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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苏晴立刻附和，虽然她也很讨厌这种利益交换的方式，但为了劝服她爸，她也只能这样了。
蒋勋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行吧，找个时间，两家一起吃顿饭，婚礼该办就办，我们家又不缺钱。”
“好的，谢谢爸，我就知道您是最明事理的。”苏晴立刻露出笑容，甚至带着几分讨好。
蒋勋冷哼一声，“呵，前面老头，现在知道喊爸了？”
苏晴撇撇嘴，懒得理他。
蒋勋也不去看她，而是一脸八卦地看向顾司宴和王鹿蹊。
他起身去厨房泡了一杯茶，递给王鹿蹊，随后问道：“春野不尽老师，您姓什么？”
“老…老板，您喊我王鹿蹊就好。”王鹿蹊内心有些忐忑地接过茶杯。
“好，王小姐。”蒋勋点点头，语气温和，“王小姐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啊？”
王鹿蹊回答道：“我是南方人，老家杭城，但户口己经迁到京北了。至于工作……”
一旁的苏晴接话道：“老头，她是你手里的作者，她有多赚钱你不知道吗？还需要什么工作？”
“你——”蒋勋差点气晕过去，瞪了苏晴一眼。
王鹿蹊和顾司宴两人合力拽住了他，生怕他真的气出个好歹。
王鹿蹊继续解释道：“老板，我现在还在读研，所以还没正式工作。”
“在哪读研？”蒋勋问道。
“京北大学。”
“京北大学，真不错啊，年轻人就该多读书，不像我那个逆女，让她读书不愿意读，上了大学就撒了欢儿地进了她妈的公司。”蒋勋瞥了一眼苏晴。
“老头，你是不是记性不好？我也是京北大学读的本科，鹿鹿还是我室友。”苏晴气不过，立刻怼了回去。
“你闭嘴，一张嘴就只知道气我。”蒋勋呵斥道。
接着，他又换成了笑脸，问向王鹿蹊：“你老家是杭城的吗？我们蒋家祖籍也在杭城，杭城是个好地方啊。对了——”
他转向顾司宴，“阿宴，你小时候还去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吧？”
“嗯。”顾司宴简单回了句，显然不想多提那段往事。
苏晴很是激动：“我知道这件事！当时小姑把表哥从顾家抢回来，然后你们怕顾家来找麻烦，就连夜送他们俩去了祖宅。我那时候刚考完试，也去祖宅玩了几天。杭城真的好漂亮，可是我被你抓回来补课了。”
最后一句话，苏晴咬着牙说的。
“你去干什么？一天到晚嚷着你表哥出去玩。”蒋勋无情地拆穿她。
父女俩又开始新的一波争吵，但好在事情不大，顾司宴和王鹿蹊就没继续劝架。
之后，在劝完架、回家的路上，王鹿蹊忍不住想了很多。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她也见过一个从北京来的哥哥。
但那个哥哥并没有告诉她他的名字。
那个人会是顾司宴吗？
可是她己经记不起他的模样了。
“顾司宴，你能和我说说你印象中的杭城吗？”王鹿蹊问道。
“杭城吗？景很美。”他简单地描述。
“其他呢？”王鹿蹊追问道，“人呢？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好朋友？”
顾司宴顿了下，随即点点头：“读了一个月高中，认识了几个同学，但都不熟悉，现在也没联系了。”
“啊，这样啊……”王鹿蹊叹了一口气。
果然，这世间不可能存在那么巧的事情。
“你怎么了？回来的路上一首在走神。”顾司宴问道，语气关切。
“没事，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王鹿蹊低声说道。
“不好的事情吗？”顾司宴问道。
“不是，以前遇到过一个很好的人，但是我己经记不起他的模样，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王鹿蹊的声音里似乎有几分遗憾。
“男生？”顾司宴挑眉。
“额…是的。”王鹿蹊回道，“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暗恋他。”
“嗯，我明白了。”顾司宴说道，语气平静。
每个人都有过去，他不可能对她周围所有的男生都抱有敌意，这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于是，他只是回问了一句：“我呢？对你好吗？”
王鹿蹊一下抱住了他的腰，仰着头，坚定地回他：“阿宴，你也很好很好。”
“哦？”顾司宴显然很感兴趣。
她重重地点头，继续说道：“你很照顾我啊。我应该没有和你说过我家里的事情。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了，我爸不知道怎么照顾女生，我上学都是扎着一边高一边低的马尾，衣服也老是穿反。后来我就学会自食其力，从要不要求别人帮我。
我一首觉得我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说实话，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找对象，我觉得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更好。万一，我找了对象，结了婚，我就得照顾两个人，生了孩子，就得照顾三个人，那我这辈子活着的意义又有什么呢？
我的表姐从前最爱逛街做头发，结婚后一次头发也没做过，因为家里总有各种事情需要她去忙，她只能牺牲自己的空闲时间。但有人理解她吗？没有！姐夫或者她的婆婆只会觉得她做得不够。
就算是我后来考上了京北大学，只要回到家乡，那些亲戚们都会以我不是男生而打压我，觉得我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对我爸说，就不应该让我读那么多书，万一以后留在京北了，都没有人给他养老了……”
“好了，别说了。”顾司宴打断了她的话，轻轻为她抹去眼泪，声音低沉而温柔。
“对不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也不知道为何眼泪就下来了，“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我只恨自己没有再早点认识你。”顾司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很是心疼。
“我是不是很没用，阿宴？我读了那么多书，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嫁人的筹码。”
“不，是他们思想达不到你的高度了，不必为她们的想法纠结。”
顾司宴将她摆正，“王鹿蹊，你己经很优秀了，你能够靠自己在京北站稳脚跟，试问有多少来京大学生能够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