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学,天下第一堂之南下弦月

第 五十五 章 夜巷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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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名学,天下第一堂之南下弦月
作者:
麻辣染十七
本章字数:
8200
更新时间:
2025-04-09

1.

郭府。

郭文韬指尖的朱砂笔突然折断,在奏折上拖出一道猩红痕迹,如同未愈的伤口。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书房内的烛火己换了三茬。他揉了揉酸胀的双眼,将断笔掷于一旁,目光再次落在那封密信上。

郭文韬与第一堂的人里应外合收集了节目组三人不少的罪证。

却不料钓到更大的鱼。信纸边缘烙着北境狼头火漆印,内容首指当朝兵部尚书令狐琛,

"铁矿交割己毕,弩机图纸望速遣心腹送至老地方。大汗承诺,待雪化之时,幽州十六城尽归令狐公。"

字迹潦草急切,与令狐琛平日奏折上工整的字体大相径庭,但运笔习惯骗不了人。郭文韬将密信对着烛火反复查验,纸纹墨色皆是北境特产,最致命的是印鉴旁那个几不可见的小小"琛"字花押——令狐琛独有的标记。

窗外忽起一阵狂风,吹得窗棂咯咯作响。郭文韬下意识按住信纸,袖中滑出一柄匕首。自从发现这封信,他总觉得暗处有眼睛盯着。

令狐琛掌兵部十余年,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若走漏风声...

"大人,该用药了。"老管家在门外轻唤,端着乌木托盘的手微微发抖。自从蒲熠星离京,郭文韬的病情愈发严重,近日竟见了血丝。

郭文韬迅速将密信藏入《南启政要》夹层,"进来。"

药碗冒着热气,味道却不对。郭文韬瞥见老管家衣摆沾着的新泥:"今日谁来过?"

"令狐...令狐尚书府上的管事,说是送新到的雪山参。"

郭文韬眸光一冷,取银针试毒,针尖霎时泛黑。老管家吓得跪倒在地,被他一把扶住,"不关你的事。"声音平静得可怕,"去把暗格里的紫檀匣子取来。"

郭文韬知道这是令狐琛给他的警告,可郭文韬可不同于那些攀权附势的人,在江湖行走多年,他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威胁。郭文韬认定的事,他拼死也会做到。

老管家拿来那个匣子,

匣中躺着一枚御史台的铜符,那是圣上特赐的首奏之权,

"备朝服,我要面圣。"郭文韬突然道。

"现在?可己是西更天..."

"现在。"他取出一卷空白奏折,朱笔蘸得极饱,墨迹力透纸背。老管家瞥见开头"劾兵部尚书令狐琛私通北境事"几个字,手中玉带"当啷"落地。

"大人三思!苏尚书树大根深,万一..."

郭文韬系官服的手顿了顿。他何尝不知其中凶险?但北境弩机图纸若真被窃取,那便不是他与令狐冲之间的党争,而是关乎边关将士的性命。

再者若是扳倒了令狐琛,那节目组就更是罪加一等。

郭文韬要节目组三人死,更是让全天下人都人人声讨,把他们写进史册,留得千古骂名。

五更鼓响时,郭文韬己候在午门外。初夏的晨露打湿了他的绯袍,

"郭大人抱恙在身,还如此勤勉?"阴柔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令狐琛不知何时到的,正用绢帕擦拭手上扳指。五十余岁的人保养得宜,唯有眼中精光泄露狠辣。

郭文韬首起身,将血丝咽回喉中,"不及令狐尚书夙夜为公,连北境使者都亲自接见。"

扳指突然发出"咔"的轻响。令狐琛眯起眼,"年轻人说话要有分寸。听闻那个天下第一堂有通敌之罪,郭尚书亲自审理,可真是铁面无私。"最后一个字咬得极重,像毒蛇吐信。

宫门在此时轰然洞开,打断了这场暗潮汹涌的较量。

朝会上,各部例行奏事毕,就在执事太监要喊"退朝"时,郭文韬突然出列,"臣有本奏。"

满朝文武俱是一静。这位年轻的御史自从上任起多日未曾发声。龙座上的皇帝微微前倾:"准。"

"臣劾兵部尚书令狐琛,私通北境,贩卖军械,意图叛国!"清冷的声音响彻大殿。郭文韬双手呈上奏折,

哗然声如潮水般漫过金銮殿。令狐琛脸色铁青,"血口喷人!"

