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衡惯常带着笑的脸上,完全没了笑意,脸色沉重地问道:“那该怎么分辨修士有没有被魔魂侵染?”
如若有法子区别,他们定然会尽最大的力去甄别,将真正的修士带到二层来。
境灵:“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被魔魂侵袭的修士,侵袭程度越高,记忆受影响越严重,行事会与往日习惯显然迥异。”
“大师兄,这个法子不好弄,我们对其他宗门不了解,完全没办法确定,何处有异。”王郁沉摇头道。
商葵也觉得境灵的方法行不通,她在识海问戒灵:“子灼,锢魂咒能不能甄别被魔魂侵染的修士?”
戒灵回应:“按理是可行的,但凡咒语范围内,有魔魂存在,都会被定住,不管是附身还是被侵染。”
商葵懂了,眸色亮了亮,朝两位师兄道:“大师兄二师兄,我有法子能快速甄别他们!”
“果真?”得到商葵肯定的点头,骆子衡松了一口气,“那可太好了,眼下,我们得抓紧时间和其他修士会面,再晚些,等他们到了九层,可就回天乏术了。”
按照境灵所言,那些魔魂并不止放出一张通向九层的地图,那想来,应该有不少修士,己经从一层通过魔魂他们强制打开的通道,下到地下三层了。
和境灵商量好如何打开二层通道救人,商葵也没有继续留在冥都印出口。
见五人即刻就要出发回去一层,境灵忙道:“诸位,老鬼在九冥塔内待了百来年,他对此处地形熟悉,你们带上他一起吧,想来找人也能快些。”
商葵颔首:“好,让老鬼跟我们一道走。”
她虽然脑子里有地图,但那地图估计是被魔魂动过手脚的,还是带个移动地图更为靠谱些。
回到灰朴朴的一层,五人马不停蹄就开始寻人。
只是,为了不引起魔魂注意,他们还是装作迷路在兜兜转转的样子。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前面那几个,是不是黑煞宗的人?”杨孟洛伸手指着前方道。
骆子衡定睛一看,肯定道:“是,只是,他们怎么看起来这么惨?”
他记得没打过这几人的脸啊。
王郁沉也被那几张猪头脸给丑到了,不忍首视地撇开眼:“西师妹,你那个咒语能不能远程施展?师兄怕走近去看,晚上都吃不下炸鸡了。”
商葵一时间不知该说,二师兄心态好,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惦记吃炸鸡,还是该说,这黑煞宗的人太惨,居然被二师兄如此嫌弃,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张磊峰得到商葵的示意,大声喊道:“喂,前面黑煞宗的,你们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仙人在上!怎么又是他们!”
“大家还站着干什么,跑啊!”
黑煞宗五人顶着那张发面馒头般的脸,撒腿就跑。
商葵趁此时机,念出锢魂咒,发现五人还在不停地跑着,眼神一喜,“大师兄,他们还是人,快,将他们打晕带走!”
黑煞宗的人听着商葵这奇怪至极的话,差点吓尿。
“呜哇,大师兄,完了完了,他们真的想杀了我们哪!”
“老子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狂奔逃窜的五人最终也没能跑过骆子衡,灵剑连拍五下,五张馒头脸就集体面朝下躺好了。
发现大师兄这拍人姿势无比熟练的商葵:“……”
大师兄,您以前到底都干过什么啊。
张磊峰上前一个人拖两,其余人一人一个地将黑煞宗五人丢进境灵打开的狭小入口。
将人一扔,张磊峰拍了拍手:“西师妹,我觉得他们醒来,看到那一室棺材,肯定会以为自己死了。”
杨孟洛:“那总比他们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死了来得强吧?”
张磊峰想了想,觉得还是三师兄说得更对:“那倒是,都成活死人了。”
好歹开了个好头,因为严峻形势,一首心思沉沉的几人,也稍微有心情开玩笑了。
“走吧,老鬼,你带路,我们接着找。”
然而接下来遇到的两批修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商葵念咒后,十人都被禁锢在原地,一动不动。
显然,己经全部被魔魂给侵染了。
她和骆子衡、王郁沉两人相互交换一个眼神,示意大家静悄悄退走。
“西师妹,我们不把他们杀了吗?”走远后,杨孟洛不解地问。
商葵:“三师兄,此时还不易打草惊蛇,我们要是把那十人杀了,那些魔魂肯定要加快速度将所有修士侵染了。”
他们当前的目的,是尽可能多地保下那些宗门弟子。
至于这些己经被侵染的修士,体内的魔魂,能不惊动还是别惊动先。
杨孟洛:“明白了。”
又过去一个时辰。
商葵遇到了几个居然在打坐修炼的宗门弟子。
杨孟洛和张磊峰震惊地嚷嚷:“我去,这是什么宗门?居然到了秘境还不忘修炼,这么勤快的吗?”
杨孟洛鲜少出宗门,是以并不认识,凌霄门的弟子服。
但经常在外接任务的骆子衡和王郁沉都认出来了。
“那是凌霄门的人。”
杨孟洛睁大眼睛:“凌霄门?”
杨磊峰接道:“那个中修仙界第一大宗门?”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能成为最强宗门,看这修炼的勤奋程度,他们不得第一谁得第一啊。
听到凌霄门三个字,商葵下意识视线逡巡了半圈。
果然在不远处见到穿着青色弟子服,持剑抱胸,挺拔地站着的岑言夙。
显然,凌霄门的人也注意到了商葵等人,纷纷结束修炼,聚集到岑言夙身边,警惕地望着他们。
骆子衡和王郁沉也下意识将三个师弟妹挡在身后。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紧张。
首至,凌霄门内,有人先一步踏了出来。
“大师兄,小心,他们鬼鬼祟祟地出现,也不报上宗名,看着就不像好人。”
杨孟洛忍不住回怼:“说谁不像好人啊,不能仗着你们是第一宗门,就乱给我们安罪名吧。”
张磊峰也耿首道:“是啊,没有谁规定,我们一定要见到谁就说,啊,我们是什么什么宗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