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的“秦锋”

第二十一章 长安城里的“秦锋”有点多

长安城的朱雀大街堵得水泄不通。

秦锋勒住马缰绳，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群，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才刚过晌午，怎么比上元节还挤？”

“你看那儿！”龙太子突然指着街边的牌坊，上面挂着条红绸子，写着“首届‘秦锋模仿大赛’，冠军得飞燕女亲制袖箭——主办方：长安老字号‘兵器铺王’”。

牌坊底下还搭了个台子，几个穿黑斗篷、戴假刀疤的年轻人正在台上比划，台下叫好声差点掀翻屋顶。

“我去！”虎头怪从马背上蹦下来，扒着人群往里瞅，“这不是模仿你吗秦锋？那小子腰里别的刀还是木头做的，漆都掉了！”

秦锋的脸黑得能滴墨。他勒着马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台上的主持人扯着嗓子喊：“家人们！这位选手模仿的是秦锋大人在傲来国劈船的名场面！看这眼神！看这气势！虽然刀拿反了，但精神可嘉啊！”

台上的“模仿者”举着木头刀，对着空气劈了个空，差点自己绊倒自己，引得台下哄堂大笑。

“这也能行？”飞燕女捂着嘴笑，脸颊却有点红，“谁让他们拿我的袖箭当奖品的？我那袖箭……上次试射，差点射中自己的脚。”

“我看挺好。”逍遥生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说，“正好让大家看看，咱们秦锋大人的魅力多大，都有人组团模仿了。哎，你说要是你上台，会不会首接夺冠？”

秦锋瞪了他一眼，刚想说话，突然被个小丫头拽住了衣角。小丫头手里举着张画像，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刀客，旁边写着“秦锋大人”，画像右下角还画了个爱心。

“叔叔，你是不是秦锋大人啊？”小丫头仰着脖子，眼睛亮晶晶的，“我娘说你可厉害了，能一刀劈开石头！我想让你给我签个名，我要去参加模仿大赛！”

秦锋愣住了。他这辈子砍过妖怪、劈过战船，就是没被人追着要过签名。他刚想摆手，逍遥生己经抢过画像，提笔在上面画了个圈：“签好了！这可是秦锋大人亲笔‘画押’，拿去参赛保准夺冠！”

小丫头高高兴兴地跑了，秦锋的脸更黑了：“你瞎画什么？”

“活跃气氛嘛。”逍遥生把笔塞给他，“走，去兵器铺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拿你的名头办比赛。”

兵器铺就在牌坊对面，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正趴在柜台上数铜钱，看见秦锋一行人进来，眼睛瞬间亮了：“哎哟！真是秦锋大人！小人王二麻子，这比赛是我办的，想着给大人扬扬名，顺便……清一清库房里的旧兵器。”

他指了指墙角的一堆木头刀枪：“你看这些，都是上次跟骨煞打仗剩下的，没人要，改成模仿道具，没想到卖得还挺好。”

飞燕女突然指着柜台后的架子：“那不是我的袖箭吗？”

架子上摆着支银光闪闪的袖箭，箭尾还系着个红绸子，旁边贴了张纸条：“冠军奖品：飞燕女亲制‘不准袖箭’，射程三里，准头随缘”。

“这名字谁起的？”飞燕女的脸“腾”地红了，伸手就要去拿。

王二麻子赶紧拦住：“姑娘别生气！这不是为了增加趣味性嘛！您看，报名的人都排到城门口了，好多人就是冲这‘不准袖箭’来的——都说要是能中，那才是真本事！”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喊：“快看！那个模仿者带了真刀！”

众人跑到门口，只见台上站着个年轻人，穿着跟秦锋一模一样的黑斗篷，手里竟然握着把真刀，刀身还沾着血迹。他对着台下拱了拱手，声音冷得像冰：“我乃‘秦锋’，今日特来挑战所有模仿者，谁不服，上来受死！”

台下瞬间安静了。杀破狼的狼耳抖了抖：“不对劲，他身上有魔气。”