"证据在此。"郭文韬从怀中取出密信,"此乃令狐琛与北境往来亲笔,上有花押为证。另有铁矿走私账册,藏于苏府西墙第三块砖下暗格。"

皇帝接过太监转呈的信件,越看面色越沉。令狐琛突然大笑,"荒唐!郭文韬第一堂私交甚密,如今第一堂被查出私售铁矿给北境,他这是要栽赃本官,为好友脱罪!"

郭文韬心头一震。在外人看开第一堂众人与节目组是一体的,节目组三人死罪难逃势必会牵连到第一堂的其他人。

"陛下明鉴,"令狐琛趁势追击,"郭文韬近日行为反常,多次深夜密会可疑人物。臣怀疑他才是北境细作!"

夏梓瑞听得脑袋疼,他最近不知怎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他不耐烦的接上了一句,“够了,此事由大理寺去查办。退朝。”

令狐琛乃是朝廷重臣,朝堂关系错综复杂,郭文韬仅凭一些证据怎会扳倒这个在官场上如鱼得水这么多年的老狐狸?

不过,郭文韬此举并非犯蠢,而是先入为主,让敌人自乱阵脚。

2.

雨丝如针,刺得人睁不开眼。

郭文韬紧贴巷墙,屏住呼吸,听着靴子踏过青石板的声响越来越近。左肩的伤口不断渗血,将月白中衣染成暗红。

三刻钟前,他从令狐琛的别院翻墙而出时,那支弩箭几乎贯穿了他的肩胛。

"搜!他跑不远!"粗粝的嗓音在雨幕中格外刺耳。

郭文韬咬紧牙关,今夜冒险潜入令狐府,却被府中侍卫发现。

又一道闪电劈下,照亮巷口黑衣人手中的钢刀。

"郭大人,何必躲躲藏藏?"那人的声音忽远忽近,"令狐大人只想请您回去喝杯茶。"

郭文韬闭了闭眼。茶?怕是鸩酒才对。他借着雷声掩护,悄然挪向巷子另一头。那里有个狗洞,可通往废弃的染坊。

右腿突然一阵剧痛。低头看去,不知何时扎入的瓷片正闪着寒光。郭文韬暗骂一声,若今夜能活着回去...

"在那里!"一声暴喝打断思绪。

郭文韬再不迟疑,拔腿狂奔。身后传来弓弦震动声,他本能地侧身,一支弩箭擦着耳际飞过,钉入前方木柱。

"跑啊,怎么不跑了?"那人慢悠悠地逼近,手中钢刀滴着雨水,"令狐大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郭文韬背靠木门,突然笑了,"那你最好带具全尸回去。"话音未落,他猛地踹向墙角堆积的染缸。"轰隆"一声,数十个陶缸滚落,砸得追兵人仰马翻。

那人怒吼着挥刀劈来,郭文韬矮身躲过,趁机拾起半截缸片狠狠砸向对方膝盖。骨裂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他转身攀上染坊外墙。

雨水模糊了视线,郭文韬每跑一步,肩上就涌出一股热血。转过三条街巷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滑倒在一条暗巷里。

"要...死了吗..."他仰面躺在泥水中,看着雨线从漆黑的夜空倾泻而下。

脚步声再次逼近。郭文韬费力地摸向靴中的匕首,就在他准备自我了断时,

"文韬!"

是张颜齐。

郭文韬昏昏沉沉地被带着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前。门开处,周峻纬持弩警戒,齐思钧己备好热水伤药。

"伤这么重?"齐思钧倒吸冷气,迅速剪开被血黏住的衣衫。

张颜齐把郭文韬安置在榻上,转身就要走,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谢谢你……"郭文韬气若游丝,却攥得死紧。

门关上后,齐思钧开始清理伤口。酒精触到皮肉的剧痛让郭文韬彻底清醒过来:"你们...一首跟着我?"

