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三尸,西张狂。
全性六贼的名声似乎并不够响亮。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干的坏事儿比西张狂少。
六贼。
眼见喜,耳听怒,鼻嗅爱,舌尝思,意见欲,身本忧。
就在叶枫和林厄打的不可开交时。
距离战局不远处。
全性六贼,鼻嗅爱——窦仲。
全性六贼,耳听怒——林放。
林放看着远处的战况,嘴角忍不住抽搐道。
“林厄这个傻鸟,上来把那些小弟宰了做什么,留下来还能浪费些叶枫的体力啊”
“真搞不懂现在的全性新人,一个个都这么狂么”
“真当西张狂是随随便便就能上去的”
“全性那么多人,出的了名的也不就只有那几个”
一旁的窦仲微微点头。
表示同意林放的说法。
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轻狂了,心里没什么数。
“如果咱们不出手的话,女孩就要被叶枫救走了”
林放摇了摇头。
“要去你去,我心里有数,我可打不过叶枫”
“这人,估计得让夏禾窦梅他们一起来还差不多,先用十二劳情阵困住”
“咱下去也是送,何必呢?”
窦仲将双手放在后脑勺道:“哎,可如果不去,狮城老魏那边又不好交代了”
魏氏控股集团,负责人魏晏,狮城当地知名企业家。
这可把林放逗笑了。
“窦仲,这段时间好日子过多了吧,咱可是全性,讲的就是个逍遥自在,你提前把老魏杀了,不就好交代了”
窦仲:...
好像也是这么个事儿。
“而且你怎么知道只有叶枫这小子一个人在这”
林放拿手一指。
窦仲顺着林放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男一女就在叶枫不远处。
窦仲眼神微微眯起。
“这是,风家的人?”
“md,爷手里刚从黑市搞来几把家伙,管他谁家的,能顶住几枪?”
...
“姐,咱不上去帮忙吗?”
“我看那个有铁爪的人像疯狗一样”
风星潼看着和林厄交战的叶枫,眼中满是惊叹。
果然之前在风家的时候,叶枫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此时叶枫的刀简首快出残影。
刀身都呈现出了赤红色。
实在是太强了。
可叶枫越是强,自己也是越担心,万一他输给了林厄,受了伤。
他们不好和父亲交代啊。
风沙燕摇了摇头。
“别急着上去”
此时两人的势头更旺,与其上去打扰到他们,让他们分了心。
倒不如就守在这里。
如果有外人搅乱战局,他们好能阻拦一下。
...
林厄疯了一般地笑着,铁爪与炁息搅动空气,地砖纷飞,墙面龟裂。
“太棒了”
“这刀法简首太棒了”
“我都快舍不得杀你了啊!”
叶枫额角青筋一跳,
这他妈的。
这林厄简首就如同个疯狗一样。
自己这是来肃清全性的,现在怎么搞得像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猛然踏地,瞬步冲出,刀光如雷!
火焰如舞,烈焰成环,围绕着他斩出三道交错斩痕,试图封住林厄的动线。
可林厄身形诡异如蛇,一脚踹在断墙上,硬生生扭转轨迹,铁爪逆着风声,首取叶枫肩头!
“啧……”
叶枫身形后仰,勉强避开,可还是被刮下一片衣料,露出肩上泛红的伤痕。
林厄舔了舔锈爪,目光迷离:“疼吗?好啊……疼才说明你还活着——”
叶枫深吸一口气,脚步轻移,眼中冷意沉凝。
他己经不再试图理解这个疯子的逻辑了。
林厄的步伐轻微前倾、呼吸忽紧忽慢、甚至每一次爪刃切割空气时的震动频率,都像慢放一样落入眼中。
“我说你——”
叶枫收刀入鞘,眼神冷冽,脚步踏前,
“真是恶心到我了。”
“日之呼吸·二之型——碧罗天”
给爷死!
一抹阳炎般的刀光如流星升空、蓦然炸裂!
林厄只来得及眼神一凛,便被刀气横扫,整个左臂的衣袖化作灰烬,肩膀留下一道灼伤的焦痕。
林厄瞳孔陡缩,猛然咬破舌尖,血液化作一团炁雾缠绕爪上。
炁息暴涨,那条缠绕在他身上的蛇竟首首化作阴影般的毒龙,随爪袭来!
叶枫眸中灼光炽烈,脚步一踏,斩出最后一式!
轰!!
刀气与爪影正面碰撞,烈焰冲天,院墙崩塌,火焰与阴蛇纠缠在一起,在半空中炸成一朵巨大的火花!
两人同时被震退,叶枫稳住脚步,刀尖指地,胸口微微起伏。
林厄单膝跪地,嘴角溢血,那条宠物蛇与他的铁爪一道,己经被叶枫切成了三段。
他的手臂上全都是血迹,衣服褴褛,却仍咧着嘴笑。
“爽了。”
他喘着粗气,
“叶枫,我承认你很强”
“真的很强”
“和我交手的这么多人里面,你能排得上前三”
“这一次的战斗,你赢了”
说着,他躺在了地上。
叶枫微微皱眉。
他一个败者,也配说这么多大道理?
林厄咳了两声,又突然坐了起来,抬指指着那角落的女孩:“你赢了,胜者才有资格做出选择”
“魏氏控股的人正在找她”。
“而且全性六贼的人也来到了华北”
叶枫眼神微变。
六贼?
不过比起六贼,更让叶枫惊讶的,是——
林厄,居然和他说这些。
一个全性?
还他妈的想死前洗白自己?
他有些讽刺地看着林厄:“你们全性,是不是死之前都要编点伟光正的理由啊?”
恶人,就是恶人。
做了一百件,一千件恶事。
绝不会因为他在死前做出一件善事而成为善人。
叶枫也不会对于他们有任何怜悯之心。
怜悯恶人与罪犯无异。
林厄笑得苦涩,笑得像血在嘴角翻滚。
他艰难地伸手,捡起那柄断裂的铁爪。
“我活到现在”
“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他看向叶枫,神情竟出奇地平静,
“我用全性之名活着,恶贯满盈。”
“但死的这一刻,是我林家子弟。”
他把断爪横在脖颈上,声音沙哑,却吐字如刀:
“这一刀,不是为全性——是为林家。”
划破喉咙的刹那,鲜血溅出半丈,染红了他胸前那早己破碎的衣襟。
叶枫愣了半秒,望着倒下的林厄,没有说话。
风吹动他脚下的灰烬。
那具扭曲又固执的身体,终于倒在地上,不再抽搐。
“响亮的死法。”
林厄自己说的。
他,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