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目送时星离开的背影,李曦和心中陡然疼得更加的厉害,有些站不稳,差一点倒下。张福远吓的脸色一变,扶住了年轻的帝王。
“让人好好看着林娅姝的葬礼,不能让人来捣乱。
还有,你亲自去封了凤栖宫,给刘汀滢两个下人就行,不要让刘汀滢死在凤栖宫。凤栖宫不能坏了风水。
再等等,朕会亲自督促人重新翻修凤栖宫,凤栖宫该迎来她真正的主人了。”
“奴才遵旨,陛下,您得保重自己的身体。
要是您倒下了。又怎么与皇后娘娘解开心结,解开你们之间的误会?”
张福远语重心长的劝解道。
“朕会注意的,安排秋鸣仔细探查寿康宫,太后还得静养,不要什么消息都递到太后耳中,以免打扰了太后养病。”
“奴才遵旨。”
贵妃刘汀滢的所有罪行被揭露出来,其实,整座宫城都是呈庆祝的氛围的,最近这一年的时间,废贵妃刘氏越来越嚣张跋扈,又贪得无厌,连下人的月例都敢公然克扣,尤其是年老行动不便的宫人,他们的好日子就是因为刘汀滢协理之权开始而结束的。能够为他们主持公道的皇后病的厉害,他们又不敢去苍梧宫打扰。
去找淑妃,贤妃,奈何人家的品级没有刘汀滢高,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据知情人透露,寿康宫里面摔碎了不少名贵的摆件和瓷器。
寿康宫里面的主人面目狰狞,如同疯魔了一样嘶吼,嘴里都是一些大不敬之词。
苍澜殿里面那位失去孩子的汪嫔娘娘却是有极好的兴致,她把自己关了半天后,喝下了一壶烫得热热的烈酒,自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只是,大家很是不明白,为什么宫里的文贵人与大公主刚刚被害,还没有入土为安,文贵人的母家大理寺卿就被带走,立案调查。
罪名是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大家都以为寿康宫里面养病的太后是因为自家侄女因为犯下滔天罪行被自己儿子处罚才砸东西泄愤的。
不过心细的人倒是发现了一些道道,太后恐怕不是因为舐犊之情才会那样疯癫撒泼的。
极少数知情的人倒是知道原因,大理寺卿被抓的消息被有心之人送进了寿康宫,大理寺卿的位置也被重新安排了人手。
新的大理寺卿性子古怪,丝毫不知道变通,都被排挤了好多年。
这让人不得不感慨刘太后对手帕交是极其义气的,手帕交的男人被自己儿子批准逮捕后,能够被气得疯癫无状起来。
不过,也有人觉得这里面好似有些不对,为什么手帕交的男人会如此得太后的青睐?
更有心思敏捷的人,忍不住在心底暗自揣测的一番,难道说太后与自己手帕之交的男人有一腿?
不怪旁人要这样想,这是太后的举动实在太过反常了些。
其实呢,这些猜测都是虚无缥缈的,刘太后还是不至于一点朱唇万人尝。
不过年轻的帝王虽然亲自下令逮捕了自己女人的父亲,可他也给了自己那个枉死的女人一个不错的体面。
正因为这样,才让人更加的看不懂他。
此刻,让人越发看不懂的帝王也有些难受,他伏在自己的书案上,用自己的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头一跳一跳的疼,连同眼皮也跳的厉害。
“陛下,奴才宣院正大人前来为你看看?”
张福远忧心的说道。
“不用,朕没事儿。
皇后回宫后如何了?”
“皇后回宫就把苍梧宫落下大锁,只留一道角门。同时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奴才也进不去苍梧宫。”
张福远很是无奈的说道。
“请了太医没有?
她的身子骨一向很差,今天这样的大悲大痛,她如何承受得住?”
“云太医去请了平安脉,没有说皇后病倒的消息。”
“余林寻怎么说?”
“院正大人也没有上报皇后的任何消息。陛下,也许通过这么久的调养,皇后的身子骨要好上不少。
今天在芳华宫,皇后娘娘都有力气亲自扇人巴掌,想来这一次,她能够安然无恙。”
张福远斟酌着措辞道。
“那小东西,不是朕害怕她背上污名阻拦了她,她真的会亲手弄死刘汀滢那个毒妇。
明明瘦弱不堪,也不知道那狠劲儿哪来的?
要是刘汀滢反击伤到她了怎么办?
时常都是病歪歪的,有些时候,朕都害怕一阵大风刮跑了她,偏偏极其爱逞强。打人这样的事情,她就不知道吩咐下人做吗?”
李曦和没有好气的抱怨道。
“陛下,皇后娘娘也是气急了,她那样斯文柔弱的人,如果不是刘贵人实在太过分,她是不屑降低自己身份收拾人的。
更别说还是抽人巴掌这样粗暴的事情。
刘贵人还真的是对得起彭城刘家这个世家称号,这狠辣的劲儿丝毫不逊色于寿康宫那位。”
“嗯,朕知道。
只是,这个节骨眼上,朕不能弄死她。
她一条贱命不要紧,可是,不能让她坏了朕的计划。
不就是因为朕收监了时卫策那个老匹夫,她才愚蠢的觉得,后位必是她的囊中之物。多年夙愿就快达成,也就开始无法无天起来,洋洋自得。”
“就她那贪婪歹毒的心肠,也配?”
张福远很是轻蔑的说道。
“她是不配,可也是因为她,星儿对朕更加的误会,她现在恐怕恨极了朕。
还有,二皇子的死真的只是刘汀滢那个蠢货疏忽大意?”
“嗯,二皇子感染时疫极有可能就是刘贵人自己携带的,汪嫔因为西皇子离开,时时悲痛万分,茶饭不思,连自己感染了风寒也没有注意。
这些天,刘贵人越发的猖狂和得意,迫不及待地想要摆款儿去苍澜殿耀武扬威了一番。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携带病菌,回宫又抱了二皇子。
要不然,二皇子哪里会容易感染这些?”
“那个蠢货当真是蠢的可以,明明余林寻都交代过,二皇子小的时候须得格外的小心翼翼才行。
权力在她的眼中真的就如此重要?”
李曦和极其无语的问道。