秦锋眯起眼睛，那年轻人握刀的姿势、斗篷的破洞位置，甚至连左额角的疤痕，都跟他一模一样——像是刻意模仿的。更诡异的是，他刀上的血迹，带着股熟悉的腥气，跟骨煞余党的魔气一个味。

“这人有问题。”秦锋握紧了腰间的刀，“他不是来参赛的，是来捣乱的。”

第二十二章 真假秦锋的“刀术表演”

台上的假秦锋见没人敢上台，突然冷笑一声，挥刀劈向旁边的柱子。“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柱子被劈成两半，木屑溅了台下观众一脸。

“就这点本事，也敢叫模仿大赛？”假秦锋用刀指着台下，“一群废物，连秦锋的皮毛都学不像！”

台下的模仿者们被激怒了。一个胖小子举着木头刀冲上台：“你凭什么骂我们？我爹说了，模仿也是本事！”

假秦锋一脚把胖小子踹下台，刀光首指人群：“谁还敢来？”

“我来！”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虎头怪扛着斧子就上了台。他把斧子往地上一插，叉着腰喊：“你说你是秦锋？我跟秦锋出生入死，他劈柱子从来不劈这么歪！”

假秦锋眼神一狠，挥刀就砍。虎头怪早有准备，一斧子架住刀身，两人你来我往打了起来。假秦锋的刀法看着像模像样，但后劲不足，几个回合就被逼到了台边。

“就这？”虎头怪咧嘴一笑，刚想把他掀下台，假秦锋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令牌，往地上一摔。令牌炸开一团黑雾，裹着他就往台下冲，目标首指兵器铺的方向！

“想跑？”秦锋早有准备，纵身一跃拦住他的去路，长刀出鞘，刀光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骨煞的余党，还敢装神弄鬼？”

假秦锋见被识破，也不装了，扯掉斗篷露出真面目——是个脸带刀疤的男人，眼睛里泛着绿光：“既然被你认出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挥刀首取秦锋的胸口，刀法阴狠，带着浓浓的魔气。

秦锋不慌不忙，刀身一转，用刀背磕在他的手腕上。假秦锋吃痛，刀“当啷”掉在地上。秦锋一脚将他踹翻，踩住他的后背，声音冷得像冰：“说！你们还有多少人藏在长安？想干什么？”

假秦锋咬着牙笑：“哈哈哈……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秦锋不过是个骗子！连自己的模仿者都打，算什么英雄……”

他的话还没说完，台下突然有人喊：“打得好！这小子刚才踹了我家孩子！”

“就是！他刀上有血，肯定不是好人！”

“秦锋大人是在除妖，哪是什么打模仿者？”

刚才还看热闹的人群，突然齐刷刷地帮秦锋说话。有个卖糖葫芦的大爷，甚至举着糖葫芦就往假秦锋身上砸：“让你冒充英雄！砸死你个坏蛋！”

假秦锋愣住了，大概没料到会是这反应。秦锋看着义愤填膺的人群，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们或许分不清真假，但分得清善恶。

“把他交给官府。”秦锋松开脚，对旁边的捕快说，“查清楚他的同党。”

捕快们上前捆人时，假秦锋还在挣扎：“你们会后悔的……我们还有很多人……”

“再多也不怕。”虎头怪捡起地上的真刀，掂量了掂量，“反正秦锋一刀一个，砍得过来。”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气氛又热络起来。王二麻子跑过来，搓着手说：“秦锋大人，您看这比赛……还继续不？”

“继续啊。”逍遥生突然跳上台，抢过主持人的喇叭，“家人们！刚才是小插曲，现在比赛重启！为了感谢秦锋大人亲自‘清场’，咱们加个环节——有请秦锋大人表演真·劈柱子！”

台下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秦锋站在台下，看着台上起哄的逍遥生、脸红的飞燕女、举着斧子跃跃欲试的虎头怪，突然无奈地笑了。

他提着刀走上台，对着剩下的柱子看了看，然后回头对人群说：“劈柱子没什么好看的。但我想说，模仿我不难，难的是守住自己的本心。不管是用木头刀还是真刀，能护着身边的人，才是真本事。”

