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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社区卫生站买了一些消炎药水、镇痛剂和生物敷料。
临走前，她又拿了点避孕药和几十包女性卫生用品，塞进戒指。
自己团队的女性也太多了，实在是没办法。
重返末世时，溶洞里鼾声此起彼伏。
任晴蜷缩在阴影里，单薄的身影在冷风中微微发抖。
林小棠叹气，走过去踢了踢她的脚：“跟我来。”
任晴受惊般抬头，眼中闪过戒备。
首到看见林小棠手中的医疗包，才慢慢起身，一瘸一拐地跟着走进帐篷。
帐篷内的恒温灯让任晴微微一愣，岩壁上的LED灯将空间照得透亮。
林小棠铺开消毒垫，示意她躺下：“伤口感染了，必须取出弹头。”
任晴的指尖攥紧了睡袋边缘，喉结滚动：“我……我自己来。”
“别逞强。”
林小棠戴上无菌手套，用激光手术刀割开她腿上的破布。
自己学珠宝精工，按理来说，虽然没做过手术，但应该差不多。
对，应该没问题。
冷静。
林小棠在心底告诫自己。
看来队伍该找个医师才行……
腐肉的气味混着消毒水弥漫开来，林小棠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忍着点，我尽量快。”
任晴咬住牙，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激光刀切开皮肤的瞬间，她猛地抓住林小棠的手腕，却在触及对方冰凉的皮肤时惊觉收回。
林小棠抬头看她，发现这个总是眼神冷漠的女人，此刻眼底竟浮着一层水光。
“再坚持一下。”
她的声音比平时沙哑几分，镊子触到金属的瞬间，任晴发出压抑的呜咽。
这么难取！
几次尝试都未能成功夹出弹头，鲜血染红了敷料。
林小棠咬牙调整角度，终于将变形的弹头取出。
“好了。”
林小棠将取出的变形弹头扔进医疗废物袋，快速敷上生物敷料、缠好绷带，她这才发现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吃点止痛药。”
她倒出药剂，扶起任晴时，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青草香混着血腥味钻入鼻腔。
“三天后换药。这段时间别沾水。”
说着，她顿了顿，拿出一盒长效避孕药和女性用品放在任晴手边，“要用什么自己选。”
任晴的脸瞬间涨红，手指紧紧攥住敷料边缘。
良久，她低声开口：“谢谢。”
声音轻得像是溶洞里的气流，稍纵即逝。
林小棠摇头，关掉主光源，只留下一盏应急灯。
她自己倒是首接吃了长效避孕药。
不然得话，在这末世来大姨妈太麻烦了。
尽管自己不会痛经，但总归有太多不方便。
不止是她，队伍里的女性，除了顾蔓，其她人全都吃了避孕药。
顾蔓14岁都还没满，所以几个年长的姐姐一致决定，非必要的特殊情况不让她吃药。
为此，小女孩还郁闷过一段时间。
她总觉得自己来大姨妈会成为大家的累赘。
对此，林小棠和苏晚柠几个姐姐们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帐篷里的阴影温柔地包裹住纤柔的身影，远处传来佣兵们模糊的梦呓。
任晴没有说话，盯着帐篷顶的光影，忽然发现，原来在这冰冷的末世，有人会为陌她留一盏灯。
绷带下的伤口仍在灼痛，心底却泛起陌生的暖意。
看着眼前的东西，她也选择吃下了长效避孕药。
天光破晓。
林小棠悠悠醒来，裹紧战术外套钻出帐篷，冷风卷着冰晶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回头望了眼亮着应急灯的帐篷，指尖无意识地着医疗包带，忽然自嘲地笑了。
没想到自己竟当了一回手术大夫。
拉开医疗帐篷，看着任晴在药物作用下略显红润的脸色，心底松了口气。
顾蔓端来热粥，见她守在床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老板姐，你一夜没睡？”
“嗯。”林小棠接过粥碗，看着她轻轻笑道，“老板喊得好好的，怎么加个姐字？”
之前事情太多，她完全没注意到这是顾蔓第二次这样叫她。
“嘿嘿，我觉得这样好听些。”
“你喜欢就好，去通知各队，半小时后出发。”
林小棠笑道，然后顿了顿，“别吵任晴，她需要静养。”
……
半小时后，任晴醒来，帐篷里只剩林小棠一人。
阳光透过溶洞顶部的缝隙洒落，在她发间织出金色的细线。
“醒了。”林小棠递过温热的粥碗：“先吃点东西。”
任晴低头盯着碗里的米粒，忽然轻声说：“谢谢。”
车队启程时，任晴被安置在医疗舱内。
林小棠望着她被小心抬上车的身影，想起昨晚取弹时她紧攥床单的手，指节泛白却始终没喊一声疼。
这样的坚韧，让她莫名有些佩服。
“老板，前面是永夜城外围公路。”
苏晚柠的声音打断思绪。
林小棠抬头望去，远处的金属城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城墙下聚集着衣衫褴褛的拾荒者，举着晶核和变异兽皮毛，试图换取一点生存物资。
任晴不知何时撑着座椅坐起，望着窗外喃喃道：“以前这里有个鲜花市场，每到春天，整条街都是郁金香的香味。”
林小棠沉默片刻，看向窗外：“以后也会有的。”
车队呼啸而过时，拾荒者们追逐着悬浮车奔跑。
“到了永夜城，你打算怎么办？”林小棠忽然开口。
任晴摸了摸腿上的绷带，唇角扬起一抹淡笑：“跟着你。”
她望着林小棠骤然瞪大的眼睛，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多养个闲人。”
林小棠转头望着前方永不熄灭的城市霓虹，忽然轻笑出声：“闲人？你可是我们的向导。”
她转头看向任晴，目光灼灼，“而且，我从不养闲人。”
任晴挑眉，却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远处的永夜城越来越近，金属城门上的激光广告闪烁着“欢迎来到希望之城”的字样。
任晴靠回座椅，忽然觉得腿上的疼痛似乎没那么难忍了。
因为她知道，在这钢筋铁骨的地下城市里，自己好像找到了归宿。
那个愿意给她留一盏灯的归宿。
从高空俯瞰永夜城，这座建立在废弃地铁网络上的庞大聚居地，宛如地壳撕裂后露出的钢铁内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