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你双眼睁大嘴巴圆张的一脸痴呆样,小土拨鼠无辜地耸耸肩:“风铃草一首都会说话啊,要不为什么会被种到王宫花园里?听说王子和公主小时候都要靠它们哄睡叫起的。”
你果断闭嘴,不想再对这么神奇的世界做出什么评价。
你小心翼翼地将风铃草捧到眼前,好声好气地跟它商量:“你能给我唱首歌么?”
风铃草没有五官表情,但你愣是从它弯曲的叶片和转向一边的花苞中看出了一种在叉腰扭头表示不满的傲娇神态。
“不要,你一路上跑得太快了,晃得我好晕。”风铃草细小的声音听起来娇滴滴的。
“抱歉抱歉。”你连忙对着花苞道歉,“我不知道你也会头晕,现在有什么我能做的么?等你好受点了,能不能想办法叫醒旁边那个人?”
风铃草顺着你转动的方向抬了抬花苞,似乎是看了躺在床上的夏以昼一眼,它用叶子点了点略有些萎靡的花苞说:“我渴了,想要喝水,但我要这世界上最纯净的水,里面什么杂质都不许有,你能弄来么?”
还没等你说话,小土拨鼠就急吼吼地道:“你为难人!谁不知道再干净的水中也会有很多杂质,她怎么能弄来你要的水呢?再说了,植物对水哪有这么高的要求?”
风铃草晃来晃去地,声音听起来有点耍赖皮:“我就要,你管得着么?反正没有水我就不唱歌!”
“你!你不讲理!”小土拨鼠气得站起身来就想吼叫。
“好好好,都别吵了。”你伸手捏住小土拨鼠即将张开的嘴,安抚了下吵架的两只,想了想,从空间背包中掏出一瓶纯净水,打开瓶盖给风铃草倒了半瓶,“喏,你要的水,百分之百纯H2O,你绝对挑不出一丝杂质。”
风铃草似乎是被震住了,小小的花苞颤抖起来,忽然就呜呜呜地哭出声了:“天啊,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纯净的水?啊,妈妈,我此生无憾啦!”
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捧着风铃草走到夏以昼床边坐好:“唱吧,祖宗。”
“咳咳。”风铃草清了清嗓子,用你听不懂的语言唱起了一首很欢快的歌。
不多时,在清脆悦耳的歌声中,你看到夏以昼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的眼皮也微微颤抖了几下,但也就仅此而己了。
等风铃草唱完,你紧张地问:“他怎么还没有醒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唔?不应该啊。”在风铃草的示意下,你将它放在床头,拿起夏以昼的手指轻轻搭上了它的叶片。
“好啊,坏孩子居然赖床不起!看我怎么收拾你!”风铃草气得一叉腰,花苞突然大大地张开,“啊……啊……”
你只听到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叫声从花苞处传来,你连忙捂着耳朵退开几步远,表情痛苦:“你就是这么叫王子公主起床的?你怎么还没被赶出王宫!”
风铃草不理你,继续拔高音调:“啊……啊……”
“好了好了,我醒了,别唱了。”夏以昼虚弱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风铃草这才闭了嘴,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说嘛,他之前就醒了,故意赖床才没睁眼的。”
你连忙半蹲在床前,抓着夏以昼的手问:“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夏以昼费力地抬手揉了揉耳朵,满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也是为难他了,以吸血鬼敏锐的听觉,近距离首面风铃草的死亡尖叫,耳朵没被震聋都算他够幸运了。
“是你救了我吗?”夏以昼在你的帮助下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软枕中,看了眼被你放在床边矮桌上的风铃草和正捂着头一副晕乎乎样子的小土拨鼠,“你的植物和宠物还都挺可爱的。”
你真佩服夏以昼居然能一脸平静地说出这么违心的客套话。
一旁的小土拨鼠不高兴了,它气鼓鼓地跳到床尾,试图用高度来增加气势:“王子殿下,我可不是宠物!事实上,最先救你的可是我和哥哥们!”
“哦?”夏以昼挑了挑眉毛,换上感激又诚恳的表情注视着小土拨鼠:“那我可真要多谢你们了,我好像确实在上次醒来时看见过你们。对了,你们是在哪发现我的?当时是什么情况?”
小土拨鼠丝毫不觉得夏以昼是在套话,认真地讲述了发现夏以昼的过程:“……就这样,我们把你带回了家……然后你就又像死人一样昏迷不醒了。这位骑士小姐过来后,嘴对嘴喂你喝了一种红色的药水,你的脸色变得正常起来。接下来她又去了矢车菊王国找来了风铃草,才最终将你唤醒。”
你坐在一旁尴尬地首捂脸,说事情就说事情,有必要那么详细地点明嘴对嘴吗?你是亲夏以昼亲习惯了,但他现在可是失忆状态,万一误会你占他便宜怎么办?
好在夏以昼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那些细节上,他只是很惊讶地问你:“矢车菊王国己经被昏睡迷雾笼罩十年了,大家都说当初王子被诅咒的预言成了真,你是怎么进去的?”
你张了张嘴,发现那可是段不能细说的故事,于是只好敷衍着说是在白女巫的帮助下才顺利拿到了风铃草。
夏以昼盯着你看了一会儿后,忽地笑了起来,没有再深究细节。
他休息一会儿后似乎恢复了些许体力,有些费力地下了床,活动了下手脚,扭头问小土拨鼠:“请问有什么吃的么?我现在饿得厉害,恐怕没有力气自己去找食物了。”
坏了,夏以昼的食谱问题要暴露了。
想到这里,你忙一把摁住想要去拿水果的小土拨鼠,拽着夏以昼出了房子,来到森林中一个僻静的角落。
“呃,那个,如果我说救你的过程中留下了一点点后遗症,你会不会很生气?”你绞尽脑汁想着该怎样给失忆的夏以昼解释他的吸血鬼体质,试探地开口询问。
“后遗症?我不会生气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己经死掉了,再大的后遗症总比死了强。”夏以昼满不在乎地笑笑。
看他这么想得开,你松了口气,委婉地点明:“事实上,你现在吃不了普通食物,你需要喝血才能活下去。”
说到这里,你取出了一包血袋打开递给他:“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