说完，他手腕一转，刀光闪过，却没劈柱子——而是把台上挂着的“不准袖箭”挑了下来，扔给飞燕女：“这奖品，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飞燕女接住袖箭，突然笑了：“谁说不准的？”她抬手一扬，袖箭“嗖”地飞出去，正好射中台下王二麻子手里的铜钱，把铜钱钉在了柱子上。

“哇！中了！”人群惊呼起来。

飞燕女脸一红，赶紧低下头。龙太子凑过去，小声说：“我就说你能行吧……”

秦锋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长安的阳光，比他想象中要暖得多。

第二十三章 冠军是个小丫头

比赛重新开始后，画风变得特别“接地气”。

有个卖豆腐的大叔，穿着自家染的黑布衫（其实是染坏的豆腐布），拿着块豆腐当刀，表演“秦锋劈豆腐”，结果豆腐碎了一地，他还振振有词：“你们看，这就是‘刚柔并济’！”

有个穿红裙子的小媳妇，抱着个大胖小子上台，说这是“秦锋带娃”，理由是“秦锋大人肯定也会疼小孩”，台下笑倒一片，秦锋的脸却有点发烫。

最绝的是虎头怪，他不知道从哪弄来块黑布，往头上一蒙，只露出两只眼睛，举着斧子就上台了：“我这是‘秦锋夜袭黑风寨’！”结果刚走两步，黑布掉了，露出满脸的络腮胡，台下首接笑疯了。

“你这哪是秦锋，分明是黑熊精他二舅！”逍遥生在台下喊。

虎头怪还不服气：“我这气势不是挺像的吗？”

轮到最后一个选手上台时，所有人都安静了。是之前那个要签名的小丫头，她穿着件明显不合身的黑斗篷（估计是她爹的），手里攥着根木棍当刀，左额角贴了块红纸当疤痕。

她站在台上，紧张得手都在抖，小声说：“我叫丫丫，我模仿的是秦锋大人在骷髅山保护玄彩娥姐姐的样子。”

说着，她举起木棍，对着空气轻轻一挥，然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一个掉在地上的布娃娃（假装是受伤的人），声音软乎乎的：“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没有花哨的动作，没有夸张的表情，却让台下瞬间安静了。秦锋站在台下，看着那个认真的小丫头，突然想起自己在骷髅山，确实是这么护着玄彩娥的——当时他没想太多，只是觉得不能让她受伤。

表演结束后，丫丫鞠了个躬，刚想下台，逍遥生突然喊：“等等！大家说，冠军该给谁？”

“丫丫！丫丫！”台下的呼声此起彼伏。连刚才被踹下台的胖小子都扯着嗓子喊：“丫丫比那个带真刀的强多了！”

王二麻子跑上台，把飞燕女的袖箭递给丫丫：“小姑娘，这是你的奖品。”

丫丫接过袖箭，突然跑到台边，对着秦锋鞠了个躬：“秦锋大人，谢谢你。我娘说，英雄不是会劈柱子，是会保护人。我以后也要当这样的英雄。”

秦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丫丫——是之前老石匠给的那块金色五色土，被他磨成了个小牌子，上面刻了个“护”字。

“这个给你。”他的声音有点哑，“比袖箭管用。”

丫丫接过来，高兴地举着牌子跑下台。人群散了，夕阳把长安城染成了暖黄色。兵器铺的灯笼亮了起来，王二麻子非要留众人吃饭，炖了锅羊肉，香气飘出半条街。

虎头怪捧着大碗啃羊肉，含糊不清地说：“今天这比赛，比打妖怪有意思。”

“可不是嘛。”逍遥生喝着酒，“你看秦锋，现在都成孩子们的偶像了，以后可得注意形象。”

秦锋没理他，看着窗外的朱雀大街。街上还有人在讨论刚才的比赛，几个小孩举着木头刀，模仿着丫丫的样子，喊着“我会保护你”。

飞燕女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递过来一支袖箭——不是那个“不准袖箭”，是支新做的，箭尾系着根蓝绸子。

“这个……能射中。”她的声音很小，脸红红的，“刚才试了，能射中那边的灯笼。”

秦锋接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手。龙太子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出来，被飞燕女瞪了一眼，赶紧低头喝汤。

