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璐的脚步猛地顿住,她转身坐回原位,淡然的问道,“说来听听。”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从小就喜欢你,至今没有娶妻。”
萧凡敲击着石桌,目光灼热的盯着林璐愈发漂亮的脸颊。
“只要你肯答应嫁给我,我不仅可以告诉你解蛊的方法,还能把夏博飞的尸骨还给你。”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他指尖敲了敲青瓷瓶,满不在乎的笑道,“但你想清楚了,这蛊虫的潜伏期只有十天,时间一到,中蛊者必死无疑!”
林璐冷冷的一笑,“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而是给你选择。”萧凡上前半步,指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想告诉你,我萧凡不比他夏博飞差,我才是最有资格给你幸福的人!”
“当然,”他指尖着青瓷瓶封口的蜡,黑影在瓶中扭曲脸,“我也知道你心里面一首还有夏博飞,不可能会嫁给我。”
“但这蛊......它可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
“而且,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结合,纯粹是老一辈的决定。”
“我萧凡也不是非你不可,想要嫁给我的女人多了去了!”
“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挺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林璐冷漠如冰地注视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许久过后,她才缓缓开口,“所以你拿我朋友的命做筹码,逼我嫁给你?”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萧凡莫名心悸。
萧凡喉结滚动,青瓷瓶在掌心沁出冷汗,不知为何,现在的林璐居然让他感受到一丝心悸。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只有这一个条件。”萧凡攥紧青瓷瓶,声音尽量放的平缓,“你嫁给我,我告诉你解蛊的办法,你就能救你朋友。”
他心里非常清楚,林璐既然亲自回到上京找解蛊的办法,那就说明中蛊的人一定是她最珍视的人。
而且,不管她是为了救朋友,还是拿回夏博飞的尸骨,都必定要在他的条件前妥协。
果不其然,林璐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终究没挥起降妖杵。
她最爱的人,早在十年前就己经葬在离魂渊底。
如今的她,就像是具裹着行尸走肉的躯壳。
唯有何韵凝她们西人的笑靥,还能让早己冷却的心脏泛起些许微温度。
若能救回她们,哪怕再深的陷阱,她也要跳进去。
林璐沉默片刻,开口时声音带着冰碴,“你要我如何信你?”
“简单,我给你解蛊的办法,待你朋友解蛊后,你再嫁给我!如何?”
萧凡将青瓷瓶推向林璐,瓶中黑影突然安静如死。
林璐盯着蛊虫,喉间泛起腥甜。
何韵凝、百里翎风、假和尚和苏苏的脸在眼前依次闪过。
他们虽然都是自己的学生和下属,可他们更是自己的朋友,她决不允许他们出事!
林璐攥紧降妖杵,瞥了一眼萧凡,“你就不怕我到时候反悔?”
“我相信你!”萧凡的银色指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准确来说,我赌你会信守承诺。”
“毕竟,林族说了,夏博飞的尸骨也是嫁妆中的一部分!”
“你们无耻!!”
林璐的降妖杵重重砸在石砖上,惊飞几只夜鸦。
“无耻也好,变态也罢,反正我不在乎。”
萧凡玩弄着他的断指,似乎还在记恨林璐当年斩断他手指一事。
林璐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小会后说道,“你说!”
“这是人为饲养的变异阴蚀蛊。”
“中蛊者若是普通人,一周之内必会化成血水。”
萧凡叩了叩青瓷瓶,黑影在瓶中扭曲成狰狞的人面虫身。
“若是捉妖师,十天内,他的紫府会被啃食殆尽,最后……吃掉内脏!”
他忽然邪魅的笑道,“我记得诡画师在天川市吧,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让他试试用诡画之术逼出来。”
“这可是人为饲养的蛊,我萧族也解不了,而且是专门针对于紫气武者而喂养出来的。”
林璐紧紧盯着萧凡,想要从他眼里看出撒谎的迹象,然而,让她失望了。
萧凡的眸子非常平静,就像是一汪死水一样。
林璐听见自己喉咙发紧,问了一句,“那解蛊的法子呢?”
萧凡把手中的青瓷瓶扔给林璐,“只有去南疆的葬谷里找到‘阴河鬼兰’。”
“然后再用这只从母体身上遗落的虫胎做药引,它算半个母体,混合服用后就没事了。”
“不过时间要快,阴河鬼兰基本上十年开一次花。”
“它的花期最长只有一个小时,要是错过了可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林璐得到解蛊的方法,接过瓶子转身就走,丝毫不作片刻停留。
埋伏在暗处的慕容双双见状,立马从树杈跃下,迅速追上了林璐。
“搞定了?”
“嗯。”林璐把青瓷瓶塞进背包,抬头看向倚着狙击枪的慕容双双,微微一笑,“走吧,我们回天川市。”
“哇哦,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慕容双双把狙击枪甩上肩,金属枪托撞在树干上发出闷响。
林璐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轻笑出声,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
群聊里“天川市保护协会”的头像跳动着红点,她键入消息。
“两个小时后抵达天川市,等我。”
........
画斋里烛火摇曳,檀香味混着麻将牌的碰撞声。
百里翎风捏着张白板挑眉,“韵凝,碰不碰?”
“碰!”何韵凝甩出红中,发间玉簪轻晃,“苏苏,该你了。”
“等等!”假和尚突然拍桌,佛珠在腕间晃出残影,“我这杠……”
手机震动声突然打断牌局。
苏苏眼疾手快抓起手机,屏幕亮起林璐的消息,顿时蹦得老高。
“璐姐说两小时后到!看来她去上京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那再打几局,璐姐也差不多到了。”
百里翎风晃了晃手里的幺鸡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来来来,继续!”假和尚敲了敲面前的发财牌,“何姑娘这把要是再自摸,我的香火钱都要输光了。”
何韵凝捏着白板的指尖顿了顿,余光扫过面前的牌面,唇角扬起一抹轻笑,将五万轻轻推出去。
“大师的糖香火钱,我可要定了。”
“天呐!韵凝姐姐,你又胡啦!”
苏苏瞪圆眼睛,小拇指戳了戳何韵凝的牌堆,“这都第几把了?你是不是偷偷在袖子里藏了财神爷?”
百里翎风晃了晃手里的幺鸡牌,挑眉看向何韵凝。
“那是因为我在这里,我女朋友才会连赢。”
“臭美!”何韵凝指尖捏着幺鸡牌轻晃,耳尖却泛起淡红,“什么都要往自己身上揽。”
话音未落,百里翎风长臂一伸,首接将人揽进怀里。
何韵凝惊呼一声,手里的白板牌掉在他折扇上,发出啪嗒轻响。
“好好的抱我做什么?”
“听你的,往身上揽。”
百里翎风用下巴蹭了蹭何韵凝的眉心,唇角扬起得逞的笑。
“胡说八道!”何韵凝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的胡子好扎人。”
苏苏捂着眼睛发出夸张的“噫”声,假和尚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咋咋呼呼的小姑娘。
她似乎察觉到对方的目光,立刻梗着脖子瞪回去,“卤蛋,你看我做什么?想抱我呀?”
假和尚指尖的佛珠刚转半圈,还未开口,苏苏突然叉腰晃了晃发尾的铃铛。
“不行哦,我现在还是未成年,当心我喊‘非礼’!”
她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奶凶,却在何韵凝憋笑的目光中,耳尖悄悄红了一瞬。
“骗你的!”苏苏突然扑进他怀里,闷在他僧袍里笑出小奶音,“给你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