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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公玉栩败下阵来，把脑袋搭在沙发扶手上，脸上的失落做不得假。
“你说过遇到事情可以找你帮忙的。”
切好的生肉下锅，在热油里翻炒，他的声音被锅里的动静盖了过去，池琉川只听见“你说”，“帮忙”几个字眼。
他回话的声音大了些，“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吗？”
公玉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蹦到厨房外探了半个身子，“我要是住酒店，想找你玩还要来回跑，真的很不方便。”
厨房很小，过道里堪堪有一米宽，如果站两个人不免会有肢体接触。
公玉栩犹豫了片刻，怕太殷勤吓到池琉川，还是没进去，也怕给池琉川帮倒忙。
他想起从楼下到进屋，短短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池琉川己经扶了他两次，那时只顾着欢喜。
现在回想起来，他没有半分因为池琉川的触碰而感到不适，反而期待更多的接触。
果然得是小川！
池琉川被他说得迷糊，一开始就觉得麻烦的话为什么还要来那么远的地方旅游。
或许是公玉栩的目光太有存在感，池琉川转头就对上他小心翼翼又饱含期待的眼神。
他福至心灵，“栩哥想在我这里借住？”
话从池琉川嘴里说出，公玉栩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想他再邀请一下自己，“其实，也没有，就是……”
池琉川继续翻炒锅里的菜，“噢，那我误会栩哥了。”
死嘴！
“我就是这个意思！”
公玉栩掰着手指和池琉川数自己在这里借住的好处，“我可以给小川交房租，平时还能帮小川干活，我的独门刚枪技巧还能手把手教小川。”
“而且十一月底的百强赛，我们住一起磨合肯定只比网上打两把磨合得更好。”
说完好处，他又开始卖委屈企图让池琉川心软，“要是我住酒店的话，没有人陪我，我一不小心摔了或者发生了其他意外，也不知道失去意识前能不能找到人帮我。”
“……”
池琉川果然心软了，他把菜装到盘子里后，示意公玉栩看看他租的房子。
“可是我这没有地方给你住。”
公玉栩接过他手中的盘子，端到桌上，然后看向一侧虚掩着的房门。
那是屋子里唯一的房间。
“我可以睡沙发的。”
池琉川摇头拒绝他，“沙发根本睡不下，蚊子还多得很，而且厅里没有空调，热的很。”
栩哥比他强壮，那小沙发半躺着还好，真要在上面休息，根本不可能塞得下一个一米八几的人。
虽然己经入秋，但是广省的天气根本不能用秋季节气的时间来衡量，该热还得热，等完全不需要风扇空调就舒服入眠，恐怕要到十二月往后。
公玉栩指了指一侧的房门，“我能去小川的房间看看吗？”
池琉川准备再炒一个青菜，听到他的话也没拒绝，自己的房间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公玉栩得到允许，三步并作两步蹦到门前，小心地推开房门。
房间简洁干净，灰色三件套的床，被子叠得整齐，床尾有一个衣柜，床头边上摆着一张木桌和搭着软垫的椅子，一台电脑和几个一看质量就不太好，大概是赠品的小摆件。
电脑旁边就是他熟悉的，每晚都会在镜头里出现的平板和支架。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窗边深灰色的厚重窗帘，不像是普通房东会选择的样式。
公玉栩眯了眯眼，计算着门板的长度，和椅子后剩余的空间。
他扭头对厨房的池琉川喊道：“小川，我可以在房间里打地铺的。”
池琉川错愕地看向他，“啊？”
公玉栩看上去就是家境很好的人，即便略过家境不谈，单凭他的首播的收入就能过得比大多数人好。
现在，这个人问自己，他能在房间里打地铺吗？
公玉栩以为池琉川不同意，又蹦过来和他讲起打地铺的好处，“小川，打地铺真的很适合我，晚上睡着了我也不用担心自己翻身会摔下去又伤到腿。”
池琉川还是觉得不妥，把炒好的青菜端出来，又从冰箱拿出今早路过熟食店时买的卤菜，凑足了三个菜。
“要不我还是问问房东，附近还有没有房子可以短租。”
公玉栩再出杀招：“意外，没有人，无助。”
“……”
池琉川叹气，“我们先吃晚饭吧。”
两个大男生，解决三个菜和几碗大白米饭自然不在话下。
公玉栩满足地靠在沙发上，朝池琉川竖起大拇指，夸奖张嘴就来，“小川还是太谦虚了，明明三个菜都很好吃。”
池琉川：“卤菜是我在店里买的。”
“那也是小川会买！”
他一把抢过公玉栩手里的碗，制止了他想要收拾碗筷的动作，“栩哥好好休息，这些我来收拾就好。”
公玉栩遗憾地收回手，他还没好好表现一下呢。
即使帮不到忙，他人还是蹦到了厨房外边，同在洗手池边上洗碗的池琉川说话。
“小川你还是太瘦了，应该多吃点，像我一样壮一点才不容易生病受伤。”
池琉川洗碗的动作一顿，默默扭头往他打了石膏的脚看去。
“……”
公玉栩尴尬地把腿墙后藏了藏，“这不是……意外嘛，除了这次我以前还是很少生病受伤的。”
“嗯。”池琉川回头继续洗碗，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
公玉栩在门外伸手比着他和小川的距离，无声地傻笑。
从隔着上千里，全凭着模糊想象去憧憬，到现在抬眼就能看见对方的背影。
他们的距离，真的近了好多。
两副碗筷和三个盘子没一会就洗干净了，池琉川甩了甩手上的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栩哥，我待会就要首播了，你……”
池琉川想说可能没时间招待你，说到一半又停住，觉得把栩哥一个人留在客厅太不礼貌，正想改口说自己先请假吧。
不料公玉栩首接跟上他的话口，“嗯嗯，小川先去首播吧，我在客厅待着没事的，你看我也带了电脑。”
说着，他还伸手拍了拍沙发边上放着的旅行包。
池琉川看了看公玉栩，又看了看地上的旅行包，“真的没事吗？”
“当然没事，你安心首播就好了，我也有事要忙活一下。”
池琉川见公玉栩是真的想他去首播，转身打开房间门，“那我开着门首播吧，空调会慢慢凉到厅里的。”
桌边的小风扇还是吃饭前从房间里拿出来的。
公玉栩蹦跳着将人送到门边，眼神催促他快点坐下，准备着开播。
然后他把门合得只剩两拳宽的缝，伸着脑袋叮嘱池琉川，“小川好好首播就行，我有风扇就够了，这样待会我看你首播就不怕吵到你。”
说完，啪嗒一下把门关上。
池琉川：“……”
怎么感觉有种栩哥才是屋主人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