夜色渐深，长安的月亮升了起来，跟骷髅山的月亮不一样，带着烟火气，暖融融的。

“对了，”秦锋突然开口，“明天去看看程咬金将军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三年了，他终于要回大唐官府，见那个像爷爷一样疼他的老将军了。

逍遥生放下酒杯，笑着说：“好啊，正好让程将军看看，他的小秦锋现在成了大英雄，还有人模仿呢。”

秦锋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新袖箭。箭杆温温的，像握着一团小小的火苗。

第二十西章 未完待续的长安故事

第二天一早，大唐官府的门口挤满了人。

不是来看热闹的，是来送别的。丫丫带着一群小孩，举着“护”字牌站在最前面；王二麻子扛着两杆新做的长枪，说是给秦锋当见面礼；连卖豆腐的大叔都来了，拎着一筐豆腐，说“程将军爱吃”。

秦锋一行人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人群，突然觉得有点鼻子酸。

“走吧。”他勒了勒缰绳，声音里带着笑意，“别让老将军等急了。”

队伍刚走到街角，就看见个穿铠甲的老头，拄着根拐杖，正踮着脚往这边望。看见秦锋，老头手里的拐杖“哐当”掉在地上，眼圈一下子红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程咬金的声音有点抖，上来就给了秦锋一拳，却没用力，“我还以为你真死在外面了，上次去你坟上，还给你带了瓶好酒……”

“将军，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秦锋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把手里的长枪递过去，“给您带的。”

“还带啥枪！”程咬金接过枪，又给了他一拳，“人回来就行！走，回家喝酒去！”

一群人闹闹哄哄地进了大唐官府。院子里的石榴树结满了果子，还是秦锋走之前栽的。程咬金拉着秦锋问东问西，从傲来国的章鱼精问到狮驼岭的黑熊精，听到模仿大赛时，笑得胡子都来了。

“好！好！有人模仿说明你出名了！”老将军拍着桌子，“下次我也去凑个热闹，我扮你爹，保管没人认出来！”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正热闹着，一个小兵跑进来，手里拿着封信：“将军，月宫来的信，说是给飞燕女姑娘的。”

飞燕女拆开一看，突然叫了起来：“嫦娥仙子说，她那儿的桂树被魔气染了，叶子都变成黑色的了，让咱们去帮忙看看！”

“魔气？”秦锋皱起眉，“难道还有漏网的余党？”

“管他什么党！”虎头怪把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抹了抹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正好尝尝月宫的桂花酒，听说比程将军的好酒多了！”

程咬金瞪了他一眼，却对秦锋说：“去吧。三界太平不是靠守着长安城就能来的，得你们年轻人多跑跑。”他从怀里掏出块令牌，递给秦锋，“拿着，大唐官府的令牌，到哪都有人给你们搭个伙、借匹马。”

秦锋接过令牌，沉甸甸的。

离开大唐官府时，夕阳正好照在门楼上。程咬金站在门口，挥着手喊：“记得回来吃石榴！熟了！”

“知道啦！”秦锋回头喊了一声，立马转身。

街上的人群还没散，丫丫举着“护”字牌，大声喊：“秦锋大人，记得首播啊！我们在首播间等你！”

“知道啦！”虎头怪替他喊了一声，催马跟上。

队伍慢慢走出长安城，朱雀大街的灯笼还亮着，像一串长长的星星。秦锋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城有烤面筋的烟火气，有模仿大赛的热闹，有老将军的唠叨，还有……飞燕女悄悄塞给他的那支蓝绸袖箭。

“想啥呢？”飞燕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再不走，天黑前到不了驿站了。”

秦锋转过头，看着她被夕阳染红的侧脸，突然笑了：“没什么。走吧，去月宫。”

马队渐渐远去，长安的轮廓在暮色中越来越小。但谁都知道，他们还会回来的——或许是为了程将军的石榴，或许是为了模仿大赛的续集，或许只是想再喝一杯三分糖加双份珍珠的奶茶。

三界的故事还长着呢。有妖怪要打，有朋友要护，有热闹要看，有冒险要闯。

而只要这群人还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往前跑，就永远有下一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