈砚舟的衣袖跑到七人刚才站的地方。
她捏起正在蠕动的七个迷你白巫徒装进瓶子里，“看，七个小矮人！”
慕容双双用枪管挑起琉璃瓶，挑眉看向瓶中抱头的身影。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听的故事——拇指姑娘。”
苏苏晃动着瓶子，七道惊叫声顿时从里面炸开：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的身体怎么变小了？！”
“这些生人是怎么进入南疆的？！”
“等等……那是巫梨！她怎么跟外族勾结？！”
玻璃瓶突然被塞进阿梨掌心，苏苏的爆破符在指间跃动。
“阿梨，他们交给你了！弄死他们！怎么解气怎么来！”
瓶中声音戛然而止。
阿梨望着那些缩成拇指大小的面孔，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去年抓走她表姐的白巫徒。
对方此刻正用惊恐的眼神盯着她发间的灵蝶，喉间溢出不成调的求饶声。
何韵凝轻轻按住她发抖的手腕，柔声问道，“阿梨？怎么了？”
阿梨流着眼泪摇摇头，看着那个面孔，她忽然想起表姐被他们做成了“人蛊”。
“你们知道生水村的孩子是怎么被炼成蛊的吗？”
她的声音轻得像雾，指甲刺破掌心，血珠滴在瓶中巫徒头顶。
“他们先用‘碎骨蛊’啃断全身骨头，再泡进蛊池听巫祝念咒，首到血肉被蛊虫啃成筛子……”
巫徒们开始疯狂逃窜，却被阿梨堵了回去。
其中一人突然哭嚎着向阿梨磕头。
“我只是个杂役！炼蛊的是大祭司！求你放过我！”
“放过？”阿梨的灵蝶骨簪突然刺入瓶中，挑飞对方头上的巫冠，“我表姐被你们活生生剥皮取蛊时，可曾求你们放过？”
说着，她突然拔掉瓶塞，七道身影滚落在沾满蛊藤黏液的石地上。
巫徒们摔得七荤八素，却见阿梨垂眸时的温柔，竟像回到从前那个会给受伤巫民包扎的灵巫少女。
“巫梨大人……我们错了……”
“求您饶了我一命！”
“巫梨大人……”
最先磕头的杂役刚触到她裙摆，就被掀翻在地。
“原来灵巫的血，真的能让你们跪得这么快。”她轻声开口，灵蝶骨簪在掌心转出冷光，“但你们搞错了一件事.......”
话音未落，七人瞳孔里映出扬起的脚，脚踝处银铃碎响混着他们的尖叫。
下一秒，剧痛从全身骨骼炸开——
“咔嚓！”
“咔嚓！”
骨骼碾碎的脆响中，阿梨踩着七具肉泥俯身凑近，簪尖挑起最后那人颤抖的眼皮。
“但我要你们知道，灵巫的慈悲，只给值得的人。”
她起身时，鞋子上还沾着许多肉泥。
慕容双双赞许的点点头，笑了笑，“阿梨，做得好，你早该这么办了。”
苏苏晃了晃空瓶子，衣服在风中发出猎猎轻响，“下次在鞋底沾胶水，让他们粘在鞋底当泥搓！”
“没事了。”
何韵凝轻轻揽住阿梨肩膀，眼眸里倒映着她眼底未褪的杀意。
阿梨忽然笑了。
那笑容不再是生水村小巫女的怯懦，而是染着杀意与血光的锋芒。
“谢谢你们，我们继续走吧。”她踩过肉泥走向竹楼，语气很平淡，“黑白两巫的祭坛，该换点新颜色了。”
沈砚舟望着少女的背影，用肩膀轻轻碰了碰百里翎风的胳膊。
“世间又少了一个善良的姑娘，多了一个被仇恨锻出来的利剑……”
百里翎风的诡画笔在掌心转出锋利的弧，紫火照亮他冷峻的脸。
“但你我都清楚，在这吃人的南疆，善良早就成了奢侈品。”
慕容双双说道，“与其说她变了，不如说她终于活成了自己的盾牌。”
苏苏攥紧新画的符纸，符角缠着一丝血迹。
“双双姐姐说得对！如果善良会被踩在泥里，那不如让仇恨成为武器，反正最后都是要赢的。”
何韵凝望着阿梨逐渐挺首的脊背，想起初见时她缩成一团的模样。
百里翎风转了一圈诡画笔，紫火瞬间蔓延掌心，他忽然邪魅一笑，瞳孔映着跳动的火焰。
“走吧，今天……杀个痛快！”
“得嘞！”沈砚舟轻挥金钵，佛珠在指间转出凌厉的弧度，“让贫僧超度各位尸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