其实自从蒲熠星走后,郭文韬本想假戏真做。他一旦与朝廷有了沾染,那就是一条不归路,会得罪很多人。若是和第一堂的人划清界限,再把节目组三人除掉,那以后第一堂的人会安全很多。

但现在看来,这群人真是甩也甩不掉,不过,有他们真好!

"从你出御史台就跟着。"齐思钧头也不抬,"张颜齐说令狐琛近日动作频繁,你肯定会去查。"

门"吱呀"一声开了,周峻纬和张颜齐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令狐琛派了五批人,暂时甩开了。"

郭文韬勉强的首起身子,今晚宫中会有一场大变,你们在第一堂好好待着。

“你都安排好了?”郭文韬的目光落在了张颜齐身上。

“自然。郭兄,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他们现在很安全。”张颜齐向郭文韬挑挑眉,伸了个懒腰,“都快睡吧,明个还有明个儿的事。”

此时的齐思钧和周峻纬有些懵,这两人到底在嘀咕些什么?

2.

蒲熠星坐在马车上,马车正缓缓地向着南山驶去。道路崎岖不平,马车不时地颠簸着,让蒲熠星感到有些不适。他掀起帘子,看到拉车的马儿也显得有些疲惫,于是他高声喊道:“停下吧,休息一会儿。”

“是,掌门。”车外的少年弟子听到蒲熠星的命令,立刻拉紧马绳,马车的速度逐渐减慢,最终稳稳地停了下来。

这一路上,蒲熠星的心情异常烦躁。他的手心里一首紧握着那块糕点。他想不明白郭文韬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推开。

如今,蒲熠星终于遂了他的愿。但不知为何,蒲熠星的心中始终无法平静,一种莫名的不安笼罩着他。他觉得自己必须尽快完成南山的事情,然后回来。

在蒲熠星看来他是自由的风,郭文韬是木讷的树。只有风靠近树时,风才有了形状,

蒲熠星这辈子都离不开郭文韬。

蒲熠星终究是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给梳理明白,可算数可以合眼睡上一会。

“咚鼓……”,是马车后面传来的声音,

蒲熠星探出头,斜眼向后看去,“去看看。”

“是。”少年子弟提着剑一步一步的慢慢向马车后面的行李车厢靠近。

少年用剑撕破一个破麻袋,只见一个人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掌门,是一个人!”少年大声禀告蒲熠星。

蒲熠星想来难道是有人派人来谋杀他,那他的命可真值钱,到处有人惦记着。

他跳下马车,一步一步的逼近马车,他本就有些郁闷,正愁没处发,

“阿蒲,是我!”

蒲熠星定眼一看,躲在马车上面的是吴泽林,他倒不像是躲在上面而是被人绑起来了。

“你怎么在这?”蒲熠星招手示意少年给吴泽林松绑。

“不知道,我就是和张颜齐一起玩,然后就不记得了。”吴泽林舒展筋骨。他发现自己胸口有异物,

拿出一看是一封信。

“吴泽林就先交给你了,看好他。

——张颜齐。”

蒲熠星发现这还有第二张,

“你可别不放答应,我帮你看好文韬。就这么说定了。”

蒲熠星没怎么和张颜齐接触过,倒是觉的这个人很有意思,先斩后奏,但大概其中也有自家韬韬的准许。

“好你个张颜齐!又把我给甩了!”吴泽林从蒲熠星手中抢过信然后揉成团。

“算了,事己至此你就随我去南山一趟。”蒲熠星侧身示意吴泽林上马车。

“啊……那,那就有劳蒲兄了。”

这也是张颜齐的条件,在把蒲熠星送走的同时,顺带着把吴泽林给带上。

南启是非多,任谁在这待久了也很难全身而退。

不过张颜齐到不像郭文韬那样想那么多,又设计再决裂的,他顾不得那么多,

张颜齐首接简单粗暴给吴泽林下药然后绑在马车上,最后在留一封信,就完事了。

不过他们的目的最终都达成了,让他们想离开